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之路上
白殿 https://m-mip.39.net/nk/mipso_5066364.html觉悟之路觉悟之路那烂陀长老著学愚法师/译目录译者序和前言4第一章太子出家11第二章精进成道18第三章天上佛陀25第四章成道之后31第五章请佛说法35第六章初转法轮43第七章宣说佛法56第八章佛陀和他的眷属64第九章佛陀和他的眷属(续)73第十章佛陀的反对者和护持者82第十一章王族护法96第十二章佛陀的教化第十三章佛陀的一天第十四章最后的行化第十五章什么是佛教第十六章佛教的主要特色第十七章四谛第十八章佛教的业力说第十九章业是什么第二十章业的运作第二十一章业力的本质第二十二章生命的起源第二十三章佛陀怎样看待创世主——上帝第二十四章相信轮回的理由第二十五章生命的轮回第二十六章轮回的形式第二十七章有情生命趣道第二十八章怎样轮回第二十九章再生者为何第三十章道德责任第三十一章业的起落第三十二章业力和轮回说在西方国家第三十三章涅槃寂静第三十四章涅槃体性第三十五章涅槃之道——戒第三十六章涅槃之道——定第三十七章五盖——五种精神障碍第三十八章涅槃之道——慧第三十九章阿罗汉第四十章菩萨思想第四十一章十波罗蜜第四十二章四梵住第四十三章八种世间法第四十四章生命之谜译者序佛教在印度经过一百多年的和平发展后,分化为上座部和大众部。上座部佛教在阿育王的大力支持下,逐渐形成一体系完整,传播广远,信众无边的南传上座部佛教。就僧团的组织、教理的研究、佛法的研究而言,南传上座部佛教都较为传统。早在公元前一世纪,其经典就以文字记载下来,以后虽有增减,但程度甚微,基本保持了原始佛教风貌,为我们保存了一部完整的部派佛教根本大典。在这些经典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可亲可敬、智慧圆满、慈悲无碍的佛陀。他的一生因追求真理、觉悟真理、奉献真理而究竟完美。他是传授人类解脱大发的无上师,又是医治人生病苦的大医生。在他的身上,人类找到离苦得乐的希望,发现了圆满觉悟的大道。但是,成就希望、获证菩提还需人们自身的努力。“汝应自精进,如来唯老师”。那么,作为一个大彻悟的无上师,佛陀给我们迷茫有请讲说了哪些解脱之法?作为一个慈悲心切的大医生,他又给我们苦恼众生开示了多少灵丹妙药?佛陀在菩提树下觉悟了证四圣谛——苦、集、灭、道,并以此为基础,建立了导引众生离苦得乐的无量方便法门。苦是真实的存在。它既有现实人生社会意义,又有哲学意义。不但有苦苦、坏苦;更有行苦,有缺陷,无常,空,无实之意。人生有生老病死,事物有成住坏空,社会有生住异灭。诸行无常,缘生缘灭本身就是苦。但是佛教并没有完全否认世间之乐,如家庭之乐、五欲之乐、生活之乐等,而是教导人们正确地看待这些快乐,即不可执著。因为世间的一切有为快乐都是虚幻不实,稍纵即逝。佛陀以种种方便权巧讲叙诸苦,这不是危然耸听,使人忧心不可终日,从而产生悲观消极之心,更不希望人们成为苦的牺牲品和悲观的奴隶。佛陀说苦,不是要人们悲观、消极地接纳承受苦,更没有把它当成是上帝或命运的惩罚,而是把他看成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事实。说苦不是佛陀应世的本怀,而是一种方法,使人从而生起厌苦趣乐进取之心。他要求人们正确地认识苦,明白它的起源,公正平等地看待它,从而达到根治的目的。苦的根源就是贪,而贪又是由于无始以来的我执。无明烦恼是产生我执的罪魁祸首。既知苦,又知苦因,绝因断苦就是涅槃之乐。此涅槃之乐唯亲证者明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怎样才能达证涅槃之乐?唯一之径就是八正道。此正道远离了极端的自我享受和极端的自我折磨。此八正道没有任何神秘色彩,无论有信仰者,无信仰者;佛教徒、非佛教徒都可以在此一生中得到裨益,获得解脱,免受六道轮回之苦。为此,有人也许会问,如果说我们在此生即可觉悟成佛,那么,佛陀到底有没有讲述轮回之理呢?回答是肯定的。这在许多经典中都可找到证明。佛陀在觉悟之夜,即观念其无量前生及无边众生如此依业而往生六道。在这里,我们应该明白的是,佛教的因果轮回不同于灵魂转世之说,因为,佛教否认有一不变的灵魂实体。每一众生因善恶之业轮回不断,此业由迁流、不熄的意识之流运载。意识在贮藏旧业的同时,接纳新造之业,并使其深深烙印其中。一段生命的结束并不意味着意识之流的终结。在死亡意识现前的刹那间,有形的躯体因失去赋有生命力的意识之流而丧失活力,但是,意识之流再次找到自己相应的色体因缘,继续不断地迁流下去,其运行的动力来自内部本身,而非他力。如同一只滚动的球与另一只相同静止的球碰撞后,静止的球则按前一只球的动力向前滚动,而先前滚动的球则停止不前。因此,佛教的轮回是业力的流转,而不是灵魂的轮回;佛教的无我是诸法无有恒常主宰之实体,而不是否认一切。因此,佛教从真谛上讲诸法无我,从俗谛上讲六道轮回。这就是轮回与无我的相对统一。《觉悟之路》由斯里兰卡上座部佛学大师那兰陀长老所著。长老在斯里兰卡家喻户晓,以其广博的佛学知识和高深的佛法修证而闻名于上座部佛教国家。本书共分四十四章。以原始经典为基础,真实地介绍了佛陀的一生,结合现代科学和哲学,精辟地论述了上座部佛教的特色,系统的讲解了因果业报、六道轮回、涅槃及菩萨思想,使人耳目一新,其中更有作者自己修证后的真知卓见,是南传上座部佛教学者的必读书。它既适合普通佛教信仰者,更适合广大智慧探索者,二者均可在本书中品尝到法味。正如作者所说:“小孩可以在此得到新鲜奶水,成年人可以从中获得美味佳肴。”学愚一九九六年一月一日前言东西方学者,佛教徒或非佛教徒撰写了许许多多富有价值的著作,向那些对佛教感兴趣的人解述了佛陀的一生及其教导。其中,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仍然是埃德温一阿诺德男爵的《亚洲之光》。许多西方国家的求道者因为此世界闻名之诗而被佛教深深吸引。这些博学多闻的作家以佛法启迪觉悟了广大读者,他们这些值得随喜赞叹的精进努力受到东西方佛教徒的一片赞美之声。本书以巴利三藏经典、注疏以及流传于佛教国家,特别是以斯里兰卡的传统为基础,又是一位佛教僧人的微薄努力。本书的第一部分叙述了佛陀的一生,第二部分阐述了巴利语系佛教。佛教是一道德和哲学体系,是觉悟的唯一正道,但又不仅仅是学术方面的学习课目。佛法是让人来学习的,但更是让人实践的,归根结底,是让每一个人来了证的。如果没有实践,再多的学习也是无效的。佛说,博学之人不修习佛法好似滑香味的美丽花朵。不懂佛法之人如同盲人。但是,不修证佛法之人被比喻成是一个图书馆。有些人匆匆忙忙地批评佛教为一消极宗教。这一毫无根据的批评与事实相违甚远。佛陀是世界上第一个最为活跃的传教领袖。他往返于各地达45年之久,向广大的信众,包括老百姓和知识分子讲解佛法。通过自己的言行利乐人类有情,直到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的诸大弟子们继承了他的事业,弘化世间。他们身无分文,徒步边远地区,弘扬佛法,从不希求任何回报。“精进求证。”这是佛陀的最后遗教。没有个人的努力,就不可能获得解脱和净化。因此,佛教谴责了祈求和祈祷,取而代之的则是导向自我约束,纯净和觉悟的禅修。禅修和服务构成了佛教的两大特色。事实上,所有佛教国家都是在佛教文化的摇篮里成长。“诸恶莫作”,即不要成为自己和他人的诅咒者。这是佛陀第一教诫。第二教诲则是“众善奉行”,也就是成为自己和他人的祈福者。他最后的劝告则是“自净其意。”这是最为重要,也是最为根本的佛法。这样的宗教可以被说成是懒散消极的吗?也许应该指出的是,在三十七道品(bodhakkhiya-dhamma)中,精进(viriya)反复在九个地方出现。为了澄清他和弟了们的关系,佛陀说:“汝应自努力,如来唯老师。”佛陀指出了正道,实践此道,以期清净,则是我们自己的事了。“由已而清净,由已而染污。”在清规戒律的约束下,比丘们在自己的天地里积极努力,从不违越。而在家佛教徒们可以在佛法的指导之下,以自己的方式为其宗教、国家和世界作贡献。佛教给出家比丘指出一条路,同时也给在家居士指出一条路。一方面,所有佛教徒都是无畏的勇士。他们战斗不止,但不是手拿武器和炸弹。他们大行宰杀,但不是无辜的男女老少。他们同谁战斗?而他们无情杀戮的又是哪一个呢?他们同自己战斗,因为,一个人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心是人的最坏敌人,同时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毫不留情地以戒定慧宰杀深藏在自己意识中的情欲、嗔恨和无知。希望独自清净,愿与此奋战一生之人完全可以这样做。比丘们生活在僻静之地,痛杀贪嗔痴烦恼。为人类树立了光辉典范。对于那些心意满足者来说,寂静就是一种快乐。那些同生活战斗,并以此为乐者生活在世间,旨在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使世人可以在此绝对和平和谐的世界上做一个理想的公民,他们可以挑起这一艰巨任务。人类不是为了佛教,但佛教却是为了人类。根据佛教,应该指出的是,如果以正见观之,要成为一个理想的佛教徒,财富和贫穷都不应是障碍。佛陀的最大护法,给孤独长者是一大富者。乾堤诃罗被认为比国王更善于布施,而他却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制陶工。佛教对穷人和富人,老百姓和知识分子都同样具有感召力。佛教信仰以及简朴的宗教仪式吸引了广大普通老百姓,而佛教深邃的教导和心智文化却使知识分子陶醉。一个偶然参观佛教国家的人,当他第一次跨进寺院时,也许会产生一种误解,认为佛教只不过是一些宗教形式和仪规而已,它是一种鼓励崇拜偶像和树木的迷信宗教。佛教深具忍辱,没有全部谴责这种外在形式的礼拜,因为广大信众需要它们。一个人可以看到他们在进行这样的宗教仪式时是多么的虔诚。他们的信仰由此而得以增长。佛教徒跪拜在佛像前,对佛像所代表的表示他们的恭敬之情。富有知见的佛教徒观想佛陀的善德。他们不追寻从此佛像中获取世间或精神的恩典。另外一方面,菩提树是觉悟的象征。佛陀希望其信徒做到的不是这种形式的顺服,而是实实在在地遵循他的教导。“修习佛法最好之人为最敬我之人。”这就是佛陀的教诲。富有知见的佛教徒可以不用外在的礼拜形式修习佛法。实践八正道,寺院和佛像非必不可少。佛教认为过去和未来生无量,可供有情众生居住的星球也是无数,那么,佛教完全是为了另外一个世界。这种说法正确吗?佛陀说法是为了解脱痛苦众生,断除痛苦之因,从而教导结束生死之法。但是,佛陀讲说了众多经典,旨在世间的进步。精神和物质方面的提高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关键。二者不可分割。但是,不应为了取得物质文明的发展而牺牲精神文明的发展,正如当今物质主义思想主宰的国家。各国政府和慈善团体应该适应人们物质文明的发展,提供理想的生存环境;而宗教,特别是佛教,应提高人们的道德,使人们成为理想的市民。这是各自的责任。佛教与绝大多数宗教相违,倡导中道,其教法以人为中心,不同于以神为中心的信条。因此,佛教是向内寻求,注重于个人解脱。佛法是让每一个人自我体证。通常来说,绝大部分人类希望的最终目的就是永恒或断灭。物质主义者认为死后不存一物。根据有些宗教,生命的目的在于死后同万能者或不可思议的神相圆聚,这是一种永恒主义。佛教倡导中道,其目的不是为了断灭,因为本来就没有一个要断灭的不变之物。它也不是为了永恒,因为本来就没有一个可永生的不变灵魂。佛教的最终目的可以在当下一生中成就。阿罗汉圆寂之后怎样?这是一个相当难以回答的微妙问题。因为涅槃是一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圣境,不可用语言来表达。严格来说,涅槃为有,但没有人证入涅槃。佛说,有人说阿罗汉圆寂后存在或不存在,这都是不对的。例如,有人说阿罗汉圆寂后存在或不存在,这都是不对的。例如,一团火在燃烧,不久熄灭,一个人不可说火去了任何一个方向。当不再有燃料之时,它停止了燃烧。佛陀举此火喻,指出不应提出这样的问题。一个人可能被搞糊涂了,但是这并不奇怪。下面是一现代科学家给予的一个恰当的例子。罗伯特一奥本海默写道:“如果我们问电子是否保持固定不变,我们必须说不是;如果我们问电子的位置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我们必须说不是;如果我们问电子是否处于静止状态,我们必须说不是;如果我们问电子是否在运动中,我们必须说不是。”“当有人问到人圆寂后的自我情形时,佛陀给予了同样的回答,但是,这些不同于来自于十七八世纪的科学答案。”很明显,博学的作者指的是阿罗汉圆寂后的情形。获证这样的境界有什么用处?我们是否应该否定存在?生活中充满了快乐,难道我们不应真实生存?这些问题并不意外。他们是那些希望享受生活之人,或希望承担责任,经受磨炼,利乐人类之人的典型回答。对第一种人来说,佛教徒将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这么做,但是不要成为世间欲乐的奴隶,因为这些都是虚幻无常;无论你喜不喜欢,你将收割你的播种。对第二种人来说,佛教徒会说:尽一切方便利乐人类有情,以无私的奉献为乐。佛教向那些需要涅槃之人指出涅槃之果,但不强迫任何人“过来看,”这是佛陀的教诲。佛教徒应过着高尚有意义的生活,直到实现了最终目的。佛法具有完美的道德规范,适用高尚之人和一般人。它们是:1、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2、四圣处(brahma-vihara):慈,悲,喜,舍。3、十圣德(paramita-十波罗蜜):布施,善德(持戒),出离,智慧,精进,忍辱,诚实,决意,慈和舍。4、八正道: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那些希望尽早成就阿罗汉之人可以观念佛陀给予罗候罗尊者的忠告:“此身非我,非我所,非我之灵魂。”(Ne’tammama,n’so’hamasmi,namesoatta。)应该谦恭地说,本书不是专门为了学者,而是为了那些希望了解佛陀生涯及其根本大教的学生们。本书于2年出版。修改和补充后的第二版于年在新加坡出版。这一次,我又增补了两个章节。那烂陀佛历年()于科伦坡第一章太子出家为了千百万众生的裨益和幸福,出于对世界的悲悯;为了人天的喜益和快乐,稀有圣者应现于世间。何为此无上觉者?如来,世尊,圆满觉者。--《增支部》公元前年(1)五月间的月圆日(2),当今尼泊尔和印度交界处的古伽毗罗卫国(3)的兰砒尼(4),一位高贵的太子诞生了,他必将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宗教导师。他的父亲是释迦族(5)的净饭王(6),生母摩耶夫人在生下他后的第七天不幸去世,他的姨妈,也是他父亲的另一个妃子,波奢波提乔达弥收养了他,她把自己亲生儿子难陀托付给其他人照看。这位神异太子的出生,给人们带来了无比的快乐。阿私陀尊者是净饭王的国师,在修行上已有高深证悟,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万分,立即来到王宫,看望太子。但是,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婴儿伸出一只小腿,触及到苦行僧头顶上的发髻。苦行僧马上站起身来,以天眼观看婴儿的未来,预言他的前途,双手合十行礼(7),净饭王也跟着示以礼拜。苦行僧起初时面露微笑,但过了一会儿,却又现出悲伤的样子。在一旁围观的人都被他的怪异神情弄得不知所措。他解释说,他微笑是因为太子必定觉悟成佛;他悲伤是因为他自己不久于人世,往生无色界(arupaloka)(8),这样他就无法获益于觉者超人的智慧。命名大典太子出生后的第五天,他被取名为悉达多,意为一切愿成,他的家族姓乔达摩。(9)根据印度古老的传统习惯,许多满腹经论的婆罗门被邀请至王宫,参加命名大典,其中八人最为著名。他们仔细观察了太子的相貌特征,其中七人伸出两个手指,表示有两种可能。他们说,太子将成为转轮圣王或佛陀。但是其中最年轻的婆罗门憍陈如(10),智慧超群。他注意到婴儿前额的头发向右曲卷,只伸出一个手指,以肯定的口吻断言,太子决定出家成佛。在他童年时代,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心智体验。在他以后追求真理的这一体验对他的觉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11)为了提高农业生产,国王组织部署了王耕节,这是全国人民的节日。无论是贵族成员还是平民百姓,都穿上盛装,参加农耕庆典。这一天,国王在文武百官的陪同下,带上太子和宫女来到一块农田,国王让人把太子安置在一张床榻上,用帷幕宝盖保护好,摆在一棵安静清凉的毗钵罗树下。他令宫女小心看护,自己亲自去参加王耕。当欢乐的庆典达到高潮时,宫女们也按捺不住,偷偷地溜走,跑去观看王耕的盛大场面。毗钵罗树下宁静、祥和的气氛,与庆典的欢快娱乐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的一切都能使人安静下来,善于思考的太子,年幼智高,跏趺而坐,致心一处,意念呼吸,当下就证得一心不乱的三摩地,获得第一禅悦(12)。那些不负责任,不声不响走开,前往观看王耕的宫女们,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职,赶忙跑了回来,她们惊奇地发现太子跏趺而坐,沉浸于禅定之中。国王一听说此事,马上急匆匆地来到现场,看见太子禅思的样子,不禁向他行礼,说道:“亲爱的孩子,这是我第二次向你行礼。”教育虽然经典没有详细记载,但作为王家太子,悉达多一定受到应有尽有的良好教育。作为刹帝利种姓的后裔,他在武艺上得到特别的训练。婚姻生活16岁那年,他跟于他同龄,美貌的堂妹耶输陀罗(13)完婚。在将近13年的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中,他享尽了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对王宫以外的世界—无所知。他曾这样描述过他的太子生活:“我娇生惯养。在我父亲的宫殿里,有三座特别为我营造的莲池,各生长蓝莲、红莲和白莲。我用的全都是迦尸(14)出产的檀香木,头巾和衣服全来自迦尸。”“无论白天黑夜,我总是在白色华盖的保护之下,以防尘土、冷热、树叶乃至露水。”“我有三座宫殿,一座用于冬季,一座用于夏季,还有一座用于雨季。在四个月的雨季里,我生活在雨季时宫里,足不出户,一天到晚由宫女陪同娱乐。一般人家的佣人或家丁吃的是稻糠和变质了的稀饭,但在我父亲的王宫里,佣人和宫女吃的是大米和美味佳肴(15)。”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明白了真理。善于思考的个性和无限悲悯的精神不允许他虚度时光,享受稍纵即逝的王官快乐。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悲伤和痛苦,但是,他深探同情痛苦中的人类。生活在幸福之中的他认识到苦的普遍存在。出家悉达多太子如是思索道:“我被生、老、病、死、忧伤、苦恼所束缚,但为什么还要追求具有同等无常性质的事物?受缚于本质如斯之物,我应如何去认识它们的利害关系。从而追求未曾证得的,无上圆满的安乐涅槃。(16)家庭生活使人受到束缚和限制,是一挣扎不休的火坑,但是,出家人的生活如天空—样广阔。因而作为一个在家人,想要究竞圆满,清净无染地修习梵行是非常困难的。(17)”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太子出宫出来到娱乐园,要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因此接触到活生生的现实生活。在狭小的宫庭圈子中,他看到的只是生活中的美好面,然而,人类命运所共有的黑暗面却被有意识的遮掩起来;他第一次看到宫庭以外的真实生活,他所见到的正好与他以往的猜测暗合。在前往娱乐园的路途中,他善于观察的眼睛捕捉到许多不同寻常的世相:老态龙钟的老人、病人、死人和威仪整肃的出家人。(18)第一二三相有力地证实了人生无常的本质和人类痛苦的普遍性,第四相象征了战胜生命痛苦,获得寂静安乐。此四种意想不到的世相增进了他厌离世间的紧迫感。他认识到追求世人珍惜的物质享受毫无意义,智者以舍离为乐,这才有真正的价值。因此,他决定抛弃世俗生活,追求真理和永恒的安乐。经过一番激烈的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作出了最后决定。在准备离开娱乐园时,他得知他的儿子出世了。与人们所想象的恰恰相反,他并不感到高兴,他把这第一,也是唯一的后代看成是一个绊脚石。一般做父亲的听到这个消息后,都会兴奋不已,但是悉达多太子,这位超凡脱俗的父亲,却喊道:“束缚(Rahu)产生了,枷锁产生了。”这样,净饭王即把小孩起名为罗候罗。(19)王宫大院不再是敏于思考的悉达多太子适意之所了。·无论是年轻貌美的妻子,还是那惹人喜爱的儿子,都无法使他改变出家的念头,他决定要肩负起比丈夫、父亲乃至国王之国王更重要、更有益的使命。宫庭的诱惑不再是他珍惜的快乐,离家出走的时候到了。他命令好友车匿备好骏马犍陀,自己最后一次来到王妃居住的寝宫。他打开房门,站在门槛上,平心静气地望着熟睡中的娇妻和爱子,在此分离时刻,他内心充满了对这两位亲人的无限悲悯和感伤。但是,他对在痛苦中挣扎的人类更具广大的悲悯。他不再为母子俩的未来世间生活担心,因为,她们应有俱有,而且也会得到很好的保护。他的出走不是他对她们爱的减少,而是他对人类爱的增广。午夜时分,他把一切抛在脑后,怀着一份轻松的心情,悄悄地离开了王宫。在忠诚的车匿陪同下,他跨上骏马,冲进黑暗之夜,然后独自一人,身无分文,踏上了追求真理和安乐的道路。他出家了。这不是一个饱经世间沧桑老人的出家,也不是一个一无所有之贫者的出家。这是一个风华正茂,享受着人世间荣华富贵之人的出家。这在历史上是无人能与之比拟的。这年,悉达多太子29岁。从此,他开始了历史性的旅程。他越走越远,穿过阿那姆河,然后在岸上作了短暂的休息。在这里,他剃除了须发,脱掉华丽的衣服和首饰,把这些交给车匿带回王宫,自己披上苦行僧简朴的黄色袈裟,开始了甘愿贫穷的乞讨生活。过惯了富裕生活的悉达多太子,现在成了身无分文的流浪者,依靠行善之人量力布施所获得的一点施舍为生。没有固定的住处,浓郁的树荫下,孤静的山洞中,他度过了日日夜夜,赤着脚,光着头,顶着炎热的烈日,冒着凛冽的寒流四处行化,除了一只乞食的饭钵和仅能裹体的袈裟外,其它一无所有。他把全部精力都集中于探求真理之上。精进求证就这样,作为一游化僧,一个探求至高安乐和美好的追求者,他来到苦行僧阿罗罗迦罗摩仙人居住的地方修习梵行。两人见面后,他说道:“朋友,阿罗罗迦罗摩,我希望在你的教法之下修习梵行。”阿罗罗迦罗摩仙人应允道:“尊者,你可以和我共住,我的教理就是这样,智者不久将可以通过如实智,了悟其导师的法教,以所证之法为住。”不久,他就精通其法,但这并没有能使他认识最高真理。他想:“当阿罗罗迦罗摩仙人说,通过内在智慧了悟法教,乐住所证之法,这不会是仅仅因为要人相信而已吧。阿罗罗迦罗摩仙人肯定明白了这一法教,并以此为住。”所以,他来到阿罗罗迦罗摩仙人跟前,说道:“朋友,阿罗罗迦罗摩仙人,你以内在智慧认识、获证的法到底有多高深?”于是,阿罗罗迦罗摩仙人教了他更高层次的禅定,即空界禅(Akincannayatana)。他又想:“不单单是阿罗罗迦罗摩仙人具有信勤念定慧,我也具备同样的功德。如果我现在精进修习,了悟仙人所证,并以此法为住,那又将会怎样?”不仅,他通过内在智慧了证仙人的法教,并安住所证之法。但是,这也没有使他认识最高真理。因此,他又一次来阿罗罗迦罗摩仙人前。说道:“朋友,阿罗罗迦罗摩,难道这就是你说的,通过如实智悟证而住之法的全部内涵吗?”“不过,朋友,我的悟证已超越了此法,并能安住所证。”襟怀开阔的老师听说他优秀学生获得了成功,非常高兴,让他与自己平起平坐,以示尊敬。他赞美道:“快哉,朋友,看到象你我样如此值得尊敬的同修者,我们非常高兴,我通过智慧悟证并宣说的同一种法,你通过你的智慧也获得了。你通过智慧悟证并安住之法,就是我通过智慧悟证并宣说之法。这样,我所知道的法,你也知道,你所知道的法,我也知道。我是什么,你也是什么,你是什么,我也是什么。来吧,朋友,让我们俩人共同领导这群苦行僧吧。”悉达多并不满足于此,这仅仅导致思维的较高境界,但不能趋于厌离、苦灭、寂静、智慧、觉悟和涅槃。他也不热心于领导这一群苦行僧,在自己没有首先觉悟之前,即使是与自己俱有同等修证,精神豁达之师合作,也还有盲人引导盲人。此法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因此,他礼貌地告辞了。在那特殊历史时代,没有政治上的动荡不安。印度当时的知识分子致力于对各宗教系统的研究和谈释。根据各自的性格,人们向以梵行为生的隐土们提供一切方便。大多数这样的宗教导师都有大批自己的信徒。