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犍陀罗文明史正式
北京手足癣哪家医院好 https://m-mip.39.net/news/mipso_8598844.html 醒来翻了翻三联书店刚送到的样书,曾经以为这一刻,我会激动得掩面而泣,没想到现在却心如止水,仿佛这一切与己无关......年开始筹谋,年付诸实施,年全部截稿,年正式刊印,细细回想近5年的过往,一时却无从说起......关于犍陀罗艺术在中国的推广,曾以为我主观,主动,哪怕仅剩一己孤军亦会奋力而为的所有,现在才明白,其实这一切只是不自知地被卷进了一个大时代的洪流之中,一路往西,一路向前......今天所有的一切似乎已经结束,而所有的一切又似乎刚刚开始。 关于犍陀罗,对我来说09年应该是个重要的节点,那一年终于以金融危机的理由,变卖了我那家不太成功的公司,决定一路西行寻访佛教遗迹。在此要说明的是,我并非一个佛教徒,那时只是想找寻一下历史真相与宗教逸闻之间的差异。说来幻妙,当时似乎内心有一个声音,催促着我立刻西行,如果再不走此生将再无可能。又或许那时只是需要一个陌生却又安静的地方去舔舐自己的伤口,重整自己的人生。我从西安出发,一路坐车造访甘肃青海西藏,再由尼泊尔进入印度,由北下南,历时三个多月,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我时常会想起蓝毗尼借宿的韩国寺里,那张简陋的木板床。在那里我遇见了SUN,聊了很多旅行趣事,我说接下来我要去印度,他说他要去北方的山区,因为传说那里有个僧人在树下不吃不喝已有一年,他要去看个究竟,就此别过,缘起缘灭,再无相见。又回想起那漆黑不见五指的孤村夜晚,我敲开拘尸那迦双林寺的门,以求暂避风雨,僧人们为我盛来剩下的饭菜,虽干涩难咽,却足以安心。从灵鹫山前往鹿野苑的大巴上,由于太挤无法容身,便与所有行李相伴在车顶,乡间一路晚风拂面,何等得逍遥自在。多少年来,菩提伽耶的晨钟暮鼓,在我耳边似乎从未消散,众多信徒拜倒在大菩提树下的场景恍如昨日。那一个清晨,我走到许愿塔边,那个老僧依旧端坐在那里诵经,我说我从东土来,他说他从拉达克过来已有三月,早晚在塔边诵经,再过一月就回去了,我当时是有多想和他一同归去,但我知道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如果说这次旅行对我的人生有何改变,那就是,我想人活着总还是要相信点什么为好,而那所相信的,无需成天挂在嘴边,却要用一生去践行! 那次旅行我随身所带的除了印度导览还有另外一本书,就是09年版的《犍陀罗》(穆罕默德?瓦利乌拉?汗著,陆水林译),我第一次了解到原来印度之外也有早期佛教遗迹的存在,而我当时旅行计划是结束完印度的行程,再从西北部进入巴基斯坦,参访犍陀罗的寺院遗迹,不幸的是当我从德干高原的阿旃陀石窟回到孟买时,染上了痢疾,每天十余次的腹泻,让我的身体处于崩溃边缘,思乡之情顿起,无奈只能回国。我与犍陀罗就此擦肩而过。 一年后,我偶然在香港的收藏家朋友处,见到了一尊犍陀罗造像,当时见到它的那一刻,有种被利刃直插心房的感觉,那种心动,心颤,心痛得能让人直直落泪的感觉,让我无法自拔,我毫不犹豫地说服朋友割爱,将它请回了家。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令人开心的是,在收藏犍陀罗艺术品的过程中,慢慢地结交了不少同好。我们都有类似的经历与体会,刚接触时,往往选择艺术性略强的单尊佛陀或者菩萨造像,而越往后就逐渐想要去了解犍陀罗叙事浮雕的内涵与背景,这就造成了不小的困惑与痛苦。求道于贤,当时我最常看的是宫治昭先生的《犍陀罗美术寻踪》和栗田功先生的《犍陀罗》图录,非常有幸与这两位老先生都有过数面之缘,聆听提点。在我心中他们代表了一个时代,亦在此向这两位古稀之年的老人表达敬意!另外国内出版的亦有刚才提及的穆罕默德?瓦利乌拉?汗的《犍陀罗》,马歇尔的《犍陀罗佛教艺术》,艾哈默德?哈桑?达尼的《塔克西拉》等书籍。但所有书籍的问题在于,或只是描述了犍陀罗这个地区的大历史,或主要呈现着一个犍陀罗遗迹的考古发掘,或有的只是深入研究一个或者几个图像学概念。犍陀罗对于国人来说是个陌生的概念,所以每每读到,虽获益匪浅,但往往很多术语晦涩难懂,很多描述让人感到孤立突兀,在读一本书的时候,为了了解前因后果,甚而要求助于其他很多相关书籍。而且对于我们收藏爱好者来说,更想直接了解的图像学意义,基本在国内出版的书籍中少有提及。由于大部分书籍为国外学者所著,这又存在了一个问题,就是犍陀罗书籍中,鲜有引用中国的相关典籍,至多出现《大唐西域记》,《高僧传》中的寥寥数语。让人感觉犍陀罗是独立的,与中国无关的。 “......但实际上,犍陀罗佛教跟东亚佛教之间存在密切的关系,汉传佛教的很多文化基因就是从犍陀罗传入中国的。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已经伊斯兰化之后,本来植根于此的犍陀罗文明,其跟中国古代文明的关系反而变得更加耀眼。要理解中国文明和艺术演进轨迹,不能把犍陀罗排除在外。我跟何平在这一点上具有一致的认识。”-------孙英刚《犍陀罗文明史》后记 有感于国内犍陀罗书籍的碎片化,年我萌发了想要制作一本全面介绍犍陀罗的图书。无奈本人才学不济,就想着一定要找一位可以托付的先生,为其奉笔磨墨。当时对犍陀罗的了解虽不深入,却也知道些许,因此拜访过一些学者,总觉得和我想找的人有些差距。另外我很清楚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课题,而能担当此重任者,需要何样的品质。就如善写短篇小说者,纵使文法洗练,妙笔生花,却未必能写得了情节复杂,结构宏伟的长篇小说。我心中想要的这本书,就如一场大的战役,无需争一城一池之得失,要的不是某一区块的重大研究与发现,而是需要对于犍陀罗历史,佛教史,整体大格局的把控力。要的不是单一处的惊天动地,吞吐风云,而是能海纳百川却又波澜不惊的大胸襟. 我与孙兄英刚先生相识于佛教与东亚文化国际研修班年那届,我也是年那届的主要赞助人之一,这里我想提及的是,自年寻访犍陀罗工作室成立以来,我们在佛教研究,丝路探索,犍陀罗艺术研究这些领域,针对这类项目或者相关学人,一直持续提供着赞助和协作,然而这些年来,我们从未通过任何渠道对外披露,因为我一直认为我们的这些善意并非是用以攫取任何利益的资本,但我相信我们默默付出的涓涓细流,终会与其他力量汇聚成一股洪流,在新丝路探索的荒漠中为后来者冲出一片可以补充给养的绿洲。 我和孙先生相识的那天,一起午餐,他聊其过往,鲜有提及常春藤的博士背景和著作等身,却只聊他对于历史的认知。其能言善道却无一句夸夸其谈。儒雅且沉稳,博学却又内敛。当聊到犍陀罗,正如他在后记中所说的那样,我们随之多年的友谊也建立在对于犍陀罗佛教艺术的喜爱上,而且我们有着共同的信念,相信有一天中国将成为犍陀罗研究与艺术的中心。也正是这份相信,让我们拼尽全力成为践行者,那一天,我终于找到了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犍陀罗佛教艺术有很高的著名度,国外有关的论著可谓汗牛充栋。而在国内,对犍陀罗佛教艺术做深入研究和全面介绍才刚刚起步,据我所知,这是第一本,因而弥足珍贵......”-------余太山《犍陀罗文明史》序 在此拜谢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贵霜史大家余太山老先生为本书作序。 本书耗时4年,最终截稿以三联书店公布的字数为68.5万字,高清图片幅。