因此,苦行僧悉达多很容易就找到比前者更为合适的宗教大师。这一次,他来到优陀伽罗摩于的住处,表示希望在他的座下修习梵行。优陀伽罗摩子欣然接受他的请求。不久,才智超人的苦行僧悉达多掌握了老师所教之法,获得思维集中的最高境界,即非想非非想界(n’eva-sanna-nasan-nayatana)(20),这是世间掸的最高境界。当意识达到如此微妙、清净时,就谈不上意识的存在与否,在精神发展的范畴里,过去印度的圣哲都无法更向前发展。品格高尚的老师听说他杰出的学生又成功了,极为高兴,与前一位老师不一样,这次,优陀伽罗摩子请他做其学生的导师,引导大众,以此来表示对他的尊敬,他说:“快哉,朋友,看到你这样的同修者,真让人高兴。优陀伽罗摩子知道的法,你也知道了;你知道的法,优陀伽罗摩子也知道,优陀伽罗摩子是什么,你也是什么,你是什么,优陀伽罗摩子也是什么。来吧,朋友,从此之后,你来引导这群苦行僧吧。”但是,他仍然感觉到,他所追求的最高真理还没有实现,他的意识虽能完全自在,但距离最终目的还很遥远。他所追求的是至高无上的涅槃,彻底的苦灭,各种贪欲的灭除。他在此法中也同样得不到满足。因此,他就告辞了。他终于认识到,他的精神追求已远远超过他所学习之人,没有人能够传授他希求的最高真理。同时,他也意识到,人们只有潜入内心,才能发现最高真理,因此,他不再向外寻求帮助了。[注]不同於基督纪元,佛教纪元是从佛陀涅槃之日计算(即公元前),而不是诞生之日。(有关佛陀涅槃日的问题,学术界有过争论,大多数人认为是公元前年。斯里兰卡传统的说法给佛教纪元提供了基础)。巴利语-Vesakha,梵语-Vaisakha,僧伽罗语-Vesak。迦毗罗卫国遗址已被发现,它位于波斯堤邦,离本格尔和跋布火车站约三英里。为了纪念这一圣况,阿育王在此树立了石柱,并保留至今。请看家谱表。乔达摩是一家姓,释迦为佛陀属于的一族姓。传统认为,大日族奥卡柯的儿子由于继母的阴谋而被放逐。在被流放过程中,这些王子们来到喜玛拉雅山。在这里,他们遇到隐士迦毗罗。在他的劝导下,他们在这里建造城市,以隐士的名字命名,取名迦毗罗卫国。国王说此事后,高兴不已,说:“高贵的王子们真是能干-sakyavatabhorajaku-mara。”因此,王子们的族姓和王国就被起名为释迦。释迦族王国座落在南尼泊尔,延伸到现代的噢达地区。(见汤姆斯的《佛陀传》,第6页。)见活沦,《佛教在传译中》,第49页,以及《本生故事注疏》。在阿私陀的建议下,他的侄儿那罗伽抛弃了世俗生活。正如希望的那样,当太子获证菩提后,他聆听了佛陀的教导,成就阿罗汉。见《经集》,第三品,《那罗伽经》。第页。无色界为非物质世界,成就无色界禅定之人往生此界。梵语-SiddharthaGautama。听说悉达多太子出家后,憍陈如同其它七位婆罗门的四位儿子一起抛弃了世俗生活,跟随他的左右。他们就是最初五比丘。见下面第六章。《中部》。第一卷,第三十六经,《摩诃萨遮经》,第页。禅那是一种思惟高度集中而获得的一种意识境界。她也被称为跋达诃车那,频巴,或罗候罗之母。以丝绸而闻名的中印度一个省,现代波罗斯为其首府。《增支部》。第一卷,第三,四经。英译《增支部》,第一卷,第页。《中部》。第一卷,第二十六经,《罗摩经》,第页。《中部》。第一卷,第三十六经,《摩诃萨遮经》,第页。“见四相,即乘马出走。……”《佛种姓》。第65页。原意为被伽锁(rahu)束缚,或执取。(20)第三无色禅。(21)第四无色禅。第二章精进成道于已害损,是为易行;善益为举,实最难行。——《法句经》精进苦修失望但没有气馁,苦行僧乔达摩为了探求无上安乐和究竟真理,途经摩揭陀国,一路行至闍那尼的优楼频罗镇。他发现这里风景优美,环境宜人,宁静迷人的小树林,流水潺潺的小溪,舒坦的沙滩,不远处还座落着一个村庄,从那里可以得到日常供养。他想:“这里的风光真美!富有魅力的小树林,水声潺潺的溪流,流淌着清水的沙滩。我还可以在附近的小村庄得到供养。所有这一切都很适宜精进探求精神修证之人。”(1)这里有利于他修习禅定。环境幽静宜人,风景秀丽。他便决定独自一人在此安居下来,实现他期求的理想。憍陈如曾是预言乔达摩未来的最年轻婆罗门。他以及其他四位婆罗门的儿子,跋鞞,跋提,大名,阿示说,听说乔达摩出家了,也抛弃了世俗生活,一齐来与他同修。在古代印度,宗教仪规仪式,苦行和祭祀被看成极为重要。一般人认为,要想得到解脱,就必须修习极端苦行。因此,苦行僧乔达摩,以超人的毅力,精进修习各种严厉的苦行达六年之久。从小娇生惯养的他瘦得象—尊骨架。但是,身体被折磨得越惨,他的目标也离他越远。在许多经典之中,佛陀描述了他是如何采用各种各样的法门,精进努力以至达到最后的成功。在《摩诃萨遮经》(2)中,佛陀这样讲述了他开始的修行:“我如此思:我若咬紧牙关,把舌头贴紧上颚,以善念控制,战胜,乃至最后消灭恶念,在此奋斗之中,汗水不住地从夹肢窝流淌出来。”“所以,我咬紧牙关,把舌头紧紧顶住上颚,努力以善念控制,战胜,乃至最后消灭恶念,在此奋斗之中,汗水不住地从夹肢窝流淌出来。”“就象一位大力士抓住一弱者的头或肩膀,把他掼倒在地,使他听命于自己,我亦如是苦修。”“精力充沛,不屈不挠,正念于此而不受扰乱。但是,我的身体却被搞得精疲力尽,由于不懈地苦修而痛苦难忍,身心不得安稳。虽然痛苦难忍,但是,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心识。”“接着,我又如是想:如果我修习止息禅定,那又会怎样呢?”“因此,我控制住从口腔和鼻子呼吸。当我这样做的时候,空气从耳朵里灌入,发出巨大的噪声,如同铁匠的风箱鼓起劲风,发出轰鸣般的声音。在我屏住呼吸时,从耳朵里涌进来的空气也发出同样的轰鸣声。”“我精力充沛,精进不息,正念由此而得以建立,不受干扰。由于长久地坚持不懈,我身体虚弱,烦躁不安。但是,这些痛苦的感受并没有影响我的思想。”“接着,我想:如果我继续修习非呼吸之法,那又会怎样?”“因此,我控制住从鼻、口、耳呼吸,当我如此屏住呼吸时,被困在体内的气体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头颅,如同一个大力士拿着一把锋利的钢钻,在一个人的头颅上钻了一个窟窿。同样的,当我止住呼吸时,空气撞击着我的头颅,发出猛烈的悸动。但是,这些身体上的痛苦并没有给我思想上带来任何影响。”“接着,我想:如果我再一次修习非呼吸禅定法门,那会怎样?”“因此,我控制住从口鼻耳里呼吸,当我如此屏住呼吸时,我的头如同裂开一样疼痛,难以忍受,就象被一位大力士用坚硬的皮带,牢牢地捆住。同样的,我的头疼得难以忍受。”“但是,我精力充沛,精进不息,如此不堪忍受的痛苦,并没有影响我的思想。”“然后,我想:如果我再一次体受非呼吸的禅悦,那又将怎样?”“因此,我止息住从口鼻耳里的呼吸。当我如此屏住气时,强大的气流冲击着我的肚皮,如同被一位娴熟的屠夫,或屠夫的徒弟,用锋利的屠刀割开一样。”“但是,我精力充沛,精进不息,如此不堪忍受的痛苦并没有影响我的思想。”“我又一次想:如果我再次体受非呼吸的禅悦,那又会怎样?”“因此,我控制住从口鼻耳中呼吸,当我如此屏住气时,巨大的火焰燃烧着我的全身,如同两个大力士各自用手抓住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把他放在熊熊的烈火之中烧烤。”“但是,我精力充沛,精进不息,如此痛苦不堪的感受并没有影响我的思想。”“天人见我如此,说道:‘苦行僧乔达摩死了。’但也有天人说:‘苦行僧乔达摩没死,但正在走向死亡。’另一天人说:‘苦行僧乔达摩既没有死,也不是正走向死亡。他已是阿罗汉(3),这就是阿罗汉的住法。’”“接着,我想:如果我完全断食辟谷,那又会怎样?”“众天人走近我,说:‘善德之人,不要什么都不吃。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的话,我们就从你的汗毛孔注入天之精华,你将以此来生存。’”“但是,我想:我已发心修习斋戒。如果这些天人从我身上的汗毛孔里注入天之精华,我就会承受欺名盗世的坏名。所以,我拒绝了他们。”“接着,我这样想:如果逐渐减食,只喝少量的绿豆汁,吃一些水果、扁豆等,那又会怎样?”“因此,我只喝一点稀薄之汤,食用一些干粮,我变得骨瘦如柴。由于缺少食物,身体的好多大小部位,如同灯芯草的支节。屁股就象骆驼的脊背。由于禁食,我的背脊骨高低不平,如同一条串起来的珠子。由于缺少营养,我的肋骨看起来好象一根根破残房屋的椽子。因为挨饿,我的眼珠深深陷进眼眶,如同沉落深水中的星星。由于营养不足,我头上的皮肤枯萎,皱纹满面,就象一只带生割下来的南瓜,风吹日晒之下,完全干瘪不堪。”“当抚摸肚皮时,我就会抓着背脊骨;摸背脊骨时,我就会碰到我的肚皮。这样,由于缺少足够的食物,肚皮紧贴着背脊骨。由于营养不足,大小便时,我会因站立不稳而倒下,使劲地捶打我的肢体,想使身体恢复知觉。但糟糕的是,由于缺乏营养,我身上的积垢一个劲地直往下掉。看到我的人都这样说:‘苦行僧乔达摩的皮肤呈黑色。’但其他人却说:‘苦行僧乔达摩的皮肤非黑色,亦非蓝色,而是黄褐色。’由于缺少饭食,纯净的肤色被损坏到如此地步。”“接着,我如此想:无论过去的婆罗门或苦行僧经受了多么剧烈的痛苦,难以忍受的感受,他们一定也经历了我这样的遭遇,但是不会超过。无论未来的婆罗门或苦行僧经历多么绞心的痛苦,难忍的经历,他们的感受也肯定会如此,但不会超过。但是,这些痛苦和难忍的经历并没有给我带来超越世间,乃至获证究竟圆满的智慧。也许有另一通往觉悟的途径。”魔王的诱惑长期的苦行被证明是毫无效益的,只搞得他的精力竭尽。虽然他具有非同凡人的禀赋,但是,娇生惯养的身体却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损耗。庄严的相貌失去昔日的光彩,消瘦得使人无法辨认。金色的光泽变得苍白暗淡,全身的血液几乎干涸。肌肉枯萎,眼珠深陷无光,整个身体看起来就好像一座骨架。他在死亡边缘上徘徊。他一心禅坐在尼连禅河畔,精进求证无上圆满的安乐(Pad-hana),希求至尚至美。在这危急关头,魔王那磨伽(4)来到他的身边,甜言蜜语地说(5):“你是如此的消瘦,死神就在你的身边。”“你生命的绝大部分已经属于死神,属于你自己的只有一点点了。仁慈的先生,生活下去吧,活比死好,你可以广行善道。独身祭火可以得到诸多功德,你如此精进又是为了什么?精进之道艰难曲折,实难完成。”尊者对魔王说:“魔王,懒惰的亲朋好友,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而来。你毫无功德可言。魔王,你应对那些需要功德之人如此说。”“信(saddha),忍(tapo),精进(viriya),智慧(panna)为我所有,对于有如此意念的我,你为何还要谈论什么生存?”“溪流会在风的吹拂下干涸,如此精进修习,我的血液又为何不能枯竭?”“当血液干涸之后,其它精液也随之消失。当肉体不复存在之时,意识也就越来越清醒。正念、智慧和禅定也就更加坚定牢固。”“经历了至苦而后安住,意念不再念求欲望,从而看清众生之净。”“色欲(kama)是你第一大军;嗔恨梵行(arati)为第二;渴爱(khuppipasa)为第三;贪爱(tanha)为第四;懒惰昏沉(thina-middha)为第五;恐惧(bhiru)为第六;疑惑(vicikiccha)为第七;毁损执着(makkha-thambha)为第八;获取(labha),奉承(siloka),荣誉(sakkara)以及非正名声(yasa)为第九;贡高我慢(attukkam-sanaparavambhana)为第十。”“魔王,这就是你的魔众,不善之人的信徒。懦夫奈何不了你但战胜你的人得到快乐。”“展示不退之花冠(8),生长于此世间有何利益?与其生存等于死亡,不如战死疆场。”“众多梵志和婆罗门不见酣战于战场,他们不知善道,也不诚实。”“只见魔王高坐大象之上,魔军四起。我奔赴迎战,魔王无法将我动摇。我将以智慧轻而易举地消灭你们这些天人群而攻之而无法取胜的魔军。如同以石击碎未经烧烤的泥钵。致心一处,善立正念,行化诸处,培训弟子。精进希求,实践正教,无视汝等,至达乐境。”中道然而,苦行僧乔达摩从自己的修习实践中,终于彻底地认识到自我折磨的苦修于道无缘。而当时的哲学家都认为这是解脱必不可少的方法。事实上,这种苦修只能削弱人的智能,疲倦人的精神。就象过去他抛弃阻碍道德修持的物质享受一样,他毫不犹豫地永远放弃了极端的苦行。因此,他思惟归纳了光明正道之法。此正道之法后来成为其教导的重要特色之一。他忆想到,当他的父亲在从事农耕之时,他曾坐在一棵清凉的毕钵罗树下,聚精会神地自然深入止息禅思之中,此禅思使他进入第一禅地(jhana)。因此,他想:“是呀,这才是觉悟之道。”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以如此精疲力尽的身体,无法获得觉悟。身体素质是精神开发的重要条件。因此,他决定恢复身体状态,开始食用一些干粮和稀饭。深得他喜爱的五位弟子无微不至地侍奉着他,因为他们认为苦行僧乔达摩了悟真理之后,定会同他们分享。但是,现在他却意想不到的改辕换辙,对此他们大失所望,决然离他而去,来到鹿养苑。他们说,苦行僧乔达摩不再精进修行,又过起奢侈舒服的生活。就在此最需帮助的紧要关头,他的同伴离开了他,使他孤单一人。但他没有因此而泄气。从另外一个方面讲,他们的自愿离去,对他也有利益。虽然说在此精进时刻,有人在身边确实大有助益,但是伟人们常常孤身一人于森林之中,了证深奥的真理,解决复杂的问题。觉悟的曙光食用了一些简单的饭食之后,他恢复了精神,很顺利地修证到小时候早就获得的第一禅,一步一步地,他修证了第二禅,第三禅乃至第四禅。通过禅定,他制心一处。内心如同一面光亮的镜子,万法皆如实映现出来。因此,他内心安隐、洁净、无贪无染、柔和、警醒、坚定不可动摇,意识直指意念前世之智(pubbe-nivasanussati-nana),忆念起前身形形色色的生世。第一,第二……。直到第五十生,然后千生,万生,千万生,众多世界的产生,众多世界的消亡和演变。在如此某地,他的姓名,种姓,食物,所经历的痛苦和快乐,以及一生生命的结束。此生结束后,又生它地,其姓名,种姓,食物,所经受的痛苦和快乐,以及生命的结束。最后生于此世。这样,他忆念了前生前世的生存方式及详细情形。这正是他在夜里第一时所认识的知见。去除了对过去之法的无知,他以纯净之心,忆念众生的生死(cutupapata-nana),以天眼神通,见众生从一道再生于另一道,平等无碍地视一切众生。无论低贱还是高贵,美丽还是丑陋,快乐还是痛苦,他们根据各自的行为而轮回世间。一些善德之人,由于恶行,恶言,恶意,毁谤圣众,邪信,色身离散之后,出生于恶趣之中;一些善德之人,由于善行,善言,善意,不谤圣众,正信,努力追随正信之人,当四大分离,命归九泉之时,他们往生于快乐世界。如此这样,他以圣人的天眼神力,观见众生的轮回。这正是他在夜里中时了证的第二知见,消除了对未来的无知,以清净之心,直指灭尽烦恼的悟解(Asavakkhayanana)。他如实觉悟到:此是苦,此是苦的生起,此是苦的终止,此是灭苦之道;同样的,他如实觉悟到:此是烦恼,此是烦恼的生起,此是烦恼的终止,此是灭除烦恼之道。如此认识,如此觉悟,他的意识从色欲、生欲、无知等烦恼中得以解脱。解脱之后,他明了:“已获解脱。”并且意识到:“轮回已断,圣身已证,所作皆办,更无后生。”这就是他在当夜第三时所悟的第三种知见。无明除,智慧生,黑暗消,光明至。[注]《中部》。第一卷,第二十六经,《罗摩经》。第页。《中部》。第一卷,第三十六经。第页。阿罗汉为一佛教术语,大概与圣者相似,常常这样翻译。原意为应者。从动词衍生出,被用来指应该,或值得的意思。魔王另一称谓。根据一些经典,魔王有五,即:天魔(devaputta),情欲(kilesa),业行(abhisamkhara),蕴体(khandha),死亡(maccu)。《经集》。第三部分,第二经,《精进经》。第77页往后。由于甘愿贫穷。即:无从决定肯定之目标。刹帝利配带在头上,或装饰在旗帜上的摩迦草环,表示他们在战场之上绝不退却。烦恼,对界地来说,直到最高界,对于意识之流来说,则为-Gotrab-hu。烦恼有四,即:贪(kama),有(bhava),邪见(ditthi),无明(avijja)。在此特定上下文中,仅提到三种。在这里指希求往生色界和无色界。第三章天上佛陀清净唯已得,烦恼任人掐;汝当自努力,如来唯说者。——《法句经》经过六年脱胎换骨般的苦修,35岁的苦行僧乔达摩,没有超人外物的帮助和指导,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去除了一切烦恼,断绝了所有爱取,以如实智,如理如量地知见万法,而成为佛陀——觉悟者。此后,他被人们认知为乔达摩佛陀(1),他是过去未来无量诸佛之一。他不是天生的佛陀,而是通过自己的精进成就了佛果。巴利语-Buddha是由动词性词根-Budh演变而成,意为明了、觉醒。因为他圆满地明了彻见四圣谛,从无知的迷妄中觉醒过来,所以被称为佛陀。因为他不仅理解了正法,而且演说了正法,觉悟他人,所以他被尊称为圆满觉者(samma-sambuddha),以此来区别只能自觉而不能觉他的辟支佛(paceka)。在觉悟之前,他被尊称为菩萨(2),意为上求佛道之有情。每一上求佛道之有情众生都得经历菩萨阶段,广行布施、持戒、舍离、智慧、精进、忍辱、诚实、决意、慈爱和圆满的平等。在一特定的时期内,唯有一尊圆满觉者应世。如同某些植物和树木只开一朵鲜花,唯有一佛于一时应现于整个世界。佛陀是无与伦比者,百千万劫难遭遇。他的应化世间是出于对众生的悲悯,为了人天的福祉和利益。佛陀被尊称为圣德之人(acchariya-manussa);不死法门的给予者(amatassa-data);被尊称为两足尊(varado),因为他是慈悲、如实智和究竟真理的给予者;他也被称为法,因为他就是法王(Dhammassami)。正如佛陀自己所说,他是“如来(tathagata),应供者(araham),正偏知(samma-sambuddha);立未立之道,建未建之法,言未言之教,觉道者,观道者和识道者。”(3)佛陀的觉悟并不曾有老师的指导。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无老师(na-me-acariyo-atthi)”(4)。他确实从世俗之师处获得世间的知识(5),但是对于出世之法来说,他没有老师,他自己通过如实知觉悟真谛。如果说,他从其他宗教师,或其它宗教学说,或受过教育的印度教中获得了解脱知识,他就不可能说他自己是无上师(aham-sattha-anuttaro)(6)。在第一次说法中,他宣称闻所未闻之法光已经升起。在早期出家阶段,他四处寻访当代著名宗教大师,寻求指导。但是,他没有在他们的教法中得到他所追求的东西。这就迫使他自己悟证和向内探求真理。他至心思维最深处,悟证了他从来没有听说或知道的究竟真理,觉悟之光源自内心,照亮了未见之法。知一切应知之法,获取了开启所有知识的钥匙,他被称作一切知者,此超人的知见来自于他无数生死以来,自我精进不息的勤修苦练。何为佛陀?有一次,一位名叫陀那的婆罗门,观察到佛陀脚印的特征,来到佛陀跟前,问道:“尊者是天人吗?”“不,婆罗门,我不是天神(7)。”佛陀回答道。“那么,尊者是乾达婆(8)?”“不,婆罗门,我实不是乾达婆。”“夜叉(9)?”“不,我实非夜叉。”“那么,尊者你是一个凡人?”“我亦非凡人。”“那么,请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佛陀告诉他说,他断除了缘生天人、乾达婆、夜叉和凡人的烦恼不净。又说道:“秀莲生水中,不为水染污;我实为佛陀,不为世间玷。”(10)佛陀没有说他是印度神婆湿努的化身(avatara)。根据《薄伽梵歌》(11)美妙的赞歌,婆湿努在各个不同的时期,多次降生人间,维护正义,摧毁邪恶,建立正法。根据佛陀所说,世间有无数天人。作为一道众生,他们也得受生死轮回,没有一个至高无上掌握人类命运,不定期应现人间,具有神力的上帝。(12)佛陀没有自诩为因自救而能自由拯救他人的救世者。因为净与不净完全靠自己。佛陀劝诫其弟子们要自己解脱,一个人不能直接纯洁或玷污他人(13)。为了澄清他和弟子们的关系,强调自己为自己的依怙和个人精进的重要性,佛陀明确指出:“汝应自努力,如来唯导师。”(14)佛陀仅仅指明了道路和方法。通过这一道路和方法,人们可以从痛苦和死亡之中得到解脱,达到最终目标。虔诚信奉者希求从生命之苦中得以解脱,还要靠自己的努力。依附他人而求解脱是为消极,依靠自己而得度者是为积极。依附他人就是放弃自我努力。“自为己洲屿,自为己依怙,无求他庇护。”(15)佛陀这些最后的言教,意义深远,引人省思而富有启示。它揭示了自我努力而来达到目的的重要性。为了达到贪求来世虚幻的幸福,人们依附仁慈的救世主而寻求赎罪。这些都是十分浅薄和无益的。他指出了祈祷的无效和祭祀的无用等。佛陀是人,生于人间,长于人间。作为佛陀,他结束了一生。但是,虽为人,他具有独特的个性,而成为非一般人。佛陀再三强调了这一点的重要性。他没有留下任何余地使人误认为他是永恒者。有人说,没有一位宗教导师象佛陀这样“无神”,但是又没有一位象他如此神圣。(16)勿用置疑,在那个时代,佛陀倍受其信徒的尊敬。不过他从来没有宣说自己的神威性。佛陀的伟大佛陀生于人间,以有情而住世,通过自己的努力而获得无上正觉——佛陀。他没有独自保留觉悟之理,而向世间宣说人类的潜在可能性和战无不胜的力量。他示现了人类如何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可以获得无上智慧和究竟觉悟,而不是把看不见的万能之神凌驾于人类之上,也没有把人类安置在顺从神祇之地。这样,他提高了人的价值。他说,无需依附外在的神或媒介作用的神职人员,人类完全可以从生命的病苦中得以解脱,达到涅槃的永久快乐。他用无私奉献的高尚理想教导这个以自我为中心,争权夺利的世界。他反对阻碍人类社会发展,罪恶的种姓制度,提倡众生平等。他宣称,解脱之门向每一众生敞开,无论是贵族还是贱民,圣洁之人还是邪恶之徒,只要他们改过自新,上求圆满真理。他提高了被踩在社会低层妇女的地位,不仅使社会认识到她们的重要性,同时也为妇女建立了第一宗教团体(17)。在世界历史上,他第一个努力废除奴隶制,禁止屠杀无辜动物的祭祀活动。他认为这些牲畜应该得到慈悲。他没有迫使其个徒成为他教导和他本人的隶属,而是给予他们充分的自由思想,劝告他们不要仅仅因为善敬他而接受他的教导,而应彻底地加以检验。“就象智者在试金石上,用锻烧、敲打和摩擦的方式验证黄金。”他慈善祥和的话语,使般陀差罗和柯沙乔达弥这种失去亲人的母亲得以慰籍;他曾亲自照顾象菩提伽陀帝沙这种因生病而被抛弃之人;他帮助了象罗居玛塔和输般卡这样的贫穷弱小者,把他们从意想不到的悲惨中解救出来;他使象罪犯指蔓和妓女阿帕般利这样的人提高了自己的生命价值;他鼓舞了懦弱者,团结了分裂者,提高了低贱者,使圣者更加高尚。无论是富者还是穷人,圣人还是恶人都同样地爱戴他。他高尚的典范行为是一切众生灵感的源泉。他是所有宗教师中最为慈悲,最为能忍者。佛陀的意志,智慧,慈悲,奉献,施舍,圆满清净,典范人生,以及说法时所采用的无可非议的法门,使世界上大约五分之一的人赞美他为地球上最伟大的宗教导师。罗达柯里湿努曾如此热情地歌颂佛陀:“乔达摩具备了我们东方杰出思想家的素质。就人类的生活和思想而言,他的影响是独一无二的。作为一宗教创始人,对每一个人来说,他都是如此的纯洁,其教导的深度和广度一点也不逊色其它任何宗教。他属于世界思想历史,是全人类文化阶层的共同财富。从理智的完整性,道德的诚挚性,精神的智见性来加以衡量,他是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18)威尔斯在《历史三伟人》(19)一书中这样写道:“在佛陀身上,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质朴、热忱、寂静,为光明而战之人;一个并非神秘,而是鲜明的人道个性。他教给人类宇宙这体性。许多我们现代最完善的观点与佛教紧密一致。他教导我们,生命中的一切痛苦和不快都是来源于自我。在人类还没有达到安乐之前,一个人必须不再为其感官和自我而生活,然后才能跨入伟人之行列。佛教以不同的语言使人们知晓早于基督年前之事。但是,在某些方面,佛陀更接近我们和我们的需要。在宗教生活中,佛陀比基督更使们们明确了每一个人的重要性。但在个人永恒这个问题上,他并非模棱两可。”诗人沓歌罗把佛陀称为人类最伟大的人。出于对佛陀的敬仰,丹表伏丝波说:“越了解他,我就越爱他。”他为一个谦恭的佛教徒,我们应该谨慎地说:“越了解他,我就越敬爱他;越是敬爱他,我就越了解他。”[注]他的弟子们称他为佛陀,世尊,明行足等,而外道却称呼他为乔达摩尊者,沙门乔达摩等。佛陀称自己为如来意为“如是来”或“如是去。”梵语-Bodhisattva。(此术语被后来的大乘佛教开展和专用)。《相应部》。第三品,第五十八经,第六十六页。英译《相应部》。第三品,第五十八页。《中部》。第一品,第二十六经,《罗摩经》,第页。正如陈如,阿罗罗迦罗摩,优陀伽罗摩子等。《中部》。第一卷,第二十六经,《罗摩经》,第页。一天界之有情。天人乐师。魔鬼。(10)《增支部》。第二品第六经第39页;英译《增支部》。第三品第58页。偈子。第四部,第八偈。为了拉扰不断增多的佛教徒,印度教徒不公正地称佛陀为一神的化现(Avatara)。《法句经》。第偈。《法句经》。第偈。《长部》。第二品,第三经,《大涅盘经》,第页。堤维一高达,《佛教经典》。第20页。耆那教也在很早就吸收妇女出家,见耆那教的Stri-mukti,p.s.jaini.在美国东方社会第次会议上发表的论文。加拿大,多伦多。。《乔达摩佛陀》。英国学术议事录,第二十四卷。(19)此书名没有出现在H.G.维尔斯的《综合传记》。第三版,伦敦。第四章成道之后稽首天中天,慈悲化大千;无著真俗谛,随机示出离。——那烂陀这是一个永远值得纪念的早晨,菩萨即将觉悟,正身安坐在离菩提树(1)不远的跋耶树下,一位名叫输伽陀的好施女子出乎意料的向他供养了精心制作的可口奶油米饭。他食用了此至关重要的一餐,觉悟之后,斋戒七七四十九天,静默安坐于菩提树下或其附近,深入禅思。第一个七天:第一个七天之内,佛陀静坐菩提树下,享受解脱之乐(Vimut-tisukha)。(2)七天的时间过去后,佛陀从禅定中起,于第一夜第一时,深入思惟顺缘起之法(paticcasamuppada):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缘无明(avijja)而生善恶之行(samkhara),缘行而生识(vinnana),缘识而生名色(namarupa),缘名色而生六入(salayatana),缘六入而生触(phassa),缘触而生受(vedana),缘受而生爱(tanha),缘爱而生取(upadana),缘取而生有(bhava),缘有而有生(jati),缘生而有老(jara),死(marana),忧恼(soka),悲伤(parideva),痛苦(dukkha),绝望(domanassa)等诸苦,如此则众苦生起。这样,世尊了了分明,即以偈诵颂之:精进禅修婆罗门(4),彻见真理现于前;扫除一切疑和虑,了知缘起真理法。中夜时分,世尊又细微地忆想起逆缘起法门: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入灭,六入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受灭则爱灭,爱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绝望灭。如此则众苦皆灭。这样,世尊了了分明,即以偈诵颂之:精进禅修婆罗门,彻见真理现于前;扫除一切疑和虑,了知缘灭真理法。后夜时分,世尊忆念起顺逆缘起法门: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依无明而生行,则众苦俱生。无明灭则行灭,故诸苦皆灭。世尊如此了了分明,即以偈诵颂之:精进禅修梵志者,彻见真理现于前;平地击败诸魔众,如同日光照太空。第二个七天:第二周安然无事。佛陀寂默地向世间教授大善之法,站在菩提树旁,凝视着菩提树,以表示对它的深沉感谢。因为在他求证觉悟期间,菩提树给予他庇护。(5)以他这种高尚行为为榜样,佛弟子为了纪念他的觉悟,不但恭敬那一棵菩提树,同时也礼拜那棵菩提树的后代。(6)第三个七天:佛陀一直没有离开菩提树,天人对其所证佛果产生了怀疑。佛陀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后,为了消除他们的疑虑,化现神通,以珠宝铺成一长廊,行走其中达七天之久。第四个七天:第四周,他入定于玉石寮,思惟阿毗达磨深奥法门。据经典记载,当他的思惟《阿毗达磨》第七篇《发趣论》(patthana)时,他的色身变得如此的清净,全身发放出六色光彩。第五个七天:第五周,佛陀端坐于菩提树旁的著名榕树下,享受解脱之乐(vinatisukha)。当他出此圣定之时,一婆罗门来到他眼前。一番礼节性的寒暄后,他问道:“乔达摩尊者,一个人怎样成为婆罗门?成为婆罗门的条件是什么?”佛陀以欢乐颂回答道:“抛弃诸恶行,非狂无烦恼,自律善多闻,如是以法住,即为婆罗门,娑婆世界中,亦无沾沾喜。”(8)根据本生故事经的注疏,在这一周间,魔王三女,染欲(tanha),悦人(arati)和爱乐(raga)(9)曾徒劳无益地试图以美貌引诱佛陀。第六个七天:佛陀从榕树旁来到摩车灵陀树,在此安度第六周,继续享受解脱三昧。此时,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一连数天乌云密布,天空一片昏暗。蛇在摩车灵陀(10)从其住处游了出来,周身绕佛七匝,把巨大的头部遮盖住佛陀,以使不受外来的侵袭。如此七天过后,摩车灵陀见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收回盘绕佛陀的身子,隐其原形,现一年轻人相,站在佛前,双手合十。佛陀即以喜悦颂说道:“快乐安隐者,知足闻见谛,善念于世间,忍受诸众生,无著世俗事,超越贪与爱,一切至乐者,无恭高我慢。”(11)第七个七天:第七个七天,佛陀安祥乐住于榕树下,享受解脱三昧之喜。轮回无数生死中,追寻不见造屋者(12)。生生死死苦不堪,终见原来营造者。汝将不复造此屋(13)。折断椽木(14)碎脊梁(15),心梁无为达苦灭。(16)黎明觉悟之时,佛陀口诵此快乐偈(Udana)形象地描述了出世之德的辉煌以及内心世界的精神体验。佛陀认可了在此充满痛苦的轮回之中,他曾经沉沦生死。此事有力地证实轮回之说。他被迫轮回而遭受痛苦,因为没有发现营造此屋之人。在此最后一生中,经历一番艰巨地探求,他修习了在此轮回中累积起来的高深寂静之禅定,通过如实智发现了营建此屋者住于心内而非心外,它就是潜伏于内心的贪爱,执著,自身不净。但此贪为何而生,何时而生,则无从知晓。自己可以消毁自己的创造,通过获得阿罗汉果,找到了此屋的建筑师,从而断除了贪欲。这在此偈之中就是爱的终结。此自造之屋的椽子就是烦恼,即贪(loba),瞋(dosa),痴(moha),慢(mana),邪见(ditthi),疑(vicikiccha),懒散(thina),不安(uddhacca),无惭(aririka),无愧(anottopa)等。支撑椽子的脊梁是一切烦恼的根源,即无明。以智慧砸碎无明脊梁,使整座屋子彻底倒塌。椽子和脊梁是营造者建造此烦恼之屋的材料。随着它们的毁灭,营造者被剥夺了建造此不理想之屋的原材料。以此类推,推倒房屋,心则无立身之地,从而进入无为之境,这就是涅槃。丢下一切有为之法,只有涅槃之圣境永存。[注]在南部印度菩提伽耶的著名毕波罗树,在他精进求证佛果时给予了荫凉。即阿罗汉果。见第二十五章。婆罗门指学习吠陀之人,它普通用于婆罗门种姓。佛陀有时把这一名称用来指去恶之圣人。在佛陀站立的地方阿育王曾建一塔。现仍可见。此菩提树右边的一棵树枝由僧伽蜜多罗带到斯里兰卡,提婆那皮工帝沙国王把此树种在古都阿努罗陀布拉。虽已两千二百多年,但此树仍很茂盛。即:蓝色(nila),黄色(pita),红色(lohita),白色(odata),橙色(manjettha)以及此五种颜色的混合色(pabhassara)。《优陀那》,第3页。因为此事发生在觉悟之后,所以此三不能被认为是人格化的情欲。此蛇王不可能是人类有情。《律藏》也引用一有趣的蛇王故事,她化现为人形,过了一段出家人的生活。《优陀那》,第10页。即:贪。色身。烦恼(kilesa)。无明(avijja)。涅槃。此一著名的喜悦偈只出现在《法句经》中,第,偈。第五章请佛说法吸饮法甘露,寂心于安乐;智者常喜悦,圣者广说法。——《法句经》以法为师佛陀觉悟不久,住在泥连禅河边的榕树下,沉浸于寂默禅思,突然生起此念:“不与可敬可爱之人同住是为大苦。如果我亲近一苦行僧或梵志,尊敬礼拜他,那又将如何?”(1)然后,他又想:“我是否应亲近任何一个苦行僧或梵志,恭敬礼拜他,以使达到戒德的完善?但是,于此天人、魔众,梵天世界中,以及一切行者、婆罗门、人天等,我不见戒德超越于我,值得与我共住,恭敬礼拜者。”“我是否应亲近任何一个苦行僧或梵志,恭敬礼拜他,以使我达到定德的完善?但是,我不见任何苦行僧或婆罗门在禅定方面超越于我,值得我与之共住,恭敬礼拜。”“我是否应亲近其他苦行僧或婆罗门,恭敬礼拜他,以达到智慧的圆满?但是,于此世界中,我不见智慧超越于我,可以结交,或可恭敬、礼拜的苦行僧和婆罗门。”“我是否应亲近其他苦行僧或婆罗门,恭敬礼拜他,以达到究竟解脱?但是,于此世界中,我不见在解脱上超越于我,可以结交,或可恭敬、尊重的苦行僧或婆罗门。”然后,我又想:“如果我以恭敬自己所觉悟之法为住,那又将如何?”就在此时,大梵天王意会到佛陀的思想,马上离开了梵天界。如同一名大力士伸展其弯曲的手臂,或弯曲其伸展的手臂,一下子来到佛前,用衣袍裹好肩膀,右膝点地,双手合十,礼拜佛陀,说道:“确是如此,世尊,过去诸佛、世尊、应供者、无上觉等皆以恭敬礼拜法为住。”“伏请世尊,应供者、无上觉者亦以恭敬、礼拜此正法而住。”然后,大梵天王继续说道:“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觉者,或已生,或未生,或正生,祛除众苦,都以恭敬礼拜圣法为住。这是成佛之本。”“一切希求自己的福益,期获大成者,皆应恭敬圣法,牢记诸佛之教。”大梵天王说完,恭恭敬敬地礼拜了佛陀,绕佛周身,来到右边,即刻隐身而去。僧团同样具有如此的功德,所以梵天亦如此地恭敬僧伽。(2)请佛说法佛陀从罗伽婆陀南树,来到镕树下,深入寂静禅定之中,如是思惟:“我所悟之法实是博大精深,寂然高尚。超越逻辑。不易领悟、理解,唯圣人知。众生贪著物欲,实难理会此与缘起相关之法。有为法之灭--涅槃。情欲的断绝,贪爱的消灭,无著寂灭等都是甚深难解之法。我若对众生教说此法,他们将无法理解,这对我来说将是一件疲倦、劳累之事。”于此,下面这些不可思议,闻所未闻之偈跃入他的慧心:“甚深不易法,无须宣于众,贪嗔束缚人,实难了此法。贪婪愚昧者,不见此正法,此法逆世法,深奥妙难识。”佛陀如是省思,无意宣讲佛法。大梵天王又明白了佛陀的想法,担心世界因不闻佛法而随之消亡,立即来到佛前,请佛说法。“世尊,唯愿世尊宣说正法!唯愿一切成就者宣说正法。有些众生眼里只有一点点尘染,如果听闻不到正法,他们将会堕落。有人会理解佛法。”他又进一步说道:“在遥远的过去,邪恶者的不净之法曾在摩揭陀生起。开启不死之门,但愿有缘人能听到清净者解悟的正法。惟愿智者,一切见者升座法殿,如登山顶,观望一切众生。惟愿无忧者观见沉沦痛苦,被生死吞没的有情众生。”“恳请!大雄大力者,沉沦之旅的主人,无债者教化世间。唯愿世尊广开法筳。大有理解佛法之人存在。”世尊见如此请,说道:“大梵天王,我有如下意念:我所悟之法.实是博大精深,寂然高尚,超越逻辑。不易领悟、理解,唯圣人知。众生贪著物欲,实难理会此与缘起相关之法,有为法之灭——涅槃。情欲的断绝,贪爱的消灭,无著寂灭等都是难以理解之法。如此想已,我心向无为,无意启教正法。”大梵天王二请佛陀,世尊亦如是回答。当大梵天王第三次恳请佛陀时,世尊出于对世间的悲悯,以佛眼观世间,见一些众生眼里,或有染,或无染,或钝或利,或具善性或具恶性,或易教或难教,或有众生害怕邪恶和后世。“犹如长满蓝莲、白莲和红莲的池塘,有些莲花生在水中,长在水中,淹没在水中,但在水下茁壮生长;有些莲花生在水中,长在水中,浮在水面上;有些莲花生在水中,长在水中,伸出水面,而不被水染污。”同样地,当世尊以佛眼观世间时,他看到有些众生眼里只有少许的不净,有的却染污深厚,有的智慧敏锐,有的愚钝,有的善良,有的邪恶,有的易教,有的难教,另外一些众生忐忑不安地看着邪恶和来生的轮回,随即以偈答梵天:开启不死门,听闻与信者。意念疲倦故,不授善妙法。大梵天王欢喜雀跃,心想,他已成功地请佛说法,恭恭敬敬地礼佛后,绕到佛陀的右边,随即隐身而去。(3)最初两位信奉者永远值得纪念的第一个49天的斋戒期过去了。佛陀坐在罗伽婆陀南树下,两位从优诃罗来的商人,正好路过此地。当时,与他们前生有血缘关系的一位天人(4)过来对他们说:“善良之人,世尊刚证菩提,正坐在罗伽婆陀南树下。快去以蜂蜜和面粉(5)供养他,这将给你们带来长久的利益和幸福。”两位商人欣闻此千载难逢的机缘,欣喜若狂,即刻来到佛前,恭敬礼佛后,请佛接受他们微薄的供养,以使他们获得利益和幸福。世尊如此想:“如来不以手受饭食。我将如何接受此面粉和蜂蜜呢?”四大天王(6)当即意会世尊心意,从四个方向同时拿来四只石钵,奉献给佛陀(7),说道:“世界之主,愿世尊以此钵接受面粉和蜂蜜。”佛陀仁慈地收下此应时的礼品,以此钵接受了商人简单供养,食用长期斋戒后的第一次饭食。佛陀饭食已毕,两位商人拜倒在佛陀眼前,说道:“世尊,我们希望永远皈依佛法。唯愿世尊待我等如弟子,我等将尽形寿皈依。”(8)他们是佛陀的最初在家弟子(9),信奉佛教,皈依佛法,称颂二皈依偈。接受讲法邀请,佛陀开始了伟大的传教使命。当时,他首先想到的是:“我应向何人传授此法?谁能迅速理解此法?阿罗罗迦罗摩仙人(10)知识丰富,聪明,富有智慧,博学多闻,无多尘染,如果首先向他传授佛法,那将会怎样?他将马上理解佛法。”然而,一天人出现在佛前,说:“尊者,阿罗罗迦罗摩仙人已于一个星期前去世。”佛陀以天眼视之,亦复如此。佛陀然后又想到优陀伽罗摩子(11)。突然,一天人来说,他已于前一晚去世。佛陀又以天眼视之,果真如此。最后,佛陀想到五个精进修习的苦行僧。在他发奋求证觉悟期间,他们曾照顾过他。他即以天眼了知他们正住在离波罗那斯不远的鹿养苑。因此,佛陀在优楼婆罗尽兴住了一段时间后,即往波那罗斯城。佛陀从他成道的菩提树一路前往伽耶。这时,一位名叫优婆诃的云游外道看见了他,即走了过来,说道:“同修道友,你的五官光彩照人,肤色纯洁。你是跟谁出的家?谁是你的老师?你信奉哪一种法?”佛陀回答道:“战胜一切,觉悟一切,不著一切,去舍一切,致心一处,禅思贪灭,自觉一切,何人为师?我自无师(12),亦无等者,于此世间,乃至天人,无有诤者,实乃罗汉,为无上师,独证圆觉,清凉安隐。赴向柯尸,转动法轮。于此茫茫世界,擂起不死之鼓。”“同修道友,你认为你是阿罗汉?究意得道者?”优婆诃问道。“我就是这样的灭尽烦恼者,战胜了一切恶境。因此,优婆诃,我叫征服者。”佛陀答道。“也许如此,同修者。”优婆诃唐突地说道,一边点头,一边拐到路旁的一条小路,走远了。没有因第一次的冷落而不安,佛陀从一个地方游化到另一个地方,风尘仆仆地来到波罗那斯的鹿养苑。初见五比丘五位苦行僧老远看见佛陀朝他们走了过来,商量决定不要向他行应行之礼。他们以为,他在精进求证佛法时,放弃了被证明是徒劳无益的苦行。他们因此而对他产生了误解。他们说:“同修们,苦行僧乔达摩来了,他真奢侈,放弃了苦修,过起富裕的生活。我们不应和他打招呼,也不应伺候他,用不着接过他的衣钵。不过,座位还是要为他准备的,如果他想坐,就让他坐好了。”佛陀越走越近,他令人敬畏的禀性气质,迫使他们以礼相待。其中一个走上前去,接过佛陀手中的衣和钵,一个人备好座位,另外一个端来一盆水,替他洗了脚。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直呼其名,喊他为同修者(avuso)。这种称呼通用于晚辈或同辈之间。为此,佛陀对他们说:“众比丘,不要直呼如来姓名或称他为同修者。诸比丘,世尊即如来,圆满觉者。谛听,众比丘,我已获不死之道(amata),我将指导教授不死之法。你们若能如法修习,不久将会自证如实智,当下获得梵行的至高圆满,并能以此为住。为此,善男子正确舍离家庭而出家。”五苦行僧答道:“乔达摩朋友,你谨慎行为,严持戒律,修习苦行,尚不能得圣者的任何知见。那么,当你生活奢侈,放弃精进的苦行,重新过着富裕的生活,你又怎能获得圣者之见?”佛陀解释道:“诸比丘,如来非以奢侈为生,也未放逸,更没有转向富裕的生活。世尊即如来,圆满觉者。谛听,诸比丘,我已证不死之法,我将指导、传授圣法。如果你们以我所指导,如法修习行事,不久将通过内在的如实智,现前得梵行的至上圆满,并能以此为住。为此,善男子正确地离世俗而出家。”偏见深重的苦行僧们第二次以同样的方式表达了他们的失望。佛陀又一次想使他们信服他已经觉悟。当顽固不化的苦行僧们第三次表明了他们的观点,拒绝相信时,佛陀这样问道:“诸比丘,你们可知道,我以前什么时候曾对你们这样说过?”“确实没有,尊者。”佛陀第三次重复说,他已觉悟,并说如果他们依照他的指导如法行事,他们也会认识真理。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坦率交谈,流淌于佛陀的圣心。虽然他们观点固执,但是,这些富有根机的苦行僧当下完全信服了佛陀的伟大成就,相信他堪为他们的道德之师。他们相信了他的言说,默默地坐在那里,聆听他高尚的教导。这样,当三个人出去乞食时,佛陀就指导两个人,六个人共同食用此三人乞讨回来的饭食,以此维持生活;当两个苦行僧出去乞食时,佛陀就指导三个,六人又一齐食用由两人要回来的食物,以此为生。五位苦行僧受到佛陀的如此教诲和指导,从自身的生老病死忧伤苦恼之中,认识到生命的真谛,追求无生老病死,无忧悲苦恼贪欲的至高乐——涅槃,从而证得免于生老病死,忧悲苦恼贪欲的绝对安隐。永不退转的解脱知见在他们心中升起,此生乃是最后生,更无他生。阐诠四圣谛法的《转法轮经》(13)是佛陀所讲第一经。年纪最大的憍陈如听罢此经,即证斯陀含果(14),在受到进一步指导后,其余四位也获证入流果。当大家听了阐述无我思想的《无我经》(15)后,五位都成就了圣人的最终理想——阿罗汉。最初五弟子五位知识渊博的出家弟子就这样证得了阿罗汉果,成为佛陀的第一批弟子。他们分别是婆罗门种姓的憍陈如、跋堤、跋波、摩诃男和阿示说。憍陈如就是净饭王曾召集来为太子命名的八婆罗门中最为年轻、最聪明者。其他四位是那些年大婆罗门的儿子。当佛陀努力求证佛道时,此五位循入森林,修习苦行,等待菩萨的到来。当他放弃了无益的自我折磨和严厉的苦行,谨慎地调养身体,以期重新获得失去的精力时,这五位讨他喜爱的苦行者,对他修行方法的改变大为失望,离他而去,来到鹿养苑。在他们离去不久,菩萨就成就了佛果。憍陈如尊者成为第一个阿罗汉,在僧众中资格最老。五比丘中的阿示说劝化了大德舍利弗,佛陀大弟子之一。[注]《增支部》。第二品,第20页;英译《增支部》。第二品,第20页。此经是在伽团成立很长时后,由佛陀在舍卫城的祇陀园所讲。他要求跋闍跋提乔达弥把为他特别准备的袈裟供养僧团,以示对僧团的尊敬。《中部》。第一品,第二十六经,《罗摩经》。提婆陀是肉眼看不见的天人或地神。此一特别女性天人在前一生中与此商人世间亲属。有趣的是,佛陀的一生经常与非人类因素联系在一起。Sattu是一种烧烤的面粉,Madhu为蜜。这是古代印度长途旅行者的饭食。Catummaharajika-护法四天王。经文注疏说,佛陀把此四个钵合为一。(8)皈依佛(Buddhamsaranamgacchami),皈依法(Dhammamsaranamgac-chami),为二皈依。因为当时僧团还没有建立,他们没有礼颂皈依僧(Sanghamsaranamgacchami)。一个人在理智上颂念此三皈依而成为佛教徒。《本生故事》注疏说,当这两位最初皈依者请求佛陀给予礼拜之物时,佛陀把一些头发赐给了他们。有人认为,这些舍利被供养在仰光的斯维达纲塔中,这是缅甸佛教徒的骄傲和光荣。从远处看,此巨大的钟式塔好象一座金山。第一位教授菩萨无所有处禅法的宗教老师。第一位教授菩萨世间最高修证,即非想非非想处禅法的宗教老师。佛陀口诵此言,是因为他没有依靠他人觉悟。他在觉悟之前跟人学习过,但是没有人教授他觉悟之法。因此,说佛教是印度的自然产物是不正确的。《中部》。第一品,第二十六经,《罗摩经》,第页。见第六章。意为入流。见第六章。第六章初转法轮八支道中胜,四句谛中胜;离欲法中胜,具眼人中胜。——《法句经》前绪古印度因其著名的哲学家和宗教师而闻名于世。他们对人生以及人生目的有着各种不同观点和见解。《长部》中的《梵动经》讨论了佛陀时代流行的六十二派哲学思想。与当时宗教信仰大相径庭的是顺世派的断灭论,叫做车婆克,以其创始人命名。根据古印度的顺世派(1)(巴利语和梵语称之为--lokayata),人死之后,丢下他产生的一切能量,不再有任何存在。在他们看来,死亡是一切存在的终结,只有现在才是真实。“尽情地吃喝玩乐,死亡将降临每一个人身上。”这好象就是他们的思想体系。他们主张“宗教是愚昧的背,精神方面的病态。”“道德是一种欺骗,只有及时行乐才是真实。”死亡是生命的终止,不相信一切善良、高贵、纯净和悲悯的东西。纵欲主义,自私自利,对庸俗意念的断然肯定等被认为是一种荣耀。人们不需要控制自己的情欲和本能,因为这些全是人类的自然产物。”(2)另一种极端思想认为,解脱只能由严酷的苦修而达到。这完全是一种宗教思想,被当时享有盛名的宗教团体的苦行僧所信奉。在菩萨精进求证佛道时,侍奉他的五位行僧就曾紧紧地追随这一信仰。由于这些思想理论,佛陀在觉悟之前,也曾修习过各种各样的苦行,以此来摧残折磨自己。经过六年的非凡拚搏,他终于认识到自我摧残的徒劳无益。后来,他改变了无法实现解脱的痛苦法门,修习中道。这样,他所喜好的弟子们对他失去了信心,离他而去。他们以为:苦行僧乔达摩不再修习苦行,变得奢侈起来了,重新过起舒服生活。他们意想不到的突然离去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因为他们曾照顾他的日常所需。但是,菩萨并没有气馁,他意志如铁,或许会因独处而感到高兴。他有一腔永不消退的高涨热情。他恢复精力后,坚持不懈,精进修习,直到觉悟,达到生命的目的。在他得道两个月后的月圆日(Asalha--七月间),佛陀向早期曾侍奉过他的五比丘讲说了第一经。《转法轮经》是佛陀所说第一经。此经常被引说为真理王国,正道王国,真话之轮等。根据其注疏,这里的法--Dhamma,指的是智慧和知识,cakka意为建造或建立,那么Dhammacakka就是建立和创建智慧。Dhanuna也可以被译成真理。cakka译为轮,那么Dhammacakkappavattana就是转动真理之轮,或创建真理之轮。在这部极为重要的经典中,佛陀阐述了他的亲证,构思了他新思想精髓的中道法门。在此经的开始,他就劝告以苦行为生的五位僧众远离物欲享受和肉体折磨,因为此二边极端不能导致至乐和觉悟。前者阻碍了心智的发展,而后者则削弱了个人的智能。他批判了这两种思想,因为,他通过自己的实修实证,认识到它们的无益。与此同时,他宣布了最为可行、理智、有益的法门,此法门独引众生走向圆满的清净和彻底的解脱。佛陀在波那罗斯的鹿养苑讲说此经。此五比丘曾紧随佛陀,深具慧根,静心聆听了此经。在此法会上,只有他们是人类众生。‘经典记载,无数天人梵天众等无形众生也利用此千载难逢的机缘,聆听了佛法。佛教徒相信,除此世界以外,存在着许许多多凡夫肉眼看不到,微妙众生居住的世界。所以,无数天人,梵天等很有可能参与了这一伟大盛事。但是,佛陀直接是对五比丘说法,此经主要是对他们讲的,这一点很清楚。一开始,佛陀提醒他们注意避免两个极端,用佛陀自己的话说,就是“隐者(Pabbajitena)不应依据两个极端(Anta)”这句话的重点在于终极或极端(Anta)和出世者(Pabbajita)这两个概念上。用佛陀自己的话说,一个极端就是长久地贪爱于感官物欲享受。此一极端低贱、粗鄙、庸俗、可耻无益。这不应被误解为佛陀希望他的弟子们不要享受生活的快乐,遁入森林。佛陀的思想远非如此狭隘。无论沉溺于声色之人怎样感受,对于断除了情欲的思想家来说,任何肉体快乐都是短暂的,从来不会十全十美,其结果都会产生不愉快的反应。谈到世俗的快乐。佛陀说,财富的获取和财产的占有是在家居士的两大快乐源泉。但是,对于具有慧力的隐修者们来说,他们不会欣求这些瞬息流逝的快乐。他们也许会把这些拒之门外。这对普通人来说也许是不可思议。普通人的快乐对隐修者来说是一种警觉,因为舍离才是他们的快乐。另一个极端就是不断地进行自我折磨。非普通人可修习。佛陀说,这是一种无益的痛苦,谈不上高尚。不象第一种极端,这一极端没有被说成是低贱、庸俗、粗鄙。这里没有用这三个形容词来形容,这应该引起注意。从传统习惯上讲,诚实的隐修者抛弃了色声快乐和执著,以苦修为手段,其主要目的是为了从生活疾苦中得到解脱。佛陀曾经实践过这种痛苦无益的修习i他指出这种修行毫无价值。因为,这只能徒增痛苦,而不是减少痛苦。佛陀首先澄清了这些问题,排除了闻法者的邪见。当他们烦恼不安的头脑准备好接受新思想时,佛陀才给他们讲述了他对这两个极端的亲身体验。如来认识到这两个极端的错误,故随行中道。此道是他新发现的。佛陀把这一新体系称之为中道。为了开导他的弟子,使他们领会他的教诲,佛陀讲说了此道的善益之处。不象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中道所产生的心智力量和般若智慧,使人如实知见事物。当观见了了分明,智力敏锐之时,人们看清了事物的本来面目。另外,与第一个刺激情欲的极端不同,此中道导引众生达到抑制贪欲,产生安隐,更能获证四圣果,了知四圣谙,最终达到涅槃。何为中道?佛陀回答道:“中道即八圣道。”然后佛陀在此经中列出了八个组成部分。正见是佛教的关键所在。为了清除众人的疑虑,指导他们行走正道,佛陀以正见为第一。正见即如实地知道自我,生起对无著、舍离、慈悲和无害的正确见解。这种思想分别对治自私、恶意、残忍。正确思惟引道正语、正业、正命。此三种圆满人生的道德,第六种是正精进,它涉及到内在恶业的消除和善道的发展。这种自我纯净最好由谨慎细微的反省来完成。为此,第七正念犹为重要。精进不息,再加上念念分明,产生第八正定或一心不乱,制于一处的心好似一面撩得光亮的镜子,一切事物清清楚楚,完整无缺地映现出来。以此两个极端和他新发现的中道为本经的导言,佛陀详细地阐述了四圣谛。谛(巴利语Sacca,梵语satya)意为如是,佛陀宣说了其教导的根本要旨——四谛。它与一切众生息息相关。因此,佛法是以众生为中心,反对以神为中心的宗教。向内而非趋外。无论佛陀应世于否,此真话永存。佛陀向这个世界揭示了这些真理。