书的主体部分共有十个章节,主要是两大区块,第一章到第四章是一大区块,时间跨度从亚历山大东征,希腊—巴克特里亚时代起,直至嚈哒入侵。浓墨重笔于贵霜时期的政治,信仰与艺术。第五章到第十章是犍陀罗艺术的图像学内容,重点则是佛传与佛本生故事,基本涵盖了常见的所有图像,这对于我们收藏爱好者来说应该是一大幸事。本书由始及末,贯穿全局中大量引用了中国的历史文献与佛教文献。这里又要重提我与英刚先生共同的看法与坚信: “总结起来说,第一,犍陀罗艺术是人类文明的珍宝,是佛教艺术的珍宝,它不是“他者”,而是跟中国文明紧密相关的。在漫长的历史时期,中国是佛教世界的中心,佛教的哲学、信仰和艺术,是中国文明的固有组成部分。要从这个角度重新理解犍陀罗对中国文明的意义。第二,中国应该成为新的犍陀罗艺术研究和鉴赏的中心。“-------孙英刚《犍陀罗文明史》后记 本书内含幅高清照片,为了确保本书的公正性,所以相关的犍陀罗造像,基本选取各个国家博物馆的主要藏品作为参考。而其中大部分犍陀罗故地的遗迹和造像照片,都由本人带着摄影师亲赴实地拍摄。因此本书所公布的无论从巴基斯坦的塔克西拉或白沙瓦,斯瓦特等西北山区遗址还是阿富汗的巴米扬石窟或是艾娜克出土造像的照片都是较新的。图文影像的采集,正是本工作室成立以来,花费大量精力所努力的方向之一。 年,在我离开阿富汗的那天早上,西安美院的李阳老师也到达了首都喀布尔,他因为一些琐事耽误了行程,晚到了几天,我把在黑市买的洋酒送给了他,本来我们相约在这全球最危险的国家一醉方休,颇想找寻些李白《江湖行》中的感觉: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匆匆相见,转眼一别,我握着他的手言道:保重。。。就是这个平时相当官方的客套词,在那时那刻,却真真切切代表了一个沉重的祝愿,一定要完好无损地活着回国。。。 那年回到家中,我记得母亲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这辈子够了,不要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我应诺了下来...... 命运总是无法预料,年我再次来到巴基斯坦,阿富汗,去了巴米扬。具体的因由际遇,在之前的推文和纪录片中都有所提及。这里多说一句,《寻访犍陀罗》系列剧第三集将于今年5,6月推出。而年我又带着无人机来到了巴基斯坦。 作为一个儿子,时常觉得自己是不孝的,所以今天也将此书献给我的父母,虽然他们从不知道自己儿子整天在折腾些什么,却依然选择了默默地支持,我想天下之父母大抵如此。 我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今得以陪衬虚名,诚惶诚恐。本书能成,全仰仗孙英刚先生的才学与付出,而这四年里,我对于犍陀罗的认知,也正是在协助孙先生的过程中大大提升,为其奉笔磨墨,收集资料,今《犍陀罗文明史》终成,对于我自己,唯一可以肯定的则是自己的眼光,没有所托非人,再次拜谢孙兄英刚先生。这四年里,只有我知孙先生承受了多少人生不能承受之重,然而又在其人生变故之际,本书即将完成之时,居然还有人要求以蝇头小利换取著者虚名,在遭到孙先生断然拒绝后,便是不停地骚扰与威胁,孙先生只是一个厚道的读书人,此事给其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幸而人性不只有卑微的一面,在此书制作过程中,得到了很多好朋友的热心帮衬,甚而在我最困难之际雪中送炭,这也是在书末添加感谢名单的原因,其中有学术界的师长,亦有收藏界的朋友。 学术界与收藏界从未真正割裂过。正如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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