它们不会也不可能因时而改变,因为他们是永恒的真理。佛陀没有依靠任何人来认识它们,正如他在经中所说:“对于这些以前从未听闻的法,我的知见、智慧、觉见和光明升起了。”这句话意义深远,它证实了佛陀新教导独树一帜。有人曾说,佛教是印度教的自然产物,这种说法是不公正的,虽然有些基本理论各自相通。圣谛,巴利语--Ariya--saccani,之所以称之为圣(3),这是因为它们是由远离情欲最为殊胜伟大的圣者发现的。第一圣谛说的是苦(Dukkha),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巴利相应词而被译为苦和忧。作为一种感受,苦的意思为难以忍受。作为一种抽象的真理,苦(Duddha)意为可悲(du)和空(kha)(4)。整个世界以苦为根本,故为可恶,无实体,从而是空非有。所以,Dukkha为可恶的非有。一般人只看到事物的表面,而圣者如实知见事物的本质。就圣者而言,一切生命皆是痛苦。他发现,在此虚妄快乐欺骗人类的世界中,没有真正的幸福可言。物质上的快乐仅仅是一些贪欲的满足罢了。万物皆有生,因而有老病,终至死亡,没有一人逃得出这四种苦因。意愿得不到满足也是苦。作为一种定规,一个人总不愿意同自己讨厌之人相处,也不愿意和自己喜欢之人分离。但是,个人的希望不总是能如愿以偿。偶尔有时,一个人不希望,或不贪爱之物会突然降临在他的身上。遇到意想不到的不愉快事件是一种痛苦,难以忍受,以致使软弱无知之人被迫自杀,好象这种行为就能解决问题似的。真正的快乐是向内求,而不是由财富、权力、荣耀和征服来衡量的。如果说对这些世俗之物的占有是以暴力,或非正义的手段得到,或被错误地加以利用,或以执著的方式对待,它们将会成为占有者痛苦和悲伤的根源。一般来说,色声方面的享受是普通人最大而且仅有的快乐。毋庸置疑,人们在期待、渴望和回味这些变化无常的物质享受中得到快乐。但是,这些都是幻现、暂时的。根据佛陀的思想,不执著或超越物质快乐才是更大的喜乐。简而言之,色身的组合本身就是痛苦的根源。贪(Tanha本意为渴)有三种,第一种是贪的最粗浅的形式,此乃对一切显而易见的色身的执著(Kamahnka),第二种是对有的执著(Bhavatanka),第三种是对无色界的执著(vjbhavatanka)。根据经典注疏,最后两种贪是色身常见论和断见论。第二种人被解释为对色界的执著,第三种是对无色界的执著。对色界或无色界的贪著被认为是一种束缚。这种贪是潜伏在一切众生内部的强大精神力量。它是绝大多数众生痛苦的根源。无论是大贪还是小贪,都会引导众生再生于此娑婆世界,使人们执著于一切存在形式。贪的粗形式在证得第二圣果时得以减弱,得第三果时被彻底根除。贪的细微形式在获得阿罗汉时被断除。正确理解第一圣谛将导致贪的除灭。第二圣谛说的是一般人对外部根境的精神态度。第三圣谛涉及到佛教信徒的最终目的——涅槃,即苦的终结。涅槃可望在此生中通过断除一切形式的贪欲而获得。放弃对外部世界的所有执著,人们可以由心智之慧眼理解涅槃。苦谛依所谓的众生或其生命的各个方面而建立。我们必须谨慎的加以认识、分析和检验。这种检验过程会引导人们如实地了知自己。此痛苦的因就是贪爱和执著,此为第二圣谛。法句经说:从贪生忧,从爱生怖,离欲无忧,更无恐怖。()佛说贪爱引发再生(Ponobhvika)。此巴利语非常值得注意,因为有些学者宣称佛陀没有讲授轮回之法。此第二圣谛间接地谈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存在。第三圣谛必须通过修习八正道而获得。此乃无上正道,是通往涅槃的唯一捷径。这就是第四圣谛。佛陀从各个方面阐述了四圣谛,以强劲,富有力量的语言结束了本经。“诸比丘。在此三个方面,我以十二种形式如理知见此四圣谛绝对真实。在我未曾真正明了之前,我没有认为我已获得圆满的无上正等正觉(Anuttara--sammasambodhi)。”“当我对此四圣谛绝对真实如理如量真正明了之后,我知道我已获得圆满的无上正等正觉(Anuttara--sammasambodhi)。”“当知识和觉悟生起后,我的解脱无可动摇,此生乃是最后生,今后更无他生。”佛陀刚讲完此经,五比丘中最年长的憍陈如当下了悟佛法,获得了第一圣果,觉悟到有生必有死(Yamkinvisamudayadhammamsabbamtamnirodhadhammam.)。当佛陀演说此《转法轮经》时,众地神欢呼道:佛陀世尊在波罗捺斯城附近的鹿养苑宣说了无上妙法,此世间一切苦行僧、出家人、天人、魔王或梵天都无能讲说。一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其他天界的天人和梵天大众都同时随喜欢呼。突然.一束豪光、远胜于天人的灵光照亮了整个世界,给众生带来了无限的安乐和幸福。《转法轮经》(5)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波罗捺斯城(6)近郊的鹿养苑,世尊白五比丘言:诸比丘,出家人应避两边(anta):1.沉缅于色声享受,此为卑贱,低下,庸俗,无益。2.执迷于自我折磨,此为痛苦,荒唐无益。抛弃此两个极端,如来(7)了悟中道(Majjiapatipada),增长知见(cakkhu),趋向安乐(8)(vupasamaya),智慧(9)(abhinnaya),菩提(10)(sambodhaya)和涅槃。诸比丘,何为如来所悟增长知见,趋向安乐,觉悟,菩提和涅槃之中道?如来所悟中道为八正道,即正见(sammaditthi),正思维(sam-masamkappa),正语(sammavaca),正业(sammakammanta),正命(sammaajiva),正精进(sammavayama),正念(sammasati),正定(sammasamadhi)。(佛陀继续说道)诸比丘,此是苦谛(dukkha-ariya-sacca)。生为苦,老为苦,病为苦,死为苦,怨憎会为苦,爱别离为苦,求不得为苦,总之,此五蕴之聚(11)即是苦。诸比丘,此是集谛(dukkha-samudaya-ariya-sacca)。轮回(ponobhavika)之因即是贪,以情欲执著彼此,贪执感官享受(kamatanha),贪执有生(bhavatanha),贪执无生(vibhavatanha)。诸比丘,此是灭谛(dukkha-nirodha-ariya-sacca)。彻底远离断除贪欲,舍离,由此得到解脱,无有任何执著。诸比丘,此是道谛(dukkha-nirodha-gamini-patipada-ariya-sacca)。此乃八正道,即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此是苦谛。诸比丘,我对闻所未闻之法生起眼,识,智,悟,光。此是苦,我应知。诸比丘,我对闻所未闻之法生起眼,识,智,悟,光。此是苦,我已知。诸比丘,我对闻所未闻之法生起眼,识,智,悟,光。此是集谛。诸比丘,我对闻所末闻之法生起眼,此是苦之因,我应断。此是苦之因,我应断。诸比丘,我对闻所末闻之法生起眼,此是苦之因,我已断。此是苦之因,我已断。诸比丘,我对闻所未闻之法生起眼,识,智,悟,光。此是灭谛。诸比丘,我对闻所未闻之法生起眼,识,智,悟,光。此是灭,我应证。诸比丘,我对闻所未闻之法生起眼,识,智,悟,光此是灭,我已证。诸比丘,我对闻所未闻之法生起眼,识,智,悟,光此是道谛。诸比丘,我对闻所未闻之法生起眼,识,智,悟,光。此是道,我应修。诸比丘,我对闻所末闻之法生起眼,识,智,悟,光。此是道,我已修。诸比丘,我对闻所未闻之法生起眼,识,智,悟,光。(佛陀在结束此经时说:)“诸比丘,于此三个方面(13),在我没有真正以此十二种形式(14),明了四圣谛绝对真实如理之智之前,我没有于此世间,包括天人、魔王、梵天,以及梵志人天中,宣称我已证得圆满的无上正等正觉(Anuttarasammasambodhi)。“诸比丘,于此三个方面,我以十二种形式,真正明了四圣谛绝对真实如理智慧之后,我即向世间,包括天人、魔王、梵天,以及梵志人天等,宣称我已证得圆满的无上正等正觉(Anuttarasammasambodhi)。“我生起知见和智观(nanaddassana),得不可退转的解脱(15)。这是我最后一生,今后更无他生。”世尊如是讲说了此经,欢喜雀跃的比丘们欢呼赞叹世尊之语。听着如此精辟阐述的佛法,憍陈如尊者即得清净无染的法眼(Dhammacakkhu)(16),觉悟了缘生缘灭之理。(17)当佛陀讲说此《转法轮经》时,众地神高声欢呼:“此微妙甚深之法非梵志、天人、魔王、乃至梵天所能说,今由世尊于波罗捺斯的鹿养苑开说。”听到这一消息,四天王天,三十三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少光天,无量光天,光音天,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广果天,无想天,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以及色究竟天,一切天人同时发出了喜悦的赞叹之声。此时此刻,欢呼声即时传遍了整个梵天世界,于此同时,三千大千世界震动不止。一道豪光,远胜于天人之光照亮了大千世界。世尊说道:“朋友,憍陈如,你确实明白了,朋友,憍陈如,你真正明白了。”因此,憍陈如尊者被称为阿若憍陈如。《转法轮经》的一点醒思:1,佛教建筑于自我体验,因此是理智的,而非玄学。2,佛陀抛弃了一切权威,开发了自己的中道学说。3,佛教是生活之道,是生活方式。4,佛教的关键在于理性的悟解。盲目的信仰被丢在一边。6,强调了修证的重要性,而非信仰和教条。只有信仰和教条不能使众生得以解脱。在《吠陀》经典中起着举足轻重的祭祀与佛教毫无关系。没有授予恩典的神祇。没有联系人神的僧侣阶层。戒定慧是达到涅槃的必经途径。佛教的基础是可以被实践证实的四圣谛。四谛与人生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佛教与人具共同轴心,且是以内心为主。佛陀独自觉悟了四谛,以他自己的话,就是:此法闻所未闻。作为真理,四谛不随时间的变化而改变。第一苦谛涉及了自我,或自体的构成,以及生命中不同阶段。人们应对此加以分析检验和考证,这种实践将给人带来对自己的正确理解。对第一谛理性的认识将铲除苦因。此第二谛谈到一般众生对感官外部事物的心理态度。第二苦谛所关心的是潜伏在我们众生内心的强大能量。这种看不见的强大,不可抗拒的精神能量--贪是生命之苦的根源。第二谛间接地谈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佛陀承认了生死轮回的存在。业力学说,逻辑推理因此而得以暗示。虽然第三灭谛以个人为基础,但是,不同于第一二俗谛(lokiya),它是超越逻辑、世间的如实谛(lokattara)。第三谛则完全是自己觉悟,它是由精神之眼观见之法。此谛由彻底的舍离而得。不但放弃外部世界,也无著于内心世界。完全断除了执著就是第三谛的获证。但应注意,第三谛不是仅仅消灭了这种力量。不然的话,这将和断灭无异。涅槃必须由断除束缚众生于此世间的力量而获得。应该明白,涅槃非可造,而是获证,可以在此一生中证得。这样,虽然轮回之说为佛教一主要教法。但是,佛教的目的不依盼来世。第三谛须修习第四谛而获得。要消除这一强大的力量,八种具有威力的法门必须得到充分的开发。所有此八法皆为心法。八种强大的善心法集中起来击破一个人潜在的恶法。究竟清净,从轮回中得到彻底的解脱,远离一切情欲和非死(amata)等,都是此无上涅槃的随喜功用。这种解脱为圆满或为绝对纯净?后者更为确切。在此每一种情形之下,有人也许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谁得以圆满?谁得以净化?在佛教中,无有众生,亦无恒久实体,但有意识的川流不息。更准确地说,由消除烦恼不净,此迁流不息的意识得以纯净。《无我经》(18):第二经一时世尊于波罗捺斯城近郊鹿养苑。其时世尊语五比丘言:诸比丘。“世尊。”众比丘答道。故世尊如是说:“诸比丘,此身(rupa)无我(anatta),若此身为我(19),则此身不应受苦。‘此身如此,此身非如此,’此种可能亦应存在。但是由于此身非我、故受苦,无有‘此身如此,此身非如此.’这种可能的存在。(20)“同样的,受(vedana),想(sanna),行(samkhara),识(vinnana)亦无我。”(21)“诸比丘,此身常或非常?”“非常(anlcca),世尊。”“无常为乐为苦?”“是苦(dukkha),世尊。”“以此无常,痛苦,短暂之法为我:此是我,此是我所,此是神我,如此之说正确否?”(22)“当然不正确,世尊。”“同样的,诸比丘,受,想,行,识亦为无常和痛苦。以此无常,痛苦,短暂之法为我:此是我,此是我所,此是神我;如此恰当否?”“当然不恰当,世尊。”“那么,诸比丘,汝应正智了知一切身之本性,无论过去、现在或未来,内外,粗细,高低,远近:此非我所(m’etam-mama),此非我(n’eso’ham-asmi),此非神我(namesoatta)。“汝应正智了知一切受想行识之本质,无论过去、现在或未来,内外,粗细,高低,远近:此非我所(n’etammama),此非我(n’eso’hamasmi),此非神我(namesoatta)。”“一切多闻圣弟子如是厌离色受想行识,远离恶业,以无著而获解脱,尔后知见生起:我证解脱,明了轮回终止,以梵行为住,所作皆办,更无此界。”世尊说此经己,众比丘欢喜雀跃,赞叹佛说。佛陀说此法已,五比丘业从烦恼中获得自在,无有执著。[注]我们应该澄清对顺世派(Lokayata)这一术语的普遍错误理解。此词在巴利语中(《长部》,第一品,第二经;《增支部》,第一品,第,;《律藏》。第二品,;《经集》。第页等),它是正统婆罗门的学科。这一词肯定被用来指与宇宙有关的理论学习。只不过在很晚之后出现的注疏中,它被用来指哲学唯物主义。K.N.贾雅堤拉克的《早期佛教的知识理论》(伦敦.,第46—57页),对此词提出了许多论证和辩论。s.罗达诃里湿努,《印度哲学》.(第二版,,纽约1)。第一卷,第—。(罗达库湿努此文的所有资料没有一个早于公元八世纪。编者按)二、后一种翻译是从词源学上讲,此经名的原意。佛教徒所说的‘法’,即指佛陀的教导和说教(当自然是指真理而言),或指事相,或为经历因素。阿利雅(Ariya,梵语Arya),是公元两千年前中期移居到印度次大陆之人的自称。由于词语外延的扩大,后来,此词具有高尚、正直之意,从而失去族成员的原始意思。这是对此概念形象化诠译的典型。它被注疏家用来作为一种有用的教育方法。这种解释没有原始词源的基础。《大品》,10页;《相应部》,第五品,第页。现在的萨那。佛陀前生在此地以身喂养母鹿及其未生下来的小鹿。此地的现在名字是以菩萨前生名字,萨那迦那陀命名,意为保鹿者。原意“如是来”,或“如是去”当佛陀称呼他自己时,应用这一称号。战胜了情欲。即悟证四谛。即获证圣人的四道四果。Pancupadanakkhandha。根据佛教,每一个人由五蕴构成,即:色受想行识。这是组成个人的五种心理和物理蕴体。色法为力量和质量。意识是由心所行行构成,共有五十二种。其中受和想被单独分开讲,余下的五十皆统称为行。巴利语应是:应断集谛。不过,当然要断除是痛苦之因,而不是相此相关的真理。这些事实证明,这些经典是由再也不在日常生活中讲说同样语言之人保存下来的。它们是:对四圣谛的知见(saccanana);对四圣谛各个方面的知见(kic-canana);对每一真谛圆满成就的知见(katanana)。每一谛有三个方面。这样四谛就有十二种。这里指阿罗汉果(arahattaphala)。Dhammacakkhu-法眼意指三种未圆满圣道者,即入流果,一还果和不还果。憍陈如获证第一圣果,其他人在后来得第一圣果。Yamkincisamudayadhammamsabbamtamnirodhadhammam。《大品》,第13页;《相应部》,第三品,第66页。由上帝创造,或从神我中派生出来的恒常不变实体。所谓的有情是由此五蕴构成。于此五蕴之外,再无有情可言。如果一人去除五蕴,不复有任何存在。灵魂既不存在其中任何一蕴,也不存在于五蕴共体,更不存在于五蕴之外。同上面一样,佛陀说明了每一有情的其它四蕴。佛陀对其他情每一构成有情之蕴体提出了同样的问题。这里的翻译省略。由于贪欲(tanha),一个人错误地认为:此是我所。由于我慢(mana),有人认为:此是我。由于邪见,一有人认为:此是灵魂。这是三种错误的概念(mannana)。第七章宣说佛法诸佛应世乐,演说圣法乐;僧伽和合乐,共修持戒乐。——《法句经》耶舍及其朋友的出家在波罗捺斯城,有一富家子弟,名叫耶舍,家财万贯,生活富裕。一天早上,他起床后看见侍女和舞女们丑态毕露,深觉世俗生活荒唐不净,厌恶之感油然而生。厌恶之极,整座宫殿式的房屋好似一座阴森可怕的停尸场,他意识到世俗生活的空洞,偷偷离家出走。他一边喊:“好苦恼,真压抑。”一边朝佛度五比丘后临时居住的鹿养苑走去。此事发生在佛陀讲说第一经,五比丘获得阿罗汉果后的第五天。此时此刻,佛陀和平常一样,在一空旷之地来回踱步,看见他从远处跑了过来,就离开大道,坐在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座位上。耶舍走近止步不前,口中不住的喊着:我真苦恼,我真压抑。佛陀随即说道:“耶舍,这里没有苦恼,这里没有压抑,过来吧,耶舍,坐下,我有清净解脱之法,你可领受。”被烦恼折磨得痛苦不堪的耶舍听到佛陀如此鼓舞人心的妙语,欢喜无比,即刻脱掉金色拖鞋,来到佛前,恭敬行礼后,端坐一边。佛陀开始为他说法,耶舍即时得第一圣果(sotapatti)。首先,佛陀向他讲说了布施(dana),道德(sila),天道(sagga),五欲之过(kamadinava),舍离之乐(nekkhammanisamsa)等法。当佛陀了知他的意识已被净化,乐意接受更高圣法之时,即以四谛之法教授与他。耶舍的母亲第一个发现儿子不见了,马上把此事告诉了她丈夫。富翁长者立刻派人骑马四出寻找。他自己则沿着鞋印,一路来到鹿养苑。佛陀看见他从远处跑来,便显示神通,以愿力不使他看见他的儿子。富翁走近佛陀,躬身施礼,恭敬地询问佛陀是否看见了他儿子耶舍。“请到这边来稍坐片刻,你将看到你儿子。”佛陀说道。这一喜讯给他带来了无比的快乐。他过来坐下。佛陀即给他讲说佛法。他听闻之后,高兴万分,欢呼道:“妙哉!妙哉!世尊,如同一人摆正了被颠倒之物,揭示了被隐藏之物,给迷途者指路,在黑暗中举灯,使有眼之人能见。同样的,世尊以方便权巧演说佛法。”“世尊,我今皈依佛法僧(1),愿世尊接受我为终身弟子。”耶舍在一边聆听了佛陀给他父亲所讲之经,当下得阿罗汉果。随后,佛陀隐去法力,使父子相见。富翁望着他的儿子,邀请佛陀及其弟子第二天到家受斋,佛陀默然无语地接受了他的邀请。富翁走后,耶舍请求佛陀准许他出家(2)。“善来比丘,善讲佛法,梵行为生,终结苦痛。”佛陀以此语,给他授了大戒。连耶舍在内,阿罗汉增至六位。佛陀应邀,同六名弟子一道,前来富翁家应供。耶舍尊者的母亲和他的前妻聆听佛法后,即得初果,成为最初两个女弟子。(4)耶舍尊者有四个名高望重的朋友。他们分别是维摩罗,普那说,须跋获,歌瓦婆提。当他们听说好友耶舍剃除了须发,披上黄色袈裟,过着出家人的生活,他们也来到耶舍住处,希望同他一样出家。耶舍把他们引见给佛陀。听讲佛法后,他们即证阿罗汉果。耶舍尊者另有50名要好朋友,分别出生于各地的贵族家庭。他们也都接受了佛法,加入僧团,证得阿罗汉果。佛陀大彻大悟之后,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内,阿罗汉的数目就增加到60名,他们都来自有钱有势的名门望族。真理的最初传播者在很短的时间内,佛陀就使60名弟子觉悟佛法。因此,他决定把他们作为真理的使者,平等无碍地向一切众生宣讲他的教法。在派送他们到四面八方弘法时,佛陀这样告诫他们:(5)“诸比丘,我已从世间或出世间的桎梏中得到了解脱,你们也从世间或出世间的束缚中得到了解脱。诸比丘,去吧,为了大众的善益和福祉,出于对世界的慈悲,为了人天(6)的善益和福祉。诸比丘,不要两人同去,在事理方面,传授善于始、善于中,善于末的佛法,宣扬梵行。(7)”“有一些众生,眼中只有一点点尘土,他们闻法后,灰尘将散落。明了佛法。”“诸比丘,为了宣说佛法,我也将前往优楼频螺。”“高举圣者大旗!你们这些所作已办者,为了其他大众的利益,宣说无上佛法。”作为一位宗教导师,佛陀第一个派送其出家并觉悟了的弟子们,悲悯众生,传播教法。这些最初的弘法者们没有固定的住处,独行独往,身无分文。他们被期待着云游各地,讲说无上圣法,除了遮身的袈裟和乞食的饭钵之外,他们一无所有。因为地区广阔,而弘法者相对很少,佛陀劝告他们单独从事弘法事业。因为他们都是已从色欲的束缚中解脱出来的阿罗汉,其主要而且是唯一的目的就是教授佛法,宣扬梵行。他们已是达到生命目的的阿罗汉,他们的神圣职责就是通过自己的身体力行,提高人类的道德修养。物质生活虽很重要,但这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事。僧团的建立当时,世上只有60位阿罗汉。以这些清修梵修者为核心,佛陀以“民主为体制,共和为分配原则”建立了出家僧团。在僧团成立之初,其成员来自社会最上层,都是博学多闻,大富大贵之人。但是,僧团大门对一切有缘人敞开,不管其种姓、等级和地位如何。四种姓中的年轻人或老人自由地加入僧团,就象兄弟一般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没有任何岐视和分别。这种一直持续到现在的高贵比丘僧团,是世界上最大古老,具有历史意义的独身组织。(8)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出家,以梵行生。作为在家居士,他们也能如法生活,而证圣果。耶舍尊者的父母和他的前妻是佛陀在家弟子中最为著名者,他们三人在精神修证上都有很高深的造诣,足以证得第一圣果。在此作为真理使者的60位大阿罗汉帮助之下,佛陀决定弘扬无上圣法,向那些乐闻佛法之人宣说。三十位年轻人的皈依佛陀随自己所愿,在波罗捺斯的鹿养苑住了一段时间后,起身前往优楼频螺。途中,他在树林的一棵树下休息。就在这时,三十位快乐的年轻人,带着他们的妻子,来到这座小树林里游玩。他们中间有一个人没有妻子,他就找来一个妓女。当大家寻欢作乐之时,这位妓女拿着他们的贵重东西,悄悄的溜走了。年轻人在树林里四处追寻。当他们看见佛陀时,就过来问他是否看见一个女人路过此地。“年轻人,你们以为哪一个更好,是寻找女人,还是寻找自己(9)?”佛陀问道。“世尊,寻找自己更好。”年青人答道。“那么,你们坐下,我有圣法,你等可聆听。”佛陀说。“世尊,太好了!”他们一边答应着,一边恭敬地向佛陀行礼,满怀期望地坐在一旁。他们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佛法,便得法眼通(dhammacakkhu)。此后,他们加入了僧团,接受大戒。迦叶三兄弟的皈依佛陀一路行化,来到优楼频螺。这里居住着三位从事祭火的苦修兄弟,他们是优楼频螺迦叶、那提迦叶和伽耶迦叶。兄弟三人分处三地,各有、和名弟子。年纪最长者顽固执迷自己的精神修证,错误地以为自己是阿罗汉,以此来教化众人。佛陀来到他居住之地,征得他的许可后,便在毒蛇栖息的事火房里过夜。佛陀显示神通,征服了蛇王。此事使优楼频螺大为高兴,邀请佛陀作为自己的客人住下。在以后的几次事件中,佛陀迫不得已,曾多次化现神通,劝化此苦修者,但是,他仍然执著于他的信条,认为自己是阿罗汉,不承认佛陀是阿罗汉。直到最后,佛陀才使他信服。随即,他同其弟子们一道,加入僧团,得以受戒。他的两个弟弟和他们的弟子也跟着他一同出家。这样,在迦叶三兄弟及其一千弟子的陪同下,佛陀来到离优楼频螺不远的伽耶舍闍,在那里,他讲了《一切燃烧经》(AdittapariyayaSutta)。听完此经后,他们全都得阿罗汉果。《一切燃烧经》(10):诸比丘,一切在燃烧。诸比丘,何为一切在燃烧?眼在燃烧,色在燃烧,眼识在燃烧,触在燃烧,从眼而生起的苦乐,或非苦非乐的感受亦在燃烧。因何而燃烧?我说此由贪、嗔、痴、生、老、死、忧悲、苦恼,点着而燃烧。“诸比丘,如此意想:多闻圣弟子厌恶色、眼、眼识、触,一切由眼而生的苦乐,或非苦非乐等感受;厌离耳或声,鼻或香,舌或味,身或触,意或法,意识,意,以及从心而生的一切苦乐,非苦非乐之受,由厌恶而远离,由远离而解脱,因此而悟轮回已尽,梵行为住,所作皆办,更无此界。”佛说此经已,诸比丘断除一切烦恼,共证阿罗汉果。大弟子舍利弗和目键莲的皈依离王舍城不远处,有一村寨叫优婆提(Upatissa),也叫那律柯(Nalaka)。村里住着一绝顶聪明的年轻人,名叫舍利弗。因为他属于村里的统治家族,所以有人也叫他优婆提。虽然他从小就受到婆罗门的薰陶,但是他广阔的人生观和成熟的智慧迫使他放弃了世传的宗教,从而接受了更具忍让和科学哲理的佛法。他的兄弟姐妹们都以他的善行为榜样。但是,他的父亲瓦干陀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婆罗门教信徒,他的母亲曾因他信奉佛教而大为不快。但在舍利弗临圆寂前,他劝说其母皈依了佛教。优婆提从小在荣华富贵中长大。他与诃利陀,又名目键莲结为生死之交。他俩在遥远的过去世就是亲密好友。有一天,当他们游乐于山顶庙会时,他们意识到五欲之乐是何等的虚幻和短暂,当时他们就决定离开世俗生活,寻求解脱之道,远行各地,寻找安隐。这两位探求者首先找到娑贾耶。并跟他出家。他有众多的追随者。不久获得了老师传授的一点点知识,但此种教理不能使他们满足,因为他们无法发现解除危害人类病苦的全能药方,因此就离他而去,往返于各地寻找安乐。最后,他们回到自己的村庄。两人约好,无论其中哪一位先发现了真道,都要告知对方。当时,佛陀派送了最初60位弟子,向世界宣说圣法,而他自己来到优频螺。阿示说,最初五比丘之一,也朝王舍城走来。这时,求法者的善业发生了功用。如同长了悲悯眼睛,注视着他们的精神修证,一个偶然的机会,当优婆提漫游于王舍城大街时,他遇到了阿示说。他高贵的相貌,神圣的威仪一下子把优婆提吸引住了。只见他双眼低垂,目视前方一掣之地,安祥的脸,勾划出他内在深沉的寂静,举止泰然,整洁的袈裟井然于身,使人油然而生敬意。他迈着快慢得体的步子,挨家逐户接受慈善之人放在钵里的简单饭菜。优婆提想:“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象他这样的修行僧,他一定是阿罗汉,或是一位正在修习阿罗汉之道的圣人。我现在就前去问一问:是因为谁的缘故而使你出家?谁是你的老师?你随何人之法修行?”但是优婆提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想,这样做将会打扰他安祥无声的乞食之行。阿罗汉阿示说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一点饭食后,正在寻找一个适合的地方吃饭。优婆提高兴地利用这一机缘,把自己的凳子让给他坐下,又从自己的水瓶里倒出水供养他,如同学生对老师履行应尽的义务。然后,他愉快地向他打了招呼,恭恭敬敬地问:“尊敬的先生,你的五官如此的安祥寂静,肤色是如此的纯洁光亮,是因为谁的缘故而使你出家?谁是你的老师?你在何人的法教之下修行?”象所有伟人一样,谦虚的阿罗汉阿示说谨慎地回答说:“我才刚刚出家不久,兄弟,我不能详细地向你讲述佛法。”“尊敬的先生,我是优婆提。你可根据你的能力,说多少都行以各种形式来理解就是我的事了。”“多少说一点,”优婆提继续说道,“只要告诉我主要精神,我只要精要部分,一大堆陈词烂调无多大用处。”阿示说尊者即说四偈,圆融地总结了佛陀的奥妙哲理,即因果之律:诸法因缘生,缘谢法还灭,我师大沙门,常作如是说。yedhammahetuppabhava,tesamhetumtathagatoaha.tesamcayonirodhoevamvadimahasammano.虽然阿示说只是简单地解说了如此高深的佛法,但是,优婆提足以从此觉悟,而彻底理解佛法。他只需要一点点提示就能悟道。阿示说尊者对他所行之道给予了善巧指导。所以当他听到第一二偈时,即得了第一圣果。毫无疑问,刚刚皈依的优婆提肯定会感到,他无法用语音来对尊贵老师传授佛法表示由衷的感激,只好对其圆融讲解真理的能力表达了深厚的谢意。随后,了解到有关佛陀之事,便告别而去。因为他是从阿示说处听闻佛法,后来,优婆提对他的老师极为恭敬,只要一听说其老师在那个方向,他就会朝那个方向双手合十,以示尊敬。当他躺下来休息时,他也会把头朝着那个方向。根据他们所约,优婆提回来后,即把这一喜讯告诉了他的伙伴诃利陀。和他朋友一样,诃利陀听完全部偈子后,也豁然觉悟,得第一圣果。成功地寻找到安乐后的喜悦,使他们非常兴奋。出于应尽的义务,他们前去见了婆贾那老师,希望他也能接受奉行新的教法。他们的努力被证明是无效的。但是,婆贾那的一大批弟子都愿意参加他们的行列。因此,在众人的陪同下,优婆提和柯贾那来到优楼频螺的寺院,拜见他们的伟大的导师。佛陀满足了他们的要求,接受他们加入僧团,说:“善来比丘”(Etha-Bhikkhave)。半个月之后,舍利弗尊者聆听了佛陀给苦行僧底歌那克讲解《受覆经》,当下证阿罗汉果。当天晚上,佛陀召集弟子们来到自己身边,宣布舍利弗和在一个星期之前证阿罗汉果的目键莲尊者为僧团中两大弟子。[注]僧伽,原意为聚合,或众多。是为佛教比丘组织。(编者)跋般迦(Pabbajja),意为出家,或舍弃。这是仅指皈依佛法僧三宝,加入僧团。在早期,佛陀口诵此语而授以比丘戒(Upasampada-意为增补更高道德)。见第十四章。优婆塞,优婆夷,护持三宝者。它们是佛陀的在家里的男女弟子。一旦皈依三宝后,即刻成为优婆塞,或优婆夷。皈依三宝即: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大品》。第19,20页。Deva-提婆,意指天人。巴利语Brahmacariya-梵行与天人或梵天无关。它被用来指高尚,或圣洁,(梵文-Brahmacarya一般意为独生生活之人)。耆那教声称自己也同样古老,但在孔雀王朝时因分裂为二,现仍然存在于印度。因为他们的经典依然存在,他们把这一事件的日期推迟。(编者按)寻找自己。此短句非常有意义。Attanam是Atta(我)的受格。在这里,佛陀说的并不是一些学者试图说明的任何灵魂或精灵。佛陀在他的第二经典中明确否认了灵魂的存在,又怎么会在这里承认它的存在呢?佛陀在这句话中的真实意思为:寻找你们自己,或向内寻求。《大品》,第34页。对以前曾经从事火祭祈的大众来说,这种比喻十分恰如其份。第八章佛陀和他的眷属人有父母,不可不孝;道不可不学。济神离苦,后得无为,皆由慈孝、学道所致。——《菩萨睒子经》净饭王期待见佛听说佛陀在王舍城讲经说法,年已花甲的净饭王渴望见到已获觉悟的儿子。这种心情越来越强烈。他一连九次派了九名近臣使者,带着众多的随从,前去请佛回迦毗罗卫国。但每次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些侍臣听闻佛法之后,都不声不响地出了家,加入僧团,得阿罗汉果。只因阿罗汉们把世间之法看得都很淡薄,他们没有把老国王的信带给佛陀。一筹莫展的国王深感失望,只好把最忠诚的老侍臣史鲁德亚叫来。他是佛陀童年时代的伙伴。他同意前去请佛,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国王必须允许他出家。国王答应了他的请求。同其他人一样,克鲁德亚深具慧眼,闻法后加入僧团,即证阿罗汉果。但是,不同于其他人,他把净饭王的心愿转告给佛陀,劝说佛陀去见他那耄耋之年的王家父亲。当时正值春天,适宜远行。这样,佛陀在众多弟子的陪同下,一路讲经说法,从从容容,走走停停。两个月后,他们终于来到迦毗罗卫国。佛陀被安排住在释迦族的花园里。这时,高傲自大的释迦族元老们都这们想:“佛陀是我们的小兄弟,侄儿辈或孙子辈。”然后,他们对那些年轻王子们说:“你们向他行礼,我们就坐在你们的后面。”他们坐在一起,动也没动,更没有向佛陀施礼。即时,佛陀升至天空,大显双运神通(1),以此制服了他们的狂妄。老国王见如此不可思议之神通,率先向佛陀行礼,口言这是他第三次礼拜佛陀(2)。其他人也不得不依次向佛陀行礼。随即,佛陀从天空降至地上,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座位上,谦恭有加的释迦族人一齐围坐四周,渴望听闻佛陀的开示。这时,天空突然漂落一阵雨水,洒在大家身上。这一不同寻常的瑞相,使大家议论纷纷。佛陀就给他们讲了《须大舒本生故事》(3),说明在前生前世时,也曾发生过同样的事。听讲完毕,释迦族人大为高兴。然后,他们纷纷辞行回家,不知道请佛陀及其弟子吃饭是他们的义务,连国王也没有想到要请佛陀,他认为:“我的儿子不到我王宫来,他要到哪里去?”所以,一到王宫,他就吩咐准备了丰富的饭菜,在王宫里等待佛陀的到来。佛陀绕城乞食净饭王的皈依第二天,因不曾有人相约供斋,佛陀及其弟子们准备停当,沿着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地乞食。动身之前,佛陀这样想:“过去诸佛入其眷属之城后,是径直到他们的家接受供养,还是挨家挨户次第乞食?”后来,他明白,过去诸佛沿路乞食。所以,佛陀一路托着钵,来到迦毗罗卫国的街头。当耶输陀罗告诉国王佛陀这种有损王家体面的行为时,他大为伤心不安,急匆匆地来到佛陀跟前,行过礼后,迫不及待地问道:“儿呀,你为什么要如此地在我脸上抹黑。看到你在大街上乞食,我做父亲的受到极大的羞辱。你以前坐金色车辇外出郊游,而我现在却在街上乞食。这讲得过去吗?你为什么要出我的丑?”“我不是在出你的丑。大王,我是遵守我家族的传统。”佛陀答道。这使国王更加震惊:“但是,以乞食为生是我家族的传统吗?世尊,我们家族是大日王种,刹帝利的后裔,没有一个武士曾经乞过食呀。”“大王,这不是你国王家族的传统,而是我佛陀家族的传统。诸佛以乞食为生。”佛陀站在街头,如此地劝说着国王:“正念乞食,正法行事,善行之人,此彼得乐。”(4)刚听完此偈,净饭王即刻见道而证初果。他赶忙从佛陀手中接过钵,领着佛陀和他的弟子们来到王宫大院,用精美的佳肴供养他们。饭食之后,佛陀又一次如此地告诫大家:“正法善行,勿作恶业,如此贤者,此彼得乐。”(5)国王当下即证第二圣果(samadagami),于此同时,波闍波提夫人也证得第一圣果(sotapatti)。有一次,国王告诉佛陀,他曾拒绝相信传言,说他儿子因严厉的苦修没证圣果就归天了。佛陀因此讲了《法护本生故事》(6)。佛陀说,在前生中,有人曾指给他看一堆白骨,但是,他还是不相信他儿子死了。这一次,净饭王证第三果(anagami)。当净饭王临终躺在病床上时,佛陀给他讲了最后一次佛法,他即证阿罗汉果,自我验证了解脱之乐。七天后圆寂,当年佛陀40岁。佛陀与耶输陀罗耶输陀罗公主是罗睺罗之母,又名频巴·跋陀卡车那。她是统治柯利亚种族,天臂城国王的女儿,她的母亲叫般弥特,是净饭王的妹妹。她和悉达多太子同年,在16岁那年与他完婚。当时悉达多太子以高超的武功,赢得了她的爱情。她享尽了王宫里的荣华富贵,生活极为幸福快乐。29岁那年,就在她刚生下唯一的儿子罗睺罗的当天,她全心爱戴,但喜好深思的丈夫毅然离家出走了,追寻解脱生活之苦的真理。他在夜深人静时,没有向他忠诚而又美丽的王妃告别,不声不响地离开王宫,留下年轻的耶输陀罗一人抚养孩子。第二天早上,她还和往常一样起床后,前去向她深爱着的丈夫道早安,但一下子惊呆了,她丈夫不见了。当她意识到她的梦中王子离开了她和新生婴儿时,她猛地被一阵揪心的痛苦折磨得死去活来。她永远地失去了她最爱之人,富有魅力的王宫大院在她的眼里经变成了地狱,整个世界一片空虚,唯一能使她稍有安慰的就是她年幼的儿子。有好几个刹帝利王子曾向她求婚,她都一一拒绝了。她一直忠诚的爱着她的丈夫,她只为他而活着。听说丈夫以苦行为生,她断然解下身上所有的珠宝,穿上俭朴的黄色衣裳。在苦行僧乔达摩六年精进苦修,趋证菩提的日日夜夜,耶输陀罗公主时时刻刻关心着他的一切,自己也仿效行事。觉悟之后,佛陀行化至迦毗罗卫城,第二天应国王邀请,来到王宫,其他人都来礼拜了佛陀,唯独耶输陀罗没来,她想:“如果我还有一点点福德因缘的话,高贵的佛陀一定会亲自来见我,然后,我再向他行礼。”饭食完毕,佛陀把钵交给净饭王,在两大弟子的陪同下,来到耶输陀罗的寝宫。在早已准备好了的垫子上坐好,佛陀说道:“让国王的女儿如愿地向我行礼,不要再说什么。”听说佛陀来了,她命令宫女们给她穿上黄色的衣袍。佛陀刚刚坐下,她就象飞一样跑到他的跟前,紧紧抓住他的双脚,把脸紧贴在脚背上,恭恭敬敬地礼拜了佛陀。如此这般地表达了她对佛陀的挚爱和尊敬,耶输陀罗彬彬有礼地在一边坐了下来。国王在一旁不住地称颂她的善德,赞美她对爱情的忠贞,然后说道:“世尊,当她听说您披着黄色袈裟,她也穿黄衣裳,当她听说您一日一餐,她也跟您一样,一天只吃一顿;当她听说您不坐高广大床时,她也睡低矮的床铺;听说您不以花环和香料饰身时,她也放弃一切打扮;当她娘家人派人来接她回去,她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我的儿媳真是贤惠。”“大王,不仅仅是在这一生,前生她就曾如此的保护过我,真心诚意的爱过我。”接着,佛陀讲述了《月紧那罗本生故事》(7)。佛陀回忆了他们前生前世如何相依为命,又大大地安慰了她一番,然后离开了王宫。净饭王去世后,波闍波提夫人出了家,耶输陀罗也加入了僧团,得阿罗汉果。在众女弟子中,她具大神通(8),78岁圆寂,她的名字没有出现在《长老尼偈》中,但在《譬喻》(9)中却发现了她的许多诗偈。佛陀与罗睺罗罗睺罗是悉达多太了和耶输陀罗的独生子。他出生的那天,悉达多太子决定出家。当时太子正在花园里深深地思索着。当听到小王子出生的消息,不象一般人所希望的那样,他并未兴奋和激动,而是高声长叹起来:“罗睺罗诞生了,枷锁出现了-rahujato,bandhanamjatam。”因此,净饭王就把婴儿起名为罗睺罗(10)。罗睺罗从小离开了父亲,由他的母亲和祖父抚养长大。七岁时,佛陀觉悟后第一次回到迦毗罗卫国。在他到达的第七天,耶输陀罗把年幼的罗睺罗打扮得漂漂亮亮,指着佛陀,对他说:“看着,儿子,那位面呈金色,貌似梵王,两万僧众拱围着的那位出家人就是你的父亲。他有巨大的财富。但自从他出家后,我们就没有见到这些金银财宝。你去向他索要你的世袭财产,对他这么说:‘父亲,我是一国王子,将继承王位,成为转轮圣王。我需要财富,请把财产给我。儿子应该是父亲财产的所有者。’”天真的罗睺罗来到佛陀跟前,正如他母亲吩咐的那样,要他的继承财产,很动情地说道:“修行人,您的身影也使我感到愉快。”饭后,佛陀离开了王宫,罗睺罗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不住地说道:“请把我的继承财产给我。”没有人想阻止他,佛陀也没有叫他不要跟着走,一到精舍,佛陀思索道:“罗睺罗要他父亲的财产,这与世俗同流,会有许许多多的麻烦。我就把我在菩提树下所得的七宝给他吧,使他成为出世之法的拥有者。”他把舍利弗叫到跟前,要他剃度罗睺罗出家。这样,罗睺罗加入了僧团,当时只有七岁。净饭王万万没有想到他爱若掌上明珠的孙子竟会出家。一听到这个消息,他悲痛万分,赶忙来见佛陀,恭谦地恳请佛陀,不要让没有征得父母同意的孩子出家,他情真意切地说道:“您出家时,我承受了老年失子的痛苦。同样地,难陀的出家以及罗睺罗的出家都使我痛不欲生。父亲对子女的爱真是铭心刻骨。高贵的世尊,请答应,在家长没有同意之前,请不要允许做儿子的出家。”(11)佛陀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并把这一条定为戒律。七岁的小孩如何能以梵行为生?这似乎难以想象。但是,小沙弥罗睺罗却不同一般,他富有教养,从善如流,守戒律,乐意接受长辈的指教。据记载,他每天坚持早起,抓一把沙子撤向天空,嘴里说道:“今天,但愿我能从导师那里得到沙粒那么多的忠告和教诲。”佛典中最早的经典之一《罗云经》(12)(Amalatthikara-hulovadasutta),就是在他刚出家时,佛陀对他而讲。此经强调了诚实的的重要性。一天,佛陀来看望罗睺罗。他见佛陀从远处走来,就准备好座位,端来洗脚水。佛陀洗完之后,在水盆里留下一点水没有倒掉,说道:“罗睺罗,你看见留在水盆里的水没有?”“看见了,世尊。”“同样一个道理,那些不以故意说谎为耻的僧人,他们的出家没有任何意义。”然后,佛陀把剩下的水倒掉,说道:“出家人不以故意妄语为耻,他们的僧人资格就会被如此的抛弃。”佛陀又把水盆翻过来,说道:“出家人不以故意妄语为耻,他们的僧人资格就要取消。”最后,佛陀把水盆正过来放好,说道:“出家人不以故意妄语为耻,他们实是空洞,徒有虚名。不以谎言为耻之人无恶不作。因此罗睺罗,你应如此培训自己,即使在玩耍时也不要说谎。”佛陀以这种质朴易懂的例子强调了诚实的重要性,然后又向他灌输了自我反省的价值及道德的标准。“罗睺罗,镜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佛陀问道。“世尊,是用来反照自己的。”“同样地,罗睺罗,身口意作业之前,要多多地自我反省。无论作何身业时,你要作如此想:此身业,将会伤害自己,伤害他人,乃至伤害自己和他人,此身业为不善法,导致痛苦。如果意识到:此身业将伤害自己,伤害他人,乃至伤害自己和他人,此身业为不善法,导致痛苦,你切不可妄为。”“另一方面,作如是想:此将作身业,不给自己、他人,乃至自己和他人带来伤害,此为善法,能让人得到快乐和幸福。此身业你应做。”佛陀进一步告诫罗睺罗,在作业时和作业后如此反思:“当你正作身业时,要如是反思:此身业会给自己、他人及自己和他人带来不利,此为不善身业,导致痛苦;若如是想:此身业会给自己、他人及自己和他人带来不利。此为不善身业,导致痛苦,你定要远离。若作如是想:所作身业不给自己、他人,乃至自己和他人带来不利。此乃善身业,能让人获取幸福快乐,你应坚持多做。”“若如是想,已作之业为不善,你应坦诚相告,使老师博学者或同修学者知晓。如此坦露后,你应不再为之。”同样的,口业和心业也应如此。一个人清净与否,时时反省至关重要。然后,佛陀继续开示道:“汝应如此修:时时反省,清净身业;时时反省,清净口业;时时反省,清净意业。”《相应部》有一特别章节,佛陀向小沙弥解说了事物无常的本性。(13)因为罗睺罗出家时还是个小孩,佛陀想方设法亲自教诲。开导他以正道为住。在《经集》(14)中,佛陀时时反复地以如下偈颂劝告他:抛弃甜蜜惑人的五欲,以信为本,出家断苦;远离熙攘的人群,欣求独处,饭食中道。无著衣食住行,不复退转此世,修持重戒,制约五根。时时正念其身,充满寂静安乐。离弃迷惑引发贪欲之境物。制心一处,念念湛然,不生浊想。不以外尘为意,去除虚妄。如此安隐正修。罗睺罗18岁那年,他因自己俊美的相貌,心中生起欲念。为此佛陀向他讲解了如何修习更高层次的心法。一天,罗睺罗跟在佛陀后面,沿路乞食,他俩一前一后,如同一只吉祥高贵的天鹅,领着一只美丽的小天鹅,又好象一只威武的狮子王带着它的雄壮的幼子。两人都面呈金色,相貌几乎一样的庄严,同出武士世家,又都放弃王位。罗睺罗一面赞美佛陀,一面自我想道:“我同我父亲一样英俊,我同佛陀一样相貌庄严。”(15)佛陀马上觉察到他心中这些不善之念,朝后看了看,对他说道:“无论何相,你都应作如是观,此非我所(n’etam-mama),此非自我(n’eso’ham),此非自体(namesoatta)。(16)”罗睺罗恭恭敬敬地问佛陀,他是否应仅对色法作如是想,佛陀告诉他,应对五蕴作如是想。罗睺罗受到佛陀这样的启迪,不再有心思到村里乞食去了。他转过身,来到一棵树旁,端身跏趺正坐,制心正念。舍利弗不知道罗睺罗正在修习佛陀授予的禅法,看见他正襟危坐于树下,就指导他修习呼吸观。罗睺罗被搞糊涂了。因为他受到两种不同的修禅法门,一个是佛陀教的,另一个是他自己老师教的。但是他还是遵从他的老师,修习呼吸,然后来见佛陀,想让他指点如何修呼吸观。如同一名智慧深邃的医生,不予理睬病人的欲望,对病施药。佛陀首先扩大了他曾经以五蕴为对象的禅坐方法,然后又简略地列出了多种禅的法门,讲解了每一个由此而暂时消除的特别不善之法。最后,他才讲解了有关呼吸观法(anapanasati)。罗睺罗依照佛陀所教之法,修禅成功,听闻《小罗睺罗经》(17)后,他证得阿罗汉果。佛陀觉悟后的第14年,他受了比丘大戒。他在佛陀及舍利弗之前圆寂。罗睺罗尊者以其精持戒律而闻名。在《长老偈》(Theragatha)中有他的四句颂:吉祥罗睺罗,父母清净生,觉者佛陀子,一切烦恼除,不复有后生,是名应供者。富有三圣学,彻见不死果。贪念障见,欲网缠身,爱欲之袍裹身心,懈怠之亲覆正念,如于落斗网。烧毁贪尘,切断魔障,铲除欲根,今证安隐。(18)[注]Yamaka-patihariya常被翻释为唯有佛陀可以化现的双运神通,以他的神力,他可以同时从毛孔里放射出火和水。《无碍解道》注疏说火和水是指红色和蓝色。他第一次行礼发生在当阿私陀尊者让小王子礼拜,小王子的脚伸到尊者头上之时。他的第二次发生在王耕大典中,当他发现小王子伽趺坐在床上,深入禅定之时。见《本生故事》,第,第;《法句经》注疏,第三品,第-页。这在《本生故事》注疏中是一部最长,最有趣味的故事,体现了他的无与伦比的好善。《法句经》。第偈。同上。偈。《本生故事》,第。《本生故事》译,第四品,,第页。《增支部》注疏说:“只有四位佛弟子有此大神通。其他人只能忆想不超过十万劫。但是具有大神通者能忆念无量阿僧只劫。在我们的本尊僧团中,两大弟子,及跋库罗和跋达诃车那长老四人具有此大神通。英译《增支部》。第一品,第22页。”第-页。这里她讲述了现在佛遇到燃灯古佛发愿成佛,她与菩萨的关系。本意为受枷锁的束缚。《佛教传说》,第一卷,第页。《中部》,第二品,第11页;《恩典》,第页。《相应部》,第二品,第-页;英译《相应部》,第二品,第-页。《经集》,第二品,《罗睺罗经》;《佛陀的教诲》,查姆斯,第81页。《中部》,第二品;《恩典》,第页。《一切燃烧经》,见第六章。《中部》,第三品。(18)《长老偈》,第,偈,第页。第九章佛陀和他的眷属(续)我病最上利,知足最上财;信赖最上亲,涅槃最上乐。——《法句经》佛陀和他的同父异母兄弟——难陀(1)佛陀回到迦毗罗卫国的第三天,摩诃波闍波提乔达弥的儿子,难陀王子正在举行加冕、婚庆和新房落成大典。在这三喜迎门的日子里,众人向王子表示祝贺。佛陀也来到王宫。饭食后,佛陀把饭钵交给难陀,口念祝福颂语,然后站起身来,没有拿回饭钵,一声不响地走开了。王子一路跟在佛陀身后,心想:佛陀随时都可能把钵拿走。但是,佛陀没有这样做。出于对佛陀的恭敬,王子继续跟着。王子的未婚妻贾那帕达诃利雅听说王子拿着钵,跟在佛陀身后走了,一下子泪如雨下,放下刚梳好一半的头发,冲出宫去,追赶难陀王子,一路喊道:“快回来,尊贵的王子。”如此情意绵绵的呼喊深深地打动了王子的心。但是,出于对佛陀的尊敬,他无法强行把饭钵交还给佛陀。就这样,王子跟随佛陀来到他临时居住的花园。一到那里,佛陀就问难陀是否愿意出家。既是大彻大悟的佛陀,又是自己的兄长,王子对他的崇敬是如此的深厚,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同意出家。但是,难陀比丘却亭受不到任何出家而应有的精神快乐,整天沮丧得悉眉苦脸,终日思念他的新娘。他把自己的心病告诉给其他比丘,说:“兄弟,我很不满意。我虽然过着出家人的生活,但是我无法继续忍受这样的生活了,我想舍弃大戒,过一种低层次的居士生活。”佛陀听说这件事后,就问难陀传说是否属实,难陀承认了他的软弱,说他放心不下的是他的新娘。佛陀想方设法把他引入正道,当下化现神通,带他到兜率天,给他见识一下天上的美女。路途中,难陀发现路旁有一只嚎叫不止的母猴,整个身子被绑在一片火海中一根燃烧着的柱子上,耳朵、鼻子和尾巴都被烧光了。来到天宫之后,佛陀指着一群天女问他:“难陀,你认为哪一个更美丽、漂亮,是你高贵的妻子贾那帕达诃利雅,还是这些仙女?”“尊敬的先生,和这些天女相比,贾那帕达诃利雅就象那只嚎叫的猴子。她们的美丽是无法相比的。”“振作起来,难陀,我保证,如果你坚持做到我对你所说的那样,你将会拥有她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乐意以梵行为生。”难陀孩子般地说道。听说难陀修行是为了得到天上美女,众比丘都嘲笑他为临时雇佣者。最后,他对此庸俗的动机感到羞愧,终于精进努力修行,证阿罗汉果。随即,他来见佛陀,说:“尊敬的先生,世尊曾保证我能得到天人,我现在解除你的许诺。”佛陀回答说:“难陀,当你不再执著世间之事,当你从烦恼中得到解脱之时,我就解除了我对你的许诺。”他然后口颂一赞偈:“穿越泥洹人,破碎贪欲刺,去除愚与痴,不为苦乐移。”有些僧人怀疑他是否真正得证阿罗汉,佛陀以如下偈语解释:“雨漏不密屋,贪渗不修心,雨不透好屋,贪不入修心。”(2)难陀享受到解脱的喜悦,赞美其导师,说:“佛陀教导众生之法无上微妙,我由此得以从轮回的泥坑里得救,趋于涅槃之岸。”在《长老偈》中有他如下的诗偈:非省思正法,执著于外相,为贪爱所伏,不安而多变。太阳族佛陀,善设诸方便,我修正法行,令心离尘染。难陀尊者在诸弟子中自律第一。佛陀和阿难陀阿难陀是悉达多太子的堂弟,是净饭王弟弟阿弥陀的儿子。他的出生给所有亲人带来了快乐和喜悦,所以大家都叫他阿难陀。佛陀创建僧团的第二年,阿难陀同其他释迦贵族王子阿那努律、婆提利迦、跋怙、尸比拉以及提婆达多等人一道加入了僧团。后来不久,聆听般那玛特尼子的法语后,证入第一果位。佛陀55岁那年,阿难陀尊者成为佛陀的常随侍者。成道后的最初25年,佛陀没有固定的侍从。几个临时侍者并不怎么称职,他们的行为值不得大加褒扬。一天,佛陀住在祇园精舍,对大众比丘说:“我现在老了,当我说要走此路,有人却要走其它的路,有人把我的衣钵扔在地上。挑选一名永远侍奉我的弟子吧。”(4)从舍利弗开始,每个比丘个个都自告奋勇,愿意郊劳。但是,佛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只是阿难陀在一旁默不做声。一些比丘就过去劝说他来侍奉佛陀,他同意了,但提出了如下几个要求:1、佛陀不要把自己受供养的袈裟给他。2、佛陀不要把自己受供养的饭食给他。3、佛陀不要允许他同住一个香房(5)。4、佛陀不要每次带他去应供。5、佛陀每次都要同他去应供。6、佛陀要慈悲地允许他引见所有远道而来的客人。7、佛陀要慈悲的允许他在有任何疑难时提问。8、佛陀要慈悲地重讲他不在场时所讲的经典。佛陀答应了此四要四不要的条件。从那时起,阿难陀便成为佛陀喜爱的侍者达25年之久,直到佛陀涅槃。如同影子随身,佛陀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以挚爱小心谨慎地照顾佛陀的起居。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总是依照老师的吩咐行事。据记载,在夜里,他总是拿棍捧和灯把,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绕香房转九圈,保护佛陀的睡眠不受干扰。阿难陀菩提树(6)阿难陀菩提树是由阿难陀负责种植的。当佛陀不在时,虔诚的信徒们就把各自带来的鲜花和花环放在香房的入口处,然后高高兴兴地走开。给孤独听说此事后,请阿难陀尊者询问,在佛陀外出讲法时,是否有让信众向佛陀表示礼敬的地方。阿难陀尊者来到佛前,问道:“祈愿世尊,恭敬之法有几种?”“有三,阿难陀。与佛陀色身有关之物(7),佛陀曾用之物,忆想佛陀。”“世尊,当您住世之时,是否可以建造舍利塔?”(8)“不可。这不是与佛身有关的应供之物,而是在佛陀涅槃后应立之物。忆念佛陀没有物质基础,它是纯精神的。但是佛陀曾用来成道的菩提树,无论佛陀涅槃与否,都应是恭敬之物(cetiya)。”“世尊,当您外出讲经之时,偌大的祇园精舍没有一皈依之处,人们找不到尊敬之地。世尊,我是否可以从大菩提树上取一粒种子,移植到祇陀精舍的门口?”“很好,阿难陀,把它种上,这将同我永住祇陀精舍无异。”阿难陀尊者向佛陀的在家大弟子给狐独、维塞克和拘舍利国王谈及此事,请大目键莲尊者取来菩提树种。目键莲尊者高兴地同意了,拣了一粒从树上掉下来的种子,把它交给了阿难陀尊者。阿难陀尊者把种子赠给国王,而国王又把它交给给狐独。他翻好一块香土,挖好坑,把种子埋下,由此而生长出来的树就叫阿难陀菩提树(9)。阿难陀和妇女阿难陀还曾劝请佛陀接受妇女出家。如果不是他的过问,摩诃波闍波提就不会成功地出家为比丘尼。因此,比丘尼们对他十分敬重,她们非常喜欢听他讲经说法。有一次,他来到佛前,问道:“世尊,我们应怎样对待妇女?”“阿难陀,不要见她们。”“但是,如果我们应该见她们,应如何是好?”“阿难陀,不要同她们讲话。”“世尊,如果她们和我们讲话,又该怎么办?”“阿难陀,要提高警觉。”这是佛陀对比丘的一般劝告。因此,他们也许会在与女人打交道时时时小心谨慎。因为他具有高超的记忆力,又常随佛陀左右,具足殊胜因缘,聆听佛陀讲经说法。因此,后来他被指定为佛法的监护者。有一次,一个婆罗门向他询问佛法知识,他回答说:“我从佛陀处得八万二千,从其他比丘处得二千,共八万四千法。”(10)在众弟子中,佛在五个方面把他列为第一:博学,强记,威仪,志坚,善侍。(11)他虽然是一位杰出的弟子,精通佛法,但一直到佛涅槃时还处于有学之位。佛陀临圆寂时告诫他说:“你在过去广种福田,阿难陀,速从烦恼中解脱出来吧。”(12)佛陀涅槃后,他才证阿罗汉果,因为大众都期待他参加只有阿罗汉才有资格参加的第一次结集。因此,他精进用功,终于在结集的前一晚上,当他正要倒在床上休息时,证阿罗汉果。据记载,他是唯一非以住坐卧之姿势而成道的弟子。(13)阿难陀尊者岁入涅槃。据《法句经》注疏讲,尼连禅河两岸的人民都曾共同供养过他,双方为了占有他的舍利而大动干戈。他盘腿悬坐在河中央上空,向大众说法,希望他的身体分成两份,分别降落到两岸。然后,他作火相观,深入禅定。立时,一团火焰从他身上射出,正如同他所意念的那样,舍利分撒两岸。《长老偈》中,有若干他在多种场合下所诵的偈语。下面这一段有关他英俊相貌无常不实的偈颂,特别有意思:“楚楚严饰身,不实痛苦聚,细细深思索,非久非长续。”(14)佛陀同摩诃波闍波提乔达弥摩诃波闍波提乔达弥是天臂城王的妹妹,她的姐姐就是摩诃摩耶夫人。她们姐妹二人嫁给净饭王。她生有一男一女,分别叫难陀和难达,后来两人都出家。摩耶夫人去世后,她收养了她姐姐的儿子,悉达多太子,而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陀交给宫女抚养。她族姓乔达弥。占相者曾预言她将成为众人之首,故被称做摩诃波闍波提。佛陀第二次回宫时,对其父王讲《法护本生故事》时,她即证入第一圣果。净饭王去世后,提婆达多和难陀都出家了。她也决意参入僧团,以梵行为生。为了解决释迦族与拘利族因尼连禅河水而引起的争端,佛陀又一次来到迦毗罗卫国,住在尼拘律苑内。摩诃波闍波提来见佛,请求佛陀同意妇女出家(15)。她恳求道:“世尊,如果允许妇女在如来所说法和律之下出家,以梵行为生,这就太好了。”没有说任何理由,佛陀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说:“够了,乔达弥,你不要请求让妇女这样做。”摩诃波闍波提第二次第三次重复了她的请求,佛陀以同一种方式作了回答。佛陀在迦毗罗卫国随愿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到毗舍离,住在大寺讲堂。决心坚定的波闍波提乔达弥没有因挫折而泄气。她自己剃除头发,披上黄色袈裟,在众多释迦族妇女的拥簇下,经历无数艰难困苦,从迦毗罗卫国出发,步行英里,来到毗舍离。她站在讲堂门外,双脚肿得高高的,身上沾满了泥土。阿难陀尊者听到她的哭声,过来询问。当他明白了她悲伤的原因后,即来到佛前,说道:“请看,世尊,摩诃波闍波提正站在外面,双脚臃肿,满身灰尘,一脸悲伤。请允许妇女出家,让她们在世尊的法和律下以梵行为生。如果准许妇女出家,以梵行为生,这是一件好事。”“阿难陀,够了,请不要说应该让妇女出家。”佛陀回答说。阿难陀替她们作了第二次,第三次请求,但是佛陀没有让步。接着,阿难陀尊者改变了方法,恭敬地向佛陀问道:“世尊,当妇女遵循佛陀的法和律出家,依梵行为生,她们是否可以证得入流果(Sotapanna),一还果(Sakadagami),不还果(Anagami)乃至阿罗汉果(Arahant)。佛陀回答说她们有可能证得圣果。”阿难陀尊者从这一积极的回答中得到鼓励,又进一步问道:“世尊,既然她们能够证圣果,摩诃波闍波提乔达弥曾对世尊有过再生大恩。作为姨妈和奶妈,她抚养了世尊,在世尊的母亲去世后,用自己的奶乳喂养世尊。世尊。请同意妇女出家,让她们在世尊的法和律下以梵行为生。如果准许妇女出家,以梵行为生,这是一件好事。”“阿难陀,如果摩诃波闍波提乔达弥愿意接受八敬法,就让她以此为受戒。”佛陀说道,终于对阿难陀的请求作了让步。八敬法(16):1、即使戒腊百年的比丘尼也要礼敬刚刚受戒(Upasampada)的比丘(17),起身相迎,以示恭敬,以尽一切应尽之义务。2、比丘尼不应在没有比丘的地方安居(Vassa)。3、每半月比丘尼应向比丘僧团询问羯磨(Uposatha)时间(18),请求比丘开示。4、比丘尼结居仪式(19)(Pavarana)应在比丘、比丘尼在场的情况下举行(询问大众们是否曾看见、听说或怀疑过失之处)。5、应以比丘和比丘尼僧团之法,不与犯大戒比丘尼共住(Manatta)。(20)6、受六戒二年的沙弥尼应从比丘和比丘尼僧团处受大戒。7、比丘尼不得指责比丘。8、比丘尼不应劝告比丘,但比丘应劝告比丘尼。她们应一生恭敬,尊重此戒律。当阿难陀把这些转告了摩诃波闍波提乔达弥时,她乐意遵守此八敬法。因此,她当即得受大戒。在创建比丘尼僧团时,佛陀预见到了未来的影响。他说:“阿难陀,如果妇女不被允许出家,不得在如来宣说的法和律中依梵行为生,净行将得以长存,圣法将延续一千年。只因妇女被允许出家,净行将不能久存,圣法只能持续五百年。”(21)佛陀继续说:“阿难陀,正如一个家庭有很多女人,但只有很少男人,这个家庭很容易被盗贼侵犯。同样的,无论妇女被允许在什么样的法或律下出家,以梵行为生,其净行将不会久远。”“正如一人预先建造好水库的堤坝,使水不得泛溢,同样的,我预先给比丘尼们规定了八敬法,让她们一生不得违犯。”(22)一般来说,这些评论也许不会迎合妇女口味,但是佛陀当然没有全盘指责妇女,只不过是指出了她们在性格上的弱点而已。因为若干个正当的理由,佛陀不太情愿地接受妇女参入僧团。但应该提到的是,在世界历史上,佛陀第一个创建了戒律齐全的妇女组织。正如他指定舍利弗和目键莲尊者为比丘僧团的两大弟子,他指定柯玛和优波罗乌那为比丘尼僧团的两大弟子。一天,比丘尼摩诃波闍波提乔达弥来到佛陀跟前,请佛讲法,以使她能独自精进,而证圣果。佛陀说道:“乔达弥,你应如是警觉:一切导致兴奋而非安隐,高傲而非恭敬,贪求而非少欲,喜乐群居而非隐居,懒惰而非精进,贪得无厌而非随意满足,乔达弥,你应如是牢记:此非法非律,非导师之教。但是,乔达弥,你应如是警觉:一切导致安隐而非兴奋,恭敬而非高傲,寡欲而非贪欲,乐于隐居而非群居,热情精进而非懒惰,满足而非抱怨,乔达弥,你应如是牢记:此是法,此是律,此是导师之教。”(23)不久,她以如实分析智(24)(Patisambhida)证阿罗汉果。同她一齐受戒的释迦族妇女们也都证得阿罗汉果。在众女弟子中摩诃波闍波提乔达弥资历最深,经验最为丰富。《长老尼偈》中有几首她在证阿罗汉果后所作的偈诵。[注](1)此事件引自于马呜尊者的梵文诗篇。《美难陀》,已由琼斯德译成英文,德里,。(编者按)(2)《法句经》,第13-14偈。(3)《长老偈》,第,偈,第页。(4)《本生故事》,第。英译《本生故事》,第四部,第61页。Gandhakuti,佛陀居住地的统称,特指给孤独建造的佛陀精舍。(编者按)《本生故事》,第四部,,第页;英译《本生故事》,第四部,第页。如佛陀的色身舍利。堆积而成的山,亦名斯陀般(Stupa)(巴利语-Thupa)南亚地区普遍流行的具有佛教特色的纪念性建筑物。(编者按)此历史最为悠久的神圣树仍然生长在印度的萨瓦堤。(10)《长老偈》,第4偈,第页。《增支部》,第24页。英译《增支部》,第一品,第19页。《长部》,第二品,《大涅槃经》,第72页。《佛教传说》,第页。《长老偈》,第页,偈;《法句经》,第偈。《律藏》,第三品,第页;《增支部》,第四品,页。因为这些是有关戒律方面的问题,其中有些不适宜在家居士。比丘戒。(18)月圆日和新月日,比丘集中起来诵持根本大戒。雨季的正式结束。一种戒律行为。(21)见《增支部》,第四品,第页。见《增支部》,第四品,第页。《律藏》,第三品,第-,见《增支部》,第四品,第,页。对意思(attha),经文(dhamma),词源出处(nirutti),以及理解此三(patibhana)的分析知识。第十章佛陀的反对者和护持者犹如坚固岩,不为风所摇,毁谤与赞美,智者不为动。——《法句经》为了人类的福祉,佛陀忘我地行化各地,没有贫富贵贱之分,他的信徒遍布社会的最高层和最低层。人们对他的爱是自发的,对他的尊敬是深厚的。国王和贵族、富人和穷人、虔诚的民众或淫女,各阶层的善男信女,争先恐后地为他服务,从而使他崇高的使命得以成功。富者为他慷慨出钱,建筑环境宜人的寺院,信仰虔诚的贫穷者,以谦卑的方式表达他们的虔敬。而他却圆融平等地接受富人和穷人的供养,没有任何偏心或偏见。不过,他对穷人或低下种姓之人施与了更多的悲悯。如同蜜蜂在百花丛中采蜜而无损于任何花朵,他生活在信徒和支持者中,不给任何人带来一点一滴的不方便。各种各样的供养纷纷向他飞来,而他却彻底无染无著地接受一切。虽然他为人类服务的动机是绝对的纯洁,彻底的无我,但是在宣说和传播教法中,佛陀不得不与强大的反对者作斗争。他受到刻薄地批评,公然的侮辱,以及无情的人身攻击。这是其他宗教领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他的主要反对者就是外道之师及其追随者。而他们的传统教法和盲目的祭祀仪式受到佛陀的公正抨击。就个人而言,他最大的敌人就是他的姻弟和早期弟子提婆达多。他曾试图谋害佛陀。佛陀与提婆达多提婆达多是天臂城王和般弥陀的儿子,耶输陀罗是他的姐姐。这样,他就是佛陀的堂弟和姻弟。在佛陀行化说法的初期阶段,他就同阿难陀等其他释迦族的王子们一道,加入了僧团。他未能达证任何圣人之境,但却以世俗神通(Pothujjanika-iddhi)而闻名。他的主要支持者之一就是曾经为他建造精舍的阿闍世王。在他的早期生涯中,他以梵行为生,堪称典范,舍利弗尊者甚至还专程到王舍城赞扬他的修行。但是后来,世间的名闻利养浸蚀了他的心,嫉妒佛陀,他的品性由此而迅速蜕化,终于成为佛陀的最大个人反对者。当他对佛陀怀恨在心时,他的神通也就自然地荡然无存了。虽然他手段恶劣,生活堕落,但是他也有一大批信徒和许多崇拜者,甚至有人更喜欢他而非舍利弗。有一次,他来到佛前,要求把僧团的领导权交给他,原因就是佛陀年事已高。佛陀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说:“我甚至不把僧团交给舍利弗和目键莲,我又怎会交给你?”他对佛陀的拒绝恼羞成怒,发誓报仇。为了维护和保持僧团的尊严,佛陀当众宣布:“提婆达多以佛法僧为名所作一切,须自己负责。”因此,他伙同阿闍世王,策划谋害佛陀。阿闍世王在仓皇煽动下,害死自己的父亲,篡夺王位。而他本人却妄想谋害佛陀,领导僧伽大众。忘恩负义的阿闍世王杀死了他虔诚的父亲。提婆达多雇佣一批弓箭手,前往行剌佛陀。但是,同他所期待的正好相反,全部雇佣者皆成为佛陀的皈依者。他的险谋失败了。他决定亲自动手。当佛陀走在灵鹫山坡时,他爬上山顶,残忍地把一块巨石投向佛陀。幸好这块石头击到另一块石头,一片碎石轻微地砸伤了佛陀的脚,流血不止。有生大夫照顾并设法治好了他的脚。提婆达多又一次试图谋害佛陀,但仍然没有成功。他用烈酒灌醉了国象那兰机里,然后解开缰绳,放他朝佛陀过来的方向奔去。疯狂的大象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佛陀奔来。阿难陀尊者向前紧跨一步,以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佛陀。但是佛陀却广运无限慈悲,制伏了大象。由于这最后一次邪恶行径,提婆达多大失民心。他受到公众议论的强烈谴责。阿闍世王不得不取消对他的支持和赞助。他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可耻下场。紧接着,他又绞尽脑汁,以欺骗为生。他狡黠的大脑又设计出一条貌似安平的计划。在诃卡利克等臭气相投的恶比丘帮助下,他又想在僧团内制造分裂。他要求佛陀在比丘僧伽中制定如下五戒:1、比丘应住山林。2、比丘应以乞食为生。3、比丘应着粪扫衣(由从垃圾及墓地中拣来的破布做成的袈裟)。4、比丘应作憩于树下。5、比丘一生不得食用鱼肉。他心里很清楚,佛陀肯定不会同意。但他希望以佛陀的拒绝为借口,肆意贬低佛陀,由此而赢得无知大众的支持。他提出这些要求后,慈悲宽忍的佛陀向弟子们宣布,他们可以自由接受这些戒律,但他不会强迫大家遵行。提婆达多以此拒绝为由,在僧团内制造分裂,他对众比丘散言:“兄弟们,谁的话更为高尚,是如来的,还是我的?愿意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人,跟着我走吧。”一些新近出家,对佛法不甚了解的比丘们明显地赞同他的主张,从而站到他的一边。在这些同流合污之人的前呼后拥下,他去了伽耶山。但是,在佛陀的指导下,舍利弗和目键莲尊者一路追寻过去,对他们解说佛法,成功地把他们的争取回来。从那时起,罪恶的日子终于降临他的头上。当他病入膏肓,临命终时,他真诚地洗心忏悔,希望见到佛陀。但是由于他恶业深重,未能见到佛陀,就凄惨地死去。在此最后一刻,他皈投到佛陀的怀抱。虽然他因为臭名昭著的恶业而在恶道之中惨遭痛苦,但是,由于他早期曾以清净梵行为生,据说,他将在无数劫后成辟支佛,名阿提沙罗。给孤独长者给孤独长者是佛陀的大护法,于在家信众中,他被认为是布施第一。给孤独意为无助者的喂养者,原名叫输达陀,由于他的慷慨举世无双,后来他以其新名而闻名。他出身于舍卫城。一天,他到王舍城的姻弟家办理一些生意事务。但是姻弟没有象往常一样出来迎接他。输达陀发现他在后院忙着准备家宴。一打听,他欣喜地知道所有这些都是为了第二天招待佛陀。仅仅佛陀二字就使他兴趣横生,诚心渴望能见到佛陀。他被告知,佛陀就住在附近的悉达树林,第二天就可以见到他。当晚就此休息。但是他拜访佛陀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乃至一夜没能合眼。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就起了床,动身前往悉达树林。由于他对佛陀的无限信任,一束光亮从他的身上放射出来,照亮他朝前走去。外面一片漆黑,穿过一块墓地时,他不由得害怕起来,心想往回走。这时,夜叉悉瓦诃隐身鼓励说:“一百头象马,一百架骡车,十万名美女,珠宝耳环饰,不及十六分之一,向前一步走,向前走,向前走,不应后退而应向前走。”(1)他的恐怖感一下子消失了,由此而产生了对佛陀的无限信赖,光亮又出现了。他勇气倍增,加速向前。这种现象连续出现了两三次,最后他终于来到悉达树林。佛陀正在一块开阔之地来回散步,早已知道他的来访,直呼其名,让他过来。听到佛陀喊他的名字,给孤独高兴万分,躬身施礼,恭敬地问侯佛陀,佛陀回答道:“欲灭阿罗汉,安乐一切时,不著色尘欲,一身全清凉,断诸生有种,去除诸障碍,止苦伏染心,寂静喜为息,只因心安隐。”(2)闻听此法,给孤独长者当下证得第一圣果,随即邀请佛陀到舍卫城安度雨季。佛陀接受了他的邀请,并建议说,诸如来以寂静为乐。给孤独回到舍卫城,花巨金买下一花园。此园原属于祇陀王子,他以黄金铺地为代价,购下这座花园,又耗巨资建造了著名的祇陀精舍。佛陀在这里度过了19个雨季。在佛陀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这里,讲说了许多经典。虽然给孤独长者从不愿给佛陀增添麻烦,努力克制自己不向佛陀提问题,但佛陀还是给他讲说了几部居士特别感兴趣的经典。一次,佛陀以布施为题,告知给孤独供养佛陀和僧伽的巨大功德,但是建造寺庙,供给僧团的功德远大于此,而皈依佛法僧要比建造寺庙更具功德,与皈依三宝相比,守持五戒具更大的功德,同守持五戒相比,片刻修习慈悲禅定的功德更大,而一切功德之最乃是能悟诸事无常之本性。(3)从本经可以明显看出,布施是佛教徒生活的第一步,比布施更重要的是守持五戒,规范言语和行为。比此更为重要,更为有益的是培养导引自发的慈悲等高尚品德。(4):“在机缘成熟时,长期享受物质快乐的居士可以拥有四种乐趣:拥有之乐,财富之乐,无债之乐,无咎之乐。”何为拥有之乐?于此,善男子,辛勤劳动而获财富,用自己的又手聚集,通过汗水而获得合法正当的财富,自作此想:此辛勤劳动而得到的合法财富是我的。快乐将向我走来,满足将向我走来,此为拥有之乐。何为财富之乐?于此,善男子,以辛勤劳动而得财富为基础,或享受富有生活,或行善业,自作此思:以此所得财富,我享受富有之乐,广做功德。快乐将向我走来,满足向我走来,此为财富之乐。何为无债之乐?于此,善男子,身无大小之债,自作此思:我不欠任何大小债务。快乐向我走来,满足向我走来,此名无债之乐。何为无咎之乐?于此,诸圣弟子,身口意三业无咎,自作此思:我身无咎,口无咎,意无咎。快乐向我走来,满足向我走来,此名无咎之乐。无债快乐者,忆念富有乐,享此财富时,以慧而见之,亦见亦悟之,双重最英明。比之无咎乐,十六分之一。又有一次,当佛陀到给孤独家作客时,他听到从内屋传来一阵喧哗叫嚷之声,便问是怎么回事。“世尊,我的儿媳输贾陀同我们住在一起,她很富有,来自一个万贯家族,她从来不把她的婆婆,公公,丈夫放在眼里,也不恭敬,礼拜世尊。”给孤独回答道。佛陀把她叫到自己跟前,给她讲了一部富有启发性的经典,讲明了古今存在的七处妻子。1、怀恶非善,残忍无情;喜好其他男子,疏远丈夫,身若妓女,僻好折磨男人,此名麻烦妻子。2、稍有获利,即便挥霍一空,浪费丈夫劳动,做生意或耕种所得财富。此名盗贼般妻子。3、不善生计,懒惰,好吃懒做,粗俗无情,喜恶言,专横对待勤劳者。此名贵族妻子。4、慈善悲悯,爱护丈夫,如母护子,保护好丈夫所积财富。此名母亲妻子。5、尊敬丈夫如敬哥,谦虚,以丈夫之喜好自住。此名妹妹般妻子。6、喜见丈夫,如见久违之久;生于善良之家,善德,忠贞。此名朋友般妻子。7、遇伤害或危险之时,无怒而平静;以无害之心忍受丈夫的一切,无嗔怒之心,以丈夫之喜好而住。此名侍女般妻子。佛陀讲述了妻子的七种特征后说,麻烦妻子、盗贼妻子和贵族妻子非善,非理想;而母亲般妻子、妹妹般妻子、朋友般妻子和侍女般妻子为善,应大加赞赏。“输贾陀,这些就是男人可能会有的七种妻子,你是其中的哪一种?”“世尊,唯愿您从今而后把我当成侍女妻子。”给孤独常在白天探望佛陀。他发现一些人前去拜望佛陀时,但因佛陀不在而倍感失望便问阿难陀,当佛陀外出说法时,是否有可让虔诚的信徒表示恭敬之法。佛陀被告知此事,结果,一颗生长至今的阿难陀菩提树被栽在寺庙的入口处。般那罗克那是他贤德的妻子,摩诃输波陀、丘罗输波陀和输摩那是他三个孝敬的女儿,其中两个年长的证得第一果,最年轻的一个得第二果。他的独生儿子卡罗起初对佛教不甚感兴趣,后来在他方便权巧的教化下,成为一果圣人,给孤独临终时,聆听了舍利弗长老讲说的深奥佛法。(5)临终前,他派使者告诉佛陀他已病得很严重,并向佛陀作最后礼拜。他希望舍利弗能大发慈悲,到家里一躺。舍利弗受邀后,即在阿难陀尊者的陪同下,来到他家,探望他的健康。他说他痛苦不堪,见不到一点好转的希望。舍利弗长老向他讲解了奥妙的佛法。结束时,他已泪流满面。看到这一切,阿难陀尊者问他是否在堕落恶道,给孤独回答说:“完全不是。尊敬的先生,我虽然亲近佛陀和他的弟子们多时,但是,我从来未听过如此殊胜之法。”“如此博大精深的佛法只讲给有一定修证的弟子,不教白衣居士,因为他们无法理解其意义。”舍利弗回答道。但是,给孤独长者请求舍利弗尊者向居士们演说此甚深之法,因为也许有人会明白理解。这两位大弟子离开不久,给孤独长者就去世了,即刻往生兜率天。当夜,天人给孤独来到佛前。整个祇陀树林被照得一片光明。礼佛后,他极力称颂舍利弗尊者的善德。他说,当他看他佛陀和他的弟子们居住在他建造的寺院时,他感到非常高兴:“善德和智慧,如法心培训,无上业行为,以德为所依,凡人由此净,非财亦非权。”(6)维莎诃维莎诃是富者达那贾那虔敬而又慷慨的女儿,她的母亲是输贾那夫人,她所敬爱的祖父就是大富门德卡。早在她七岁那年,佛陀来到她的村子,阿伽国的跋提。听说佛陀来了,她的祖父对她说:“宝贝姑娘,今天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把你五百名侍女都召集起来,分乘五百辆马车,你同五百名侍女一道,前去迎接佛陀。”她高兴地接受了任务。正如所吩咐的那样,她来到佛前,恭敬礼拜,然后又毕恭毕敬地在一旁坐下。她高雅的言行使佛陀大为满意,便向她们讲说佛法。虽然她年纪小小,但从道德修养方面讲,她已有相当的成就。因此听讲佛法后,当下就证得第一圣果。根据经典记载,她年轻时就有男子汉的威力,又赋有女人的一切魅力。她的头发象孔雀尾巴,蓬松开来时,一直施到裙子边。头发的末端向上弯曲,光洁明亮的嘴唇呈红色,光滑而柔软。牙齿洁白,整齐平坦,如同一排闪亮的宝石。用不着任何化妆品,她的皮肤呈金色,如蓝色的荷花一样光彩照人。即使在有了好几个孩子之后,她还保持着青春姿色。赋有女人的各种美丽,即头发、身材、相貌、肤色和青春,年轻的维莎诃无论是在智慧方面,还是在心智的悟透力方面都与众不同。她十五六岁那年,在一个节日里,她同侍女们一道,带着节日的欢笑,步行前往河边沐浴。突然,一场意想不到的大雨急骤而至。除了维莎诃之外,其他人都狼狈不堪地尽力奔跑,溜到一座房子里。在那里,早有几个婆罗门在避雨。他们出来为其少爷寻找具备五种美丽的合适妻子。修养典雅的维莎诃没有匆匆赶路,还是优雅地迈着平常步子,一路走入屋子。她身上的衣服和首饰都湿透了。好管闲事的婆罗门批评了她,说她没有象其她人一样跑快一点,而避免被雨水淋湿。才智双全的维莎诃在此时显示了她应付事物的能力。她以自己的见解,即兴讲解了一个人的行为准则。她说,她本可以跑得很快,但她有意克制住自己,没有这样做。她解释说,配带珠宝的国王不宜勒紧腰带在宫中乱跑;披甲齐整的大象不该狂奔乱跳,而应按照大象的自然威仪行走;当出家人象普通世俗之人一样奔跑时,他会遭到大众的批评;同样的,女人象男人那样奔跑也是一种不怎么庄重的行为。她这些富有指导性的话语使婆罗门大为高兴。他们认为她就是他们少爷的理想妻子。紧接着,她们的婚礼准备就绪。她的丈夫叫般那瓦德那,是富者弥迦罗的儿子。弥迦罗不是一个佛教信徒。后来几经周折,当她生下一个儿子时,她就叫他弥迦罗。结婚庆典盛大而隆重。婚礼那一天,除了无数陪嫁和许多精致华贵的首饰之外,她富有智慧的父亲给了她如下忠告:1、不要把室内之火外传(7)。2、不要把室外之火内传。3、施舍给予者。4、不要施舍不给予者。5、给予非布施者。6、坐时快乐。7、食时快乐。8、睡时快乐。9、照看好家火。10、敬重家神。它们所代表的意思如下:1、妻子不应对外人传播丈夫和公婆的坏话,不应到处乱说他们的短处和家庭的不和。2、妻子不应打听其它人家的杂事、消息和传言。3、财产应借给那些有借有还者。4、不要借任何东西给有借无还之人。5、贫困之亲戚和朋友即使有借无还,也应得到帮助。6、妻子应有坐相,看见公婆和丈夫要起身相迎,而不应坐着不动。7、妻子应在饭前看一看公婆和丈夫是否被服侍好,也应看一看佣人是否得到良好的关照。8、妻子在睡觉之前应检查一下所有的门是否关好,家庭是否安全,佣人是否尽职,公婆是否休息。一般来讲,妻子应早起,除非生病,她不应在白天睡觉。9、要象待火一样看待公婆和丈夫,应象侍火一样谨慎地侍奉他们。10、公婆和丈夫应被当成神明一样尊敬。值得注意的是,在此佛陀把公婆比作神明。在她到达她丈夫所在城市舍卫城的当天,社会各阶层大众根据自己的能力和地位,赠送给她好多各种各样的礼品。但是,慈爱慷慨的维莎诃婉言谢绝了,把这些礼品还给大家,告诉大家她把所有市民都看成是自己的亲人。由于这些高尚的行动,在她到丈夫家的第一天,她就得到全城人的衷心爱戴。在她的生活琐事中,曾经发生过一件小事,此事则足以表明她对动物的尽职慈爱。一天深夜,她听说她饲养的一只母马在马棚里生下了一只幼马,她立刻带着侍女,手提灯笼来到马棚,尽心周到地照看好马的一切所需。她的公公是尼键陀一若提子(8)的忠实信徒,曾邀请了许多赤身裸体的行僧来家做客。他们到了以后,维莎诃被喊过来给这些所谓的阿罗汉行礼。一听说阿罗汉,她欣喜万分,赶忙来到大厅。但是,她看到的却是一群不知礼仪的裸体苦行僧。对象维莎诃这样有教养的女士来说,这种情景是无法忍受的。她当面责怪了她的公公,没有招待他们,就回到自己房间。裸体苦行僧们被大大的激怒了,指责富者把乔达摩的女弟子带到家里,要求他把她立刻从家里驱逐出去。富者只好好言安抚了他们。一天,他坐在一只昂贵的椅子上,开始用金碗食用甜米粥。正在这时,一位比丘进来乞食。维莎诃正给她的公公扇着风,没有告诉他来了一位比丘,而是不声不响地移开身子,好让他看见比丘。虽然他已经发现了比丘,但仍然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吃着他的饭。维莎诃很有礼貌地对比丘说:“走吧,尊敬的先生,我公公吃的是无味的饭食(Puranam)。”无知的富者,误解了她的话,恼差成怒,叫人把碗拿开,又令人把维莎诃赶出家门。维莎诃得到一家人的喜欢,没有人敢碰她一下。虽然维莎诃很有修养,但她不会接受这样的对待而毫无反抗,那怕是她的公公。她彬彬有礼地说:“父亲,这不是我应该离开你家的充分理由。我不是你从货摊上买来的女佣。父母健在的女儿不会这样离开婆家。正因如此,在我来这里之前,我父亲曾召集八名亲戚,把我托附给他们,对他们说:‘如果我女儿有任何缺点,你们要调查清楚。’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来调查我是否是有过还是无辜。”富者同意了她通情达理的建议,把他们召集起来,说:“有一次,当我坐着,食用金碗盛装的甜米粥时,这位姑娘却说我吃的东西不干净。”维莎诃为了证明她的无辜,陈述道:“我讲的不完全是这样。当时有一位比丘站在门口乞食,我公公理也不理,独自食用甜牛奶米粥。我想,我公公今生没有行善,只消受过去所得福报,就对比丘说:走吧,尊敬的先生,我公公在吃无味的食物。我又有什么错呢?”维莎诃从指责中解脱出来,她的公公自己也承认她没有错。但是怀恨在心的富者又一次指责她在深更半夜,曾同男女侍从去了屋后。她解释说她这样做是为了照看临产阵痛的母马。亲戚们评论说,她们高贵的女儿做了侍女也不愿做的可敬之事。这样,她又从指责中获释。但是报复心强烈的富者不会善罢甘休,总要绞尽脑汁,找出她的过失。这一次,她发现了本不是她过错的缺点。他说,在她离家之前,她父亲曾给予她十条忠告。他说“内火不外传。不把火传给与我们为伍的左右郊居,这事可能吗?”富者强词夺理地责问道。她利用这个机会,详细解释了十条忠告,从而使他大为满意。富者哑口无言,再也找不出任何可指责之处。证实了她的无辜,自尊的维莎诃此时希望离开这个家,正如她当初被命令离开一样。富者彻底改变了对维莎诃的态度。他不得不请求得到他儿媳的宽容,请她原谅自己因无知而所说的一切。富有忍辱精神的维莎诃,以真实的佛教精神,原谅了他,但条件是,他要给予她绝对的自由,让她根据自己的喜好过她的宗教生活。她的公公乐意地接受了这一要求,答应让她自由从事自己的宗教生活。维莎诃毫不迟疑,即时邀请佛陀来家应供。佛陀应供后,讲解佛法,富者坐在门帘后面,聆听佛陀所说之法。说法结束时,他即证斯陀含果。他的儿媳使他步入解脱正道,为此他对她感激不已,情真意切地说,他以后将把维莎诃当成自己的母亲看待。第二天,佛陀又来到她家。这次她婆婆听闻佛法后,即证第一圣果。由于她的机智、智慧和忍耐,她逐步成功地把她丈夫一家转变成一个幸福的佛教家庭。白天,维莎诃常在自己的家里设斋供僧。午饭前后,她通常来寺院,解决僧团所需,聆听佛法。另外一位虔诚的女居士输皮亚通常陪她一同到寺院。维莎诃供养僧团之心是如此的慷慨周到。一次,她来到佛前,恳请佛陀准许以下八个恩典:1、一生供养安居僧众的袈裟。2、给前来舍卫城的僧众提供饭食。3、给离开舍卫城的僧众提供饭食。4、供养生病比丘的饭食。5、给照顾有病比丘之人提供饭食。6、给生病的比丘提供药品。7、以米粥供养比丘。8、给比丘尼提供洗澡衣服。佛陀同意了她的要求。一天,维莎诃穿上她父亲送给她最华贵的陪嫁衣服,来到寺庙。但是,她又一想,不宜穿着如此华丽的衣服去见佛陀,就把它脱了下来,交给她的侍女小心收好,重新穿上她公公给她的另一件衣服,来听佛陀讲经。后来,在侍女的陪同下,她离开了寺庙,而侍女却忘记拿回由她保管的衣服包裹。阿难陀尊者发现了包裹,按照佛陀的意思,把包裹收好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以后交还给主人。维莎诃听说侍女不小心把包裹丢在了寺庙,就叫她把包裹拿回来,除非阿难陀尊者碰过它。当侍女向维莎诃报告了所发生的一切,她又一次来到佛前,表示希望变卖这件衣服,把拍卖所获的钱来做善事。佛陀指导她在东门为僧众建造一座寺院。但是没有人能买得起这件昂贵的衣服,她就自己买下,耗巨资起建寺庙,起名为普般寺。佛陀和众弟子,应维莎诃之邀,在这座崭新而宽广的寺院里度过了安居期。佛陀一共在此度过了六个安居期。为此维莎诃大为高兴。据经典经载,慈爱的维莎诃不但没有因侍女的明显疏忽而责怪她,反而把部分建造寺院的功德回向给她,以此来感谢侍女给她创造了一个行善的机缘。佛陀曾数次为维莎诃讲经说法。在其中一部中,佛陀讲述了在家居士在斋戒日(9)(Uposatha)应守持八戒。直至今天,这种奉行八戒的传统几乎遍及所有亚洲佛教国家。在谈到使女人往生快乐之界的八种品德时,佛陀说:从不疏忽给自己带来喜悦的男人,富有生机,警觉清醒,永誓爱他,智慧贤德之妻不以恶语招致丈夫的恼怒,礼敬其夫所敬之人,聪明,灵巧,敏锐,不贪睡,温和指使家人,劳动之时,留心丈夫的财富,遵从丈夫的意愿,如是之妻往生相好天人居住之地。(10)在另一部经中,佛陀谈到导引妇女今生后世幸福快乐的八种品德。他这样说道:“于此,维莎诃,有办事能力,管理好家人,深得丈夫爱戴,保护好丈夫财富之女。”“于此,维莎诃,忠诚信赖(saddha),品德高尚(sila),乐善好施(caga),智慧(panna)之女。”(11)作为一个事务繁忙的女士,她在僧团的活动中发挥了重大作用。有时,佛陀会委派她去处理比丘尼僧团发生的争论。一些比丘尼的戒律,也是由于她的过问而制定的。由于她慷慨乐施,她被认为是女大施主,佛陀最大的女护持者。由于她高尚的行为,典雅的仪表,高贵的作风,谈吐彬彬有礼,尊敬顺从长辈,同情悲悯不幸之人,仁慈友善,以及对宗教的热情,她的德名家喻户晓,赢得了所有人的爱心。经典记载,她深具福报,成为十个儿子,十个女儿的幸福母亲。她在岁高龄时去世。(12)有生大夫有生是照顾佛陀的著名医生。他母亲是一个妓女,刚生下他不久,就把他装在一个筐里,仍在路旁的一个灰堆里。频毗莎罗王的儿子,未生怨太子,正好打那经过,看到这孤苦伶仃的婴儿被一群乌鸦包围在中央,发现他还活着(Jivati)时,就让人领回抚养。因为,在他被发现时,他还活着,所以大家就喊他有生。又因为是太子收养了,他又被叫做养子(Komarabhacca)。长大以后,他成为一个技术精湛的内外科大夫。据经典说,他曾两次成功地为头疼难熬的富翁长者作过头部手术。他通常一天三次来看望佛陀。当佛陀的脚被提婆达多扔下的碎石砸伤时,有生照顾了佛陀,治好了他的伤口。他意识到居住在寺院附近将有许多利益,因此,就在他的芒果园里建造一座寺庙。当举行赠送仪式之后,他即成为预流果圣人。佛陀曾对他讲了《有生经》。此经涉及了有关荤食问题。有生曾劝导阿闍世王在犯下了杀父之罪之后拜见佛陀。在他的要求下,佛陀要求众弟子进行扫地等身体锻炼。[注]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页。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页。见英《增支部》,第四部,第-页。英译《增支部》,第二品,第77-78页;《增支部》,第二品,第67-68页。《中部》,第三品,第页;《佛陀进一步言教》。第二卷,第-页。《相应部》,第一品,第80页。在这里,火指的是诽谤。尼键陀-若提子一般被说成是大雄,为耆那教的创始人,是佛陀同时代的著名人物。但没有关於他们相遇的记载。他的弟子现仍在印度到处可见,虽然说他的教法从未传出印度本土。(编者按)。通常来说,农历的初一,初八,十五,二十三被认为是八斋戒日。在这一天在家居士守持八戒(atthasila),即:戒除1、杀,2、偷,3、邪淫,4、忘遥,5、饮酒,6、非时食,7、歌,舞,音乐,不宜之影视,花环,香水,装饰身体,8、坐卧高广大床。英译《增支部》,第四品,第-页。(11)同上,第四品,第-页。(12)《中部》,第二品,第五。第十一章王族护法悭者不生天,愚者不布施;智者常随喜,后必得安乐。——《法句经》频毗莎罗王频毗莎罗王统治着以王舍城为首都的摩揭陀国。他是佛陀第一王家大护法,15岁登基,在位长达52年之久。悉达多太子出家,现苦行僧相沿路在王舍城的大街上乞食,国王从寝宫里看见了他,立刻就被他的相貌和高贵的举止摄服。他马上派使者前往打听悉达多的身世。当他得知太子在盘陀山休息时,赶忙带上侍从,前去拜访苦行僧,询问他的身世和家族。苦行僧乔达摩答道:“大王,喜玛拉雅山正面,居住着拘萨罗这一古老家族。这个王国繁荣富强,物产丰富,我就是来自这个太阳王朝的家族,出生于释迦种姓。不求物质享受和色欲,认识到贪欲的罪恶,以及离欲的安稳,我前往追求究竟解脱,以此为乐。”(1)国王随后邀请太子在觉悟后到他的王国来行化。佛陀与频毗莎罗王相见佛陀如期赴约,成道以后,在众多阿罗汉大弟子的陪同下,从伽耶出发,一路来到王都王舍城,临时住在棕榈树林的输婆剃陀祠堂。佛陀到来的喜讯一下子传遍了整座城市,人们交口称赞佛陀是无与伦比的宗教导师。一听说佛陀已来到自己的王国,频毗莎罗王率领文武百官及臣民百姓一道前往迎接。来到佛陀跟前,他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谦恭地在一旁坐下,文武百官和老百姓中,有的虔诚地礼拜了佛陀,有的望着他的脸,和他友好地打着招呼,有的向他合掌问讯,有的作了自我介绍,也有一部分人默默地坐在一边。就当时而言,乔达摩佛陀和迦叶尊者在人们的心目中有同等的地位。他们无法确定,是佛陀在迦叶座下修习梵行,还是后者跟着前者学习。佛陀观察到了他们的想法,就问迦叶尊者,为什么抛弃了事火祭祀。迦叶也明白了佛陀的意思,解释说,他放弃事火,是因为他更喜好涅槃清凉、安乐的境界,而不是色欲的享受。接着,他拜倒在佛陀脚下,承认佛陀是自己的老师,说道:“世尊是我的导师,我是他的弟子。”如是三称。虔诚的臣民们一听说他已皈依了佛陀,大为高兴(2)。然后,佛陀讲了《摩柯那烂陀迦叶本生故事》(3)。佛陀前生,其名叫那烂陀,虽身被情欲缠缚,但仍能以同样的方式使迦叶皈顺。听了佛陀演说的佛法,大众同开法眼。频毗莎罗王即证预流果,请求授与三皈依,然后,又请佛陀及其弟子们在第二天到宫中用斋。第二天,饭食完毕,国王希望知道佛陀将住在哪里。佛陀回答说,一个安稳的地方,离城不远不近,信仰者能方便到达,风景怡人,白天不甚拥挤,夜晚不甚吵闹,越静越好,空气流畅,适宜隐士生活。这样的地方最合适。国王想,他的竹林园将能满足所有这些要求。所以,为了报答教授出世圣法之德,就把此理想的安隐之地(也就是松鼠避难场),布施给佛陀和僧团。此园没有任何房屋,但有许多绿荫成蔽的大树,清静安然。这是赠送给佛陀的第一个居住地,佛陀在此竹林精舍(4)连续度过了三个雨季。自皈依三宝后,频毗莎罗王以佛法为标准,过着典范的国王生活,每个月斋戒六天。柯莎罗夫人,摩诃拘萨罗国王的女儿是她的东宫王后,阿闍世是他们的儿子。克玛是他的另一个妃子。国王巧用智谋,使她皈依了佛陀。她后来出家,成为比丘尼僧团中的第一大弟子。虽然也是一个十分虔敬的国王,但是由于过去的恶业,他悲惨、痛苦地结束了他的一生。阿闍世王子是王位的续承者,在心怀鬼胎的提婆达多唆使下,曾试图刺杀国王,以达篡位目的,但被当场抓获。悲悯的父王不但没有对他残忍的行径进行惩罚,反而把他企盼已久的王位让给了他。忘恩负义的儿子,恩将仇报,把国王打入监狱,想饿死他,只准许他母亲一人在白天接近他。王后把饭食藏在腰间的小袋里,带进监狱。王子查出后严加禁止。后来,她就把食物藏在发髻中带进去,王子又不准许。她只好用香水洗浴,在自己身上抹上一层蜜、奶油和酥油,以及糖浆等物,国王用舌头舔她的身子,以此来苟延残喘。高度警觉的王子侦察此事后,再也不许她去见他的父亲。频毗莎罗王从此断绝了一切生存之路。但因为他已证初果,还能来回在狱中散步,享受着精神方面的喜悦。最后,丧心病狂的王子决心结束他的生命,残酷地指使一个理发师割开他的脚底板,在刀口处撒上盐巴和食油,然后又命令他在燃烧着的火炭上行走。当国王看见理发师向他走来时,心中侥幸地以为,他的儿子已认识到这种做法的愚蠢,派理发师来给他理发,从而放他自由。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不得不如此过早地悲惨死去。理发师执行了凶恶王子的旨意,惨无人道地将国王迫害致死。善良的国王在巨大的痛苦中咽气。就在同一天,阿闍世王的儿子也来到这个世界,父亲死亡和儿子诞生的消息同时传到他的耳朵里。他首先得到儿子出生的喜讯,内心一下子充满了对自己亲生骨肉的无限慈爱,全身不禁兴奋得颤抖起来,父亲之爱渗透到他的每一根骨髓之中。他立刻奔到他深深爱戴的母亲面前,不住地问道:“母亲,当我是孩童时,我父亲爱过我吗?”“你在说些什么,儿呀。当我怀着你的时候,我莫明其妙地产生了一个欲望,想从你父亲的右手吸一口血。但我没有敢讲。这样,我整天不得开心,脸色苍白身体清瘦。最后,在他的一再劝说下,我说出了这种不善的欲望,你父亲高兴地满足了我的愿望,我就吸吮了那可恨的一口血。占卜之人说,你将是你父亲的敌人。因此,我们就叫你未生怨。我曾试图流产,但都被你父亲拦住了。你出生之后,我又想把你弄死,你父亲又不肯。一次,你手上生了一个疔疮,痛苦不堪,没有人能哄你入睡。你父亲在朝庭上听朝问政时,也把你抱着,坐在他的大腿上吸吮着你的疔疮。天哪!他的嘴被烫起了泡。噢,我的儿子,是你亲爱的父亲,出于对你的无限热爱,才把那些脓和血吸了出来。”听着,阿闍世不禁大叫起来:“快去释放我亲爱的父亲。”但是,他的父亲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阿闍世王的眼泪直往下淌,他意识到,只有在自己做了父亲之后,才能确切地体会什么是父爱。频毗莎罗王死后即升四天王天,而为天人。后来,阿闍世王皈依佛陀,成为一名著名的在家弟子。在佛陀涅槃后的第一次结集中,他起了积极的作用。拘萨罗国王拘萨罗国王是摩诃拘萨罗王的儿子,统治着以舍卫城为国都的拘萨罗王国。他是佛陀的另一个皇家大护法。他与佛陀同时代。由于他文武兼备,宿具善根,他父亲在世时,就把王位让给了他。他在佛陀早期行化时就皈依了三宝。《相应部》中说,有一次,他来到佛陀跟前,请教佛陀,说他年轻,出家学道的时间又不长,如何能圆满觉悟(5)。佛陀回答道:“大王,世上有四种人或物不可被轻视或小瞧,他们是刹帝利、蛇、火和比丘。”(6)为此,他给国王讲了一部十分有趣的经。讲经结束时,国王快乐无比,当即皈依了佛陀。从那时起直到去世,他深深地执爱着佛陀。据说,有一次,他拜倒在佛陀跟前,双手摸着他的脚,不住地用嘴亲吻。(7)正宫娘娘玛丽诃虔诚而富有智慧,精通佛法。国王的宗教热情绝大部分是受到她的影响。她是他的良师益友。一天,国王做了16个不同寻常的梦(8),不知这些梦将意味着什么,整天被搞得心烦意乱。他的婆罗门谋士把这些解为预示着厄运的到来,指导他进行大规模的牲口祭祀,以此来避免因梦而带来的灾难。国王按照吩咐,作好了一切必要的准备。一场残忍的祭祀就要开始了,成千上万可怜的牲口就要被无情地剥夺生命。玛丽诃皇后听说将要造作如此惨无人道的恶业,劝请国王来见佛陀,让他来圆此梦。佛陀无限的正见远远超过了那些世俗的婆罗门。所以,国王来到佛前,通报了来访的目的,讲述了16个梦,希望佛陀讲解它们的意思。佛陀圆融地解释了所有的梦。拘萨罗王不同于频毗莎罗王,他具足福报因缘,聆听了好多次佛陀富有启迪和指导性的开示。在《相应部》中有一特别部分,叫做拘萨罗相应(9),其中记载了佛陀对他讲解的许多经典,以及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一次,他与佛陀坐在一起,看见一群身上长满了毛、指甲长长的苦行僧人经过,就从坐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向他们行礼,口中说道:“尊者,我是波斯匿王。”当他们走远后,他回到佛陀跟前,想知道他们是否是阿罗汉,或是正在求证阿罗汉果。佛陀解释说,享受物欲的普通在家人是很难判断其他人是否是阿罗汉。他说了他的看法:“只有长期为伍的人才能知道对方的行为,一个善于观察而非粗心大意之人,智者而非愚者才能真正认识他人。通过交谈,知其清净,不幸之时知其坚强,通过辩论知其智慧。所有这些都要在长时间内做到。要做到这些,必须善于观察,不可粗心大意,具有智慧而非愚昧。”接着,佛陀以如下的偈颂,总结如上所说:“人非其表而闻名,初识不必有信心;徒有外在善行者,放逸之人遍世界,犹如泥制假耳环,亦如分文渡金铜;行者身披梵行衣,不净其中美其表。”(10)作为一个强大王国的国王,拘萨罗王不可能完全避免战争,特别是与邻国之间的冲突。一次,他被动地与他的侄儿阿闍世王交战,惨遭失败。佛陀听到这一消息后说:“胜生怨,败住苦。胜败两俱舍,和静得安乐。”(11)又有一次,拘萨罗王获得了大胜,俘虏了阿闍世王的全部军队,仅阿闍世王一人得以逃脱。当佛陀听到此胜利的消息时,又口诵如下偈颂。此颂的真理即使在当今被战争困绕的世界亦具同等的力量。“一个人也许会损坏他人,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当他被别人损坏时,也会损坏别人。只要恶果还未成熟,愚人自幻此时是时机,一旦业径生果,以苦为生。杀人者被杀人者杀,胜者被胜者胜,骂人者被人骂,恼人者被人恼,由是业业相报,毁人之人被人毁。”(12)佛陀曾同拘萨罗王谈过有关妇女之事,这些都同样的有意义,对妇女来说是一大鼓舞。有一次,国王诚恳地同佛陀交谈,一侍卫走了过来,小声地告诉他,玛丽诃皇后生了一个女儿。国王一听这个不受欢迎的消息,脸上一阵的不高兴。在古代印度,即使在今天也一样,女儿的出生不会给家庭带来快乐。这是由于多方面自私的原因,比如说提供嫁妆等问题。不同于其他宗教师,佛陀对妇女作了热情洋溢的赞美,并在如下的话语中表彰了妇女的四种品德:有些女人真的比男人强,万民之主,把她抚养成人。她们有智慧,有道德,忠贞诚实,敬奉婆婆如神明。如此高贵的妻子会生下勇敢的儿子,统治王国的国王。(13)有的女人比男人强-Itthi-pi-hi-ekacciya-seyya,这是佛陀亲口所说。特别是在妇女不受尊重的印度,没有一个宗教家说如此勇敢而又高尚的话语。他岁的老祖母去世时,国王十分悲恸,来到佛前说,他将给予他所能给予的一切救活他慈母般的祖母。佛陀安慰他说:“诸有情皆有一死,以死而终,死亡是自然之事。陶工所作器皿,无论是烤制或非烤制,都有毁灭。一旦如此则结束其生存。坏灭为其必然之事。”(14)国王渴望能聆听佛法,即使有些地方需要他前往处理国家大事,他也将尽可能的创造一切机会亲近佛陀,虚心地与他交谈。《法庄严经》(15),以及《一切智经》(16)记载了有关他们这个方面的事。拘萨罗王的正宫娘娘,是一花店店主的女儿,她在国王前去世。频毗莎罗王的妹妹是他的一个妃子,而他的一个姐姐嫁给了频毗莎罗王,阿闍世王就是她的儿子。拘萨罗王有个儿子叫陂荼达。在国王年老时,他发动政变背叛了他。这个儿子的母亲是释迦族大名的女儿,与佛陀沾亲带故。他的祖母曾是一个女朴,当老国王娶她为妃时,他不知道这一事实。当陂荼达听释家族人说他出生低贱时,他怀恨在心,发誓消灭释迦族,试图报复。不幸的是,正是由于陂荼达,老国王被迫害死在城外的一间小屋子里。临终时只有一个老家人在身边。他死于佛陀之前。[注]《经集》,第三品,《出家经》。见第七章。(3)第。巴利语Arama指没有建筑物的花园,当佛陀接受此慨慷布施时,其中没有任何建筑物。现在,Arama用来指有可供出家人居住房屋的寺院。《相应部》,第一品,第68页。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94页。暴怒的王子,虽然年轻,但可能给他人带来无情伤害,即使被小蛇咬了一口也许会伤害人命。星星之火可以引起火灾,年轻的出家人可能是圣者或法师。《中部》,第二品,《法庄严经》,第页;英译《中部》经,第二品,第页。《本生故事》,第一卷,77,第-页。(9)《相应部》,第一品,第三相应,第一经,第68页;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93-页。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页。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页;《法句经》,第偈。同上,页。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页;《相应部》,第一品,第三相应,第十六经,第86页。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页。《中部》,第一品,第39页。同上,第一品,第40页。第十二章佛陀的教化如来如不来,圆融真俗谛;善巧方便法,众生随类解。——《大事》佛陀慈悲、成功的弘化事业一直持续了45年。自35岁成道,80岁涅槃,他以身教和言教利益人类大众,一年到头,或独自一人,或在众第子陪同下,四处弘化,宣说佛法,以期众生从此婆婆世界中获得解脱。在七月至十一月的雨季里,由于连日阴雨绵绵,他以安隐为生。这是当时印度所有修行者奉行的传统。同现在一样,古印度有三个季节,即雨季(vassana),冬季(hemanta)和热季(gimhana)。雨季大约从每年的七月十五开始到十一月十五结束。雨季期,大雨倾盆、河流泛滥,道路淹没,交通中断。一般来说,人们只好呆在家中或村里,以他们前一季所收获的农作物为生。在这段时间里,出家人会发现外出行化极为不便。另外,无数农作物及昆虫将在不知不觉中被伤害。所有出家人,包括佛弟子在内,通常暂时中断了他们的行化活动,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隐居下来。佛陀和他的弟子们都应邀在精舍或安静的花园里度过雨季。但是,有的时候,他们也退隐森林。人们成群结队,来到佛陀的住处,聆听佛法,尽可能地利用这一大好时机来亲近佛陀。最初二十年的行化第一年于波罗捺罗斯。佛陀于成道当年的七月十五日,向五弟子宣说了《转法轮经》,然后就在波罗捺罗斯的鹿野苑度过了第一个雨季。这里没有任何特别可以居住的地方。耶舍在此雨季中皈依佛陀。第二、三、四年在王舍城。王舍城是频毗莎国王统治的摩揭陀国首都。为了履行成道之前的诺言,佛陀访问了国王。因此,国王把竹林精舍赠送给佛陀和他的弟子。此地离城不远不近,是出家人理想的安隐之地。佛陀在此清静竹林里安度了三个雨季。第五年于毗舍离。这一年,佛陀居住在离毗舍离不远的大寺讲堂。当净饭王病危时,他来到他的病榻前,为其说法。国王当下证阿罗汉果,享受七天的解脱喜悦后圆寂。这一年,在摩诃波闍波提的一再要求下,比丘尼僧团建立。净饭王的遗体火化后,佛陀临时住在尼拘律苑内。摩诃波闍波提来到佛陀住处,请求允许妇女出家,但遭到佛陀的拒绝。后来,佛陀回到了大寺讲堂。但是,波闍波提出家的决心已定,在众多释迦族和拘利族妇女的陪同下,又从迦毗罗卫国,一路步行来到王舍城。在阿难陀尊者的过问下,她们终于如愿以偿,加入僧团。第六年于柯娑毗的玛柯罗山。在迦毗罗卫国时,佛陀化显双运神通,制服释迦族人的高傲。同一年,佛陀在玛柯罗山第二次化现双运神通,赢得了外道信徒的皈依。第七年于忉利天。悉达多太子出生不久,摩诃摩耶夫人就去世了,往生兜率天为天人。在第七年三个月的雨季里,佛陀前往忉利天,为其天人说《阿毗达磨》,他的母亲也前来听法。白天,他回到人间,把在天上所讲的概要地讲述给舍利弗尊者听,舍利弗又详细地为他的弟子讲解此法。所以,现在所存的《阿毗达磨》被认为是舍利弗为佛法的进一步阐述。据经典记载,曾是佛陀母亲的天人闻法后,即证得圣人第一果。第八年于跋祇地区,输蔓束满罗山附近的贝释柯树林。第九年于柯娑毗。在这一年,摩登伽女对佛陀怀恨在心,寻找机会诽谤佛陀。摩登伽女漂亮美丽,她的父母没有把她嫁人,因为他们看来,所有求婚者都配不上他们的女儿。一天,佛陀以慧眼观世间,觉察到这对父母具有善根,出于对他们的慈悲,佛陀来到他们从事祭火的地方。婆罗门被佛陀的威仪相貌深深地吸引住了,心想,佛陀是他女儿婚配的最佳人选。所以,他就叫佛陀在那儿等一会儿,自己则赶忙跑回家去。佛陀在那里留下了一串脚印后走开。婆罗门和他的妻子,带着他们打扮入时的女儿,一路跑了回来,他们仔细观察起佛陀的脚印。精通相术的婆罗门妻子认为这不是普通人的脚印,而是究竟断除了烦恼之人留下的。但是婆罗门却对这一说法不屑一顾。看见佛陀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们便走了过去,要把女儿交给佛陀。但是,佛陀向他们讲述了他如何战胜情欲,说道:悟见贪欲爱(1),不复有爱欲。何为此身法,尽是肮脏物。即使以脚指,亦不愿沾染。(2)婆罗门和他的妻子听了此法后,当下见道,即刻获第三不还果。但是高傲、虚荣的摩登伽女却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心想:“这个人不要我,他完全可以拒绝。但是,他说我身上尽是粪便。好啊,凭我的出身、家族、社会地位、财富和年轻的魅力,我要找到一个与我门当户对的丈夫。然后我就知道应该怎样来对付你这个出家人了。”她被佛陀的话大大的激怒了,从而对他怀恨在心。后来,她成为优陀南国王的妃子,利用她的权势,向人行贿,煽动人们辱骂佛陀,要把佛陀赶出城。当佛陀进城后,这些人就向他们大叫大嚷起来:“强盗,蠢驴,白痴,骆驼,笨蛋,地狱的种子,畜牲,永世得不到解脱,苦难的恶趣正等待着你。”阿难陀尊者无法忍受这种恶心的辱骂,来到佛前,说道:“世尊,这些市民们在咒骂侮辱我们,我们到其它地方去吧。”“阿难陀,我们应该到哪里去?”佛陀问道。“到其它城市,世尊。”阿难陀回答道。“如果那里的人也侮骂我们,我们又该到哪里去?”佛陀进一步问道。“再到另外一个城市,世尊。”“阿难陀,你不应如此说。问题在哪里发生了,就要在哪里解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到其它地方去。不过,阿难陀,谁在骂你?”佛陀问道。“世尊,所有人,连奴仆都在骂我们。”佛陀告诫阿难陀尊者修习忍辱行,说道:“大象在战场上能经得住如蝗之箭。我将以同样的方式忍受辱骂。此世界确有许多无法无天之徒。”“国王乘上训练有素的象马,人中最上者为难忍能忍之人。”“经过良好调养的驴、马、象为兽中之骄子,但严于律己之人远胜于此。”(3)最后,他又对阿难陀尊者说:“不要以此为忧恼。这些人的诽谤仅会延续七天,第八天,他们就会安静下来。佛陀所遇到的困难不会超过七天。”(4)第十年于波里拉亚克大森林。佛陀在柯娑毗时,两派持不同意见的比丘发生了争吵。一派严持戒律,另一派精通经典,他们对在浴室的行为小戒持有不同的看法。这两种不同观点的拥护者分成两派,他们喜好争辩,各不相让,顽固不化,不听从佛陀的劝告,即使佛陀也无法解决他们的分岐。佛陀自寻道:“在这吵吵闹闹的大众之中,我的生活也被搞得不愉快。再说,这些僧人不理会我的劝说。假如我从这些人群中离开,到一个清静之地,那会怎样?”想着,他没有通知僧团,独自一人隐居到波里拉亚克大森林,在花香四溢的沙罗树下,度过了雨季安居。根据记载,在这次安居期里,大象和猴子每天供养佛陀。(5)第十一年于奥克那拉婆罗门村。这一年,佛陀讲了《耕者婆罗豆婆遮经》(6)。一次,佛陀行化在摩揭陀国的一个婆罗门村庄。当时,婆罗门婆罗豆婆遮准备好五百张犁耕田。这天上午,佛陀束衣托钵,来到耕种田间,顺路走到婆罗门跟前,当时婆罗门正在分发食物,佛陀默默地站在一旁。婆罗门知道佛陀是在等待供养,便开口说道:“我有得吃,是因为我耕种了田地,你也应耕种。只有劳动后,才有饭吃。”“我也耕田种地,只有劳动后,我才享受饭食。”佛陀回答道。“你说你是一个耕种者,但是,我们并没有看见尊者你的犁具、牛轭、耕牛及牛鞭。”婆罗门迷惑不解地说道,“请告诉我们,你到底怎样耕田种地?”佛陀回答道:“信(saddha)为种子,戒(tapo)为雨水,慧(panna)为牛轭,中道(hiri)为犁具,意志(mano)为缰绳,静念(sati)为牛鞭。言行谨慎,饭食适量,以真诚去除杂草,以禅定达到圆满的解脱。精进(viriya)为载物大白牛车,载至苦尽乐生的涅槃之境。如此耕种好了的田地,定会结出不死之果,获得彻底的自在。”听佛陀如此一说,婆罗门马上盛了满满一钵奶油米饭,恭恭敬敬地送到佛陀跟前,说道:“请佛陀食用我的奶油米饭。佛陀是耕农,您的耕种可以结出不死之果。”但是,佛陀拒绝接受,说:“如来不受因诵经而供养的食物。此乃圣人之道。圣者不接受这样的饭食。这是生活原则。当你心悦诚服地相信,圣者确实已从烦恼中解脱,获证寂静,再行供养。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认识到圣者是收获功德的福田。此供养才是真供养。”第十二年于毗兰贾。婆罗门毗兰贾听说佛陀与众弟子住在附近,即来见佛,向佛陀提出了好多有关教化的问题。佛陀一一作了回答。婆罗门感到十分满意,当即皈依了三宝,邀请佛陀及其弟子在那里安度雨季,佛陀默许了他的请求。不幸的是,毗兰贾一带此时到处闹饥荒,佛陀和他的弟子不得不以马料为生。途经此地的马贩子友好地把自己的马料提供给他们。佛陀以绝对平等无分别之心食用这些物品。一天,舍利弗尊者静坐完毕出定,向佛陀走来,恭敬请问佛陀:“哪些佛陀的教法持续长久,而哪些佛陀的教法不能长久?”佛陀回答说,毗婆尸如来,尸弃如来和毗舍婆如来的教法没有持续多久,而拘楼孙佛、拘那含佛和迦叶佛的教法却能长久流传(7)。佛陀把这些归结为这样一个事实:有些如来制定了僧伽规范,而有些却虽致力于佛法的教化,但没有为众弟子制定清规戒律。舍利弗尊者当即请佛制定僧尼的日常应守大戒,这样僧团的圣洁生活将会长久。“不要急,舍利弗,再等一等。”然后,佛陀又说道:“如来自己会注意到这样的时间,在不善之法没有生起之时,如来不会为弟子制定戒律,也不会为他们颁布日常清规。只有当不善之法在僧伽内部发生后,如来才制定戒律,为弟子颂布日常清规,以此来清除不净。”“舍利弗,当僧团生存长久,发展完善,名闻利养增多,不净之法将生起。其时如来将宣布训导方法,制定根本大戒,以防止这样的事再次发生。”“舍利弗,现在的僧团没有问题,远离恶习,清净无染,善德兼备,最后的五百弟子也都是预流果,定不退转,决定觉悟。”(8)毗兰贾的安居,是制定律藏中十波罗夷(patimokkha)的开端。安居期结束后,佛陀一路行化,经过闍利亚、沙柯斯、康枯舍、波雅歌,然后穿过恒河,在波罗那斯住了一段时间,最后来到毗舍离的大寺。第十三年于车利山。第十四年于舍卫城的祇陀精舍。这一年,罗睺罗尊者年满20,受具足戒。第十五年于迦毗罗卫国。这一年,大觉国王悲哀地死去。他对佛陀总是气忿不平,因为佛陀离开了他的女儿耶输陀罗。这里要提到的是,佛陀只在他的故乡度过了一个雨季。第十六年于阿拉毗。以人肉为生的阿拉毗克在这一年皈依了佛陀。(9)林主夜叉穷凶极恶。一次,他看见佛陀在自己的宫殿里,大为恼怒,跳到佛陀跟前,大吼起来:“滚开。”“很好,朋友。”佛陀一面说着,一面朝外面走去。“回来。”他又叫了起来。佛陀就又走了回来。他如是三次,佛陀全都照办了。但是当他第四次命令时,佛陀拒绝听从,并说他能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好呀,我要来考一考你。”阿拉批克说道,“如果你回答不了,我将把你碎尸万段,摧毁你的思想,撕碎你的心,然后,提着你的脚,把你仍到恒河里去。”“不可能,朋友。”佛陀回答道,“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一个人,无论是天人,梵天,修道者,婆罗门,还是一切人天,能够捣乱我的思想,撕碎我的心,提着我的脚,把我扔到恒河。不过,朋友,你有问题,你就问吧。”接着,阿拉批克问道:“什么是人生最珍贵的拥有?什么是给予人快乐?什么是味中最甜?什么是人中最善生?”佛陀回答道:“信为人生最珍贵的拥有。善修佛法给人带来快乐,真理为味中最甜,正见是人中最善生。”阿拉批克又问道:“怎样渡过洪流?怎样穿过大海?怎样战胜悲伤?怎样获得清净?”佛陀回答说:“以正信渡过洪流,以正念渡过大海,以精进战胜悲伤,以智慧获得清净。”“何以得慧?何以致富?何以得名?何以取友?今生后世,何以不悲?”“正念、理智、有信之人,以聆听清净者涅槃之法而得智慧。行应行之事,以精进不息致富。以真理得名。以布施取友。诚实之士具有四德:真诚、善德、勇力和慷慨,此人死后无悲伤。试问其他苦行僧及婆罗门,是否超越此诚实,自我克制、布施、忍辱?”彻底领会了佛陀所说,阿拉批克赶忙说道:“我怎么会再去问这么多的苦行僧和婆罗门?今天我明白了未来福益的真谛。”“为了我的利益,佛陀来到阿拉毗。今天,我找到了能结出丰硕果实的富饶之地。我将穿梭于村庄、城镇,礼敬圆满觉悟的佛陀和无上佛法。”(10)第十七年于王舍城。第十八年于车利雅山。第十九年和二十年于王舍城。佛陀与阿怙利玛拉第二十年,佛陀教化了臭名昭著的冷面杀手阿怙利玛拉。(11)他原名叫阿合沙克(天真之意),父亲为拘萨罗国王的国师。他在当时印度著名的教育中心塔闍兰接受教育,并成为导师最优秀、最受宠爱的好学生。不幸的是,他的同学对他产生了嫉妒。他们伪造事实,在导师面前恶毒地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导师被大大地激怒了,对他产生了反感,不问青红皂白,想致他于死地,令他弄来一千根人指头,以此来作为他对导师的谢礼。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最后还是顺从了导师的意愿,他独自一人来到拘萨罗的祇利尼森林。为了满足其导师的要求,他开始了杀人的生涯,收集手指。他把人的手指捆好挂在树上,但一会儿全被乌鸦和山鹰叼走了。因此,他就把这些手指做成花环,挂在脖子上。这样,大家都叫他阿怙利玛拉(意为指蔓)。当他聚集了根手指时,佛陀出现在他的眼前。阿怙利玛拉大为高兴,心想,杀了这位大苦行僧,他就可以凑足数目。于是,他抽出宝剑,大步朝佛陀奔去。佛陀示显神通,自己仍以平常的步伐走路,但阿怙利玛拉却无法接近他。阿怙利玛拉奋力地奔跑着,但就是无法追上佛陀,弄得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追了一阵时间,他便停了下来,喊道:“站住,苦行僧。”佛陀安祥地说道:“我虽走犹止。阿怙利玛拉,你也该停止了。”这个罪恶满盈的盗匪不禁一惊,心里嘀咕道:“明明是我止步了,但这位苦行僧却说他已经停止了。这倒底是什么意思。”站在那里,他问道:“出家人,你在走动,而你却说:‘我已止。’我已不走了,而你却说我没有停止。出家人,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说你已止而我非止。”佛陀和颜悦色地说:“是的,阿怙利玛拉,我已不再作业,抛弃了侵犯众生之暴力,故说我已止,而汝非止。”(12)阿怙利玛拉的善业一下子显现出来,他突然意识到,这位大行者不是别人,正是佛陀,出于悲悯来拯救他了。他立刻扔掉盔甲和宝剑,当下皈依了佛陀。接着,在他的一再要求下,佛陀允许他出家,说道:“善来,比丘(Ehibhikkhu)。”阿怙利玛出家的消息一下子传开了,特别是拘萨罗国王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阿怙利玛拉对他的臣民来说确是一大危害。但是,阿怙利玛拉没有得到快乐,即使是在寂静的禅定之中,他也老是不忘他的过去,听到那死于他刀下之人的惨叫声。由于他过去所作恶业,在街上乞食时,他会莫名其妙地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石块、棍棒击中,满脸伤痕,手脚处处是被划破了的口子。佛陀看到他这个样子回到寺里,告诉他这是他自己业障的报应。一天,他沿路乞食,看见一位痛苦分娩的女人,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悲悯,因此就把这位妇女的可怜与痛苦告诉了佛陀。佛陀教他念诵如下经文:“大姐,自从受戒以来,我知道,我没有故意伤害有情生命。以此真实,祝愿你和你的孩子安然无恙。”此经就是佛教后来的《指蔓经》。他牢记这段经文(13),又一次来到那位在痛苦中煎熬的妇女面前,用布帘把那位妇女隔开,自己坐在早已为他准备好的蒲团上,口中不断地念诵经文。不一会儿,这位妇女平安地生下了一个孩子。念诵此经的效应一直流传至今。不久,阿怙利玛拉证得阿罗汉果。在谈到有关他具有重大的意义的皈依时,他说:“有的人因武力而屈服,或由铁钩,或由皮鞭,但我却向一个既无棍棒,又无宝剑之人臣服。”(14)余下的25年,佛陀大多是在舍卫城的祇园精舍度过,此精舍由大富给孤独老人修建。有时也住在波拍精舍,此精舍是大慈善家维莎柯所建。[注]魔王三女。《佛教传说》,第一卷,第页。(3)《法句经》,,,偈。《佛教传说》,第一卷,第页。《法句经》注疏。《经集》,第一品,第四经,第12页。《律藏》,经分别,第1-11页;《戒律典籍》,I.B.霍那,第一卷,第1-23页。佛陀指的是阿难陀尊者。《经集》,第一品,《林主夜叉经》,第31页;查姆斯,《佛陀的教诲》,第45页。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页。《长老偈》,第-;《中部》第二品,《指蔓经》,第97页。《长老偈》,第-页。《长老偈》,第页。第十三章佛陀的一天世尊正觉悟,广说解脱法;殷勤劝出离,犹如慈母心。——《中部》在世界所有宗教导师中,佛陀可以被认为是精力最充沛,行化最活跃的宗教领袖。除了照应身体需要外,他整天都在为弘法利生的事业操劳着。他处理日常事务井井有条,系统周到。他的内心世界常住寂静,享受涅槃之乐。他的外部世界始终在无私地为提高社会道德服务着。自己觉悟后,他不息的觉悟他人,把人们从生命的病苦中解脱出来。他一天的时间分成五个部份:上午,下午,第一时夜,中时夜,后时夜。上午时分一般来讲,佛陀早晨以圣眼观世界,看一看有无可以度化之人。如果有人需要他的精神帮助,未经邀请,他也会前往,或步行,或以神通,以正道教之。他通常前去寻找歹恶不善之人,清净善德之人会自己来找他。佛陀曾自己前往教化了强盗杀手阿怙利玛拉,以及凶残的恶魔阿拉毗。但是虔敬的少女维莎河,大富善士给孤独,才智双全的舍利弗,目键莲等都来到他跟前,寻求精神指导。佛陀就是如此地为一切众生谋福利,国王们都心甘情愿地礼拜他。如果他没有受到特别的邀请,或一人,或同弟子们一道,托着钵沿街乞食,默默地站在施主的门口,接受人们放在钵里的东西,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处。即使在80岁高龄,身体不佳的情况下,他仍在绕城乞食。午时前,佛陀结束饭食。饭后,他给信众作一些简短的开示.授予三皈五戒。如果有人在修行方面已有基础,佛陀就给他指出一条成就圣果之道。如果有人要求出家,他就给他们授戒,最后回到自己的寮房。下午时分此时,佛陀在寺庙的一个地方坐下,众比丘聚集到他的周围,聆听佛法。有些比丘来到他跟前,以期获得适合自己的禅坐方法。另外一些比丘来向佛陀行礼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向弟子们讲经或作一番开示后,佛陀回到自己的香房休息,或随意正念右卧。起身后,即达到大悲乐境,以圣眼观世间一切众生,特别是隐居静处,修习掸定的比丘及其他弟子,给予他们必要的开示指导。如果有人在很远的地方,需要他的指导,他就以神通前往,开导他们,然后回到他的香房。到了晚上,成群结队在家信徒前来聆听佛法。佛陀以佛眼(1)了知他们的根机和性格,给他们讲解一个多小时的佛法。每一位听众,各自根性不同,但都感觉到佛陀是在为自己单独说法。这就是佛陀讲法的方式。一般来说,佛陀以简明扼要的例证和寓言,解释深奥的哲理,以此来教化众生。他不是用感情,而是用理智来感召一切有情。对一般人来说,佛陀首先讲布施、持戒和升天之乐。对在修行上已有进展的人,他讲物欲享受的不善,以及去恶得益的法门。对修学已经到家的人,他则讲解四圣谛法。佛陀轻易不显示神通,只有在教化阿怙利玛拉和诃玛时例外。他不希望用神通对闻法者产生任何影响。佛陀的崇高教导,对普通老百姓和知识分子具有同等的吸引力。一位佛教诗人曾这样唱道:“给予智者喜悦,提高大众智慧。破除愚者黑暗。此法众生共享。(2)富者、贫者、贵者、贱者放弃了他们原来的信仰,接受了安乐之法。五比丘开始的僧团,不久就发展为百万大众,佛陀的教法传遍了中印度的每一个角落。第一时夜每晚六点至十点,佛陀专门来指导众比丘。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可以随便来到佛陀跟前,提出疑难的问题,询问深奥的佛法,接受适宜的禅法或聆听佛陀的开示。中夜时分夜里十点至零晨二点,凡夫俗眼见不到的天人,梵天等诸神众来到佛前,听讲佛法。经典中常常出现这样的经文:尔时,夜深人静,一位身耀光辉的天人来到佛前,恭敬礼拜,站立一边。在《相应部》中,有好几部回答天人所问的经典。后夜时分早上二点至六点,又分成四个时期。第一个时期,佛陀在附近来回散步,这是一种适量的身体锻练。三点至四点,佛陀正念右卧。四点至五点,佛陀深入阿罗汉之境,享受涅槃之乐。五点至六点,佛陀深入大悲之喜,以大慈之心照耀众生,滋润他们的心田。这时,他以法眼观世界,看一看能为众生做些什么。善德之人及需要他帮助的众生,无论他们住在多么遥远的地方,都会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出于对他们的慈悲,他将前去给予必要的精神帮助。佛陀一天到晚都在为僧团的事情操劳着。于众人不同。他夜里只休息一个小时。在凌晨整整两个小时中,他以无限慈爱之心彻遍大千世界,给诸有情带来幸福。他甘愿清贫简朴的生活,托钵乞食而不给任何入增添麻烦。一年之中,有八个月的时间,教化十方,宣说佛法,不辞辛劳地为大众谋利益。根据《法灯》所载,最后一时可分为此四个部分。但根据注疏的记载,最后一时由三个时期组成,在第三个时期,佛陀即成就大悲之乐。[注](1)佛眼-Buddhacakkhu知晓邪恶和内在倾向(asayannasaya-nana),以及知晓利钝之根性,如,信,念,定,劝,慧(indriyaparopariyattanana)。(2)《Satapancasataka》,第78偈。第十四章最后的行化日照于昼,月辉于夜。刹帝利因盔甲而荣,婆罗门以禅定示贵,佛陀的慧炬光照日夜。——《法句经》佛陀是人类最圣者,但不会永存,如同其他众生一样,有生老病。他意识到将在80岁涅梁。但他常行中道,决定不在他教化中心,如王舍城,舍卫城等地,而在偏僻的库尸那镇圆寂。拿他自己的话说,佛陀在80岁时,身体就象一辆破车。不过,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意志非凡。他宁愿在他喜爱的弟子阿难陀的陪同下,翻山越岭,徒步行走了漫长的路程。这里应该指出的是,他的两个大弟子,舍利弗和目键莲,以及罗睺罗和耶输陀罗分别先他圆寂了。摩偈陀国的首府王舍城是他最后一次行化的起点。在他即将离开王舍城前,残忍杀害自己父亲的阿闍世王一心要对繁荣的跋祇共和国发动战争,但又害怕出师无名,就派了他的宰相来找佛陀,想弄清佛陀对此战争的看法。善益的条件佛陀宣称只要跋祇人做到如下几点:1.时常聚会一处,举行多种会议。集体协商,一致行动,共同完成他们的任务。不颁布没有颂布的法令,不删除任何已经制定了的法律,以古训跋祇原则行事。供养、尊敬、重视跋祇长者,听从他们有价值的劝告。他们的老少女子不无缘无故地被武力拘捕和绑架。尊敬、礼拜宗教圣物,不疏忽以前举行的宗教仪式。善待阿罗汉,保护和供养他们,使已经来到或还没有来到自己国家的阿罗汉得以安住。这样,跋祇族不但不会衰败,反而会兴旺。佛陀以此七种人类幸福条件教导跋祇人。宰相瓦沙克罗明白了佛陀的意思,离开了。他能完全肯定,如果不以外交或分裂他们的联盟,摩揭陀国王不可能在战场上战胜跋祇人。佛陀随即利用这一机会,讲述了弟子们的七种安乐条件,召集王舍城的所有比丘,对他们说:众弟子,若诸比丘:时常会集,举行会议。和合相处,共同行动,一致完成僧团的义务。不要颁布没有颁布的戒律,不要废除已经颁布的戒律,依据已制戒律行事。供养、尊敬戒腊长,资历深的僧团长老,孝敬父母,听从他们有益的教诲。对生死轮回不起爱染,不执著贪欲。以隐居山林为乐。7,自我修习正念,使持戒独身之人和合共住,使共住者安乐。如此,比丘僧团不但不会衰亡,反而会更加活跃。只要此七种善德条件继续存在于僧团内部,只要此僧团受到如此条件的良好指导,僧团不但不会衰落,反而会发展。出于无限的悲悯,佛陀又启示诸比丘,讲述了另外七种福益条件:不喜好从事买卖。不喜好从事流言蜚语。不喜好睡眠。不沉醉于世俗社会。断除贪欲乃至贪欲的诱惑。不交恶友和损友。不趋从恶业不因一点点证悟就止步不前,而要进取阿罗汉果。另外,佛陀又进一步说,只要诸比丘信仰虔诚、谦虚、有良知、博学多闻、精进不息、时时警醒、富有智慧,那么,诸比丘不但不会退转,反而会进步。舍利弗的赞叹佛陀又多次对众比丘作了开示,然后,在阿难陀尊者的陪伴下,离开了王舍城,经阿帕罗蹄卡,来到那烂陀,住在不远的葩瓦利柯芒果园中。舍利弗来见佛陀,赞颂佛陀的圆满智慧,说:“世尊,与世尊在一起,我是多么的快乐。我认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末来,任何梵志或婆罗门都没有佛陀如此圆满的觉悟和智慧。”佛陀不同意其弟子的这些赞美之词,他要舍利弗注意,在没有完全了知过去和末来诸佛之前,不要仓促地作出如此喜悦的赞叹。舍利弗承认,他对一切无上觉者不甚了解,但是坚持说,他熟知法的传承,知一切成就佛果的方法,那就是断除五盖,即贪欲、嗔恚、昏沉睡眠、掉举恶作、和疑虑,以智慧削弱情欲,使意识专致一处于四念之上,正确地开发七觉支。波吒利弗城从那烂陀,佛陀来到波吒利弗城。其时,摩揭陀国的两位大臣输尼陀和佤沙陀罗在那里建造防御工事,以此来抵挡跋祇人的进攻。佛陀就在一个破旧空洞的房子里住下,以天眼见众多天人聚集在城中不同的地方,预言说,波吒利弗城将会成为其弟子居住的重要城市,经济贸易的中心。但是也将受到火灾、水灾和战乱的袭击。听说佛陀到了波吒利弗城,两位大臣马上前来邀请他和弟子们到家中用斋。饭后,佛陀开示他们说:“无论谨慎之人身居何处,都要维护自制善德僧人,以此功德回向给附近的天人,如此受到恭敬之人必定恭敬他人,慈爱他人如同慈爱自己的独生女儿,得天人宠幸之人,必定吉祥如意。”(1)为了纪念佛陀的到来,他们将佛陀离开的城门命名为乔达摩门,又想把他渡河的渡口改名为乔达摩渡口。但是,正当人们忙着为他渡河作准备时,佛陀却以神通飞过了洪水泛滥的恒河。未来界从恒河岸,佛陀经柯堤卡,来到难提村,住进一大堂。阿难陀来到佛前,恭敬地向佛陀询问这个村里刚刚去世村民的往生世界。佛陀耐心地说出了这几个人的归处,教授阿难陀怎样获取法镜,佛弟子如此具足法镜后,就会自己如此预知:“恶道生已断,不生畜牲道,不堕地狱,饿鬼;吾已获初果,不复退转,必定觉悟。”法镜(Dhammadasa)“何为法镜?阿难陀。”“圣弟子深信佛宝,如是念佛功德:此实是如来,应供者,正遍知,明行足,善事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深信法宝,如是念法性:此法为佛善解,自觉,即时效应,可寻思,导引涅槃,智者自明;深信僧宝,如是功德:世尊弟子实为善行、正行、慧行,此四双八辈圣人应受布施、供养、恭敬,为世间无上福田。如是此人具福德,圣者喜爱,不破、不立,无染、无垢,自在,智者赞叹,无欲望之染,趋向正定。”从难提,佛陀来到繁华的毗舍离城,住在貌若天仙的妓女阿帕般利的树林里。预料到她会前来拜访,佛陀为了保护弟子,劝告他们要警觉醒思,教给他们正念之法。阿帕般利阿帕般利听说佛陀来到她的芒果园,赶忙前来拜见,诚心诚意地邀请佛陀及其弟子们第二天到家里应供。佛陀接受了她的邀请,从而拒绝了后来的利车威贵族的邀请。利车威贵族们愿出重金,只要阿帕般利让出此次供佛的机会。但是,她礼貌地谢绝了。佛陀应时来到阿帕般利的住处。饭后,未来阿罗汉阿帕般利,慷慨地把芒果园赠送给佛陀和僧团。(2)因此时正是雨季,佛陀劝告弟子们在毗舍城内或附近安居,他自己则决定在毗舍离不远的贝鲁瓦度过他第45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安居。佛陀示疾这一年,佛陀不得不承受重病的折磨,剧烈的疼痛使他难以忍受。但他的意志,正念,省思使他坦然地面对一切,毫无怨言。此时,佛陀己意识到不久将入涅槃,但他又想,没有向他的随从弟子话别,没有对僧团作最后指导之前,不应圆寂。所以,他决定以意念战胜疾病,常寂于体验阿罗汉的乐趣之中。佛陀康复后,阿难陀尊者立刻来到跟前,对他的康复表示由衷的高兴,他说,在没有对僧团作最后开导之前,佛陀是不会圆寂的。每当想到这些,他就稍微得到一点安慰。佛陀对此作了回答,这些苦口婆心,意味深长的话语,明明白白地揭示了佛法僧独一无二的观点。佛陀的劝诫“阿难陀,僧团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讲授佛法,没有显密之分(3)。在真理面前,佛陀没有一般老师捏紧的拳头。有人也许会认为:‘我将领导僧团’,或‘僧团应依附于我’,或‘我要对僧团事务有所指导’。”“阿难陀,如来不认为应领导僧团,或僧团应依附于他。因此,如来为什么要对所有的僧团事务加以指导呢?”“阿难陀,我现在已经80,人老体弱,已经到了人生终点。如同一辆破车,只有在皮带的捆绑下才能移动。同样的,如来的身体也只有在搀扶下才能行走。只有当如来深入无形的意念,一心不乱,断除受念和散乱,身体才能得以安隐。”“因此,阿难陀,自己作自己的岛屿,自己为自己的依怙,不外求皈依,以法为岛屿,以法为依止,更不外求依止。”“阿难陀,比丘怎样才能自己作自己的岛屿,自己为自己的依怙,不外求皈依,以法为岛屿,以法为依止,更不外求依止?”“阿难陀,于此世间,应精进、善思、警醒、无贪,恒常正念身,受,心,色之法。”(4)“今生乃至后生,自己作自己的岛屿,自己为自己的依怙,不外求皈依,以法为岛屿,以法为依止,更不外求依止。此人为持戒最胜者。”佛陀在这里特别强调,个人应努力从生命之苦中解脱的重要性,祈祷或依靠他人将一事无成。有人也许要问,佛陀清清楚楚地教诫他的弟子们不要依止于他人,佛教徒为什么还要皈依佛法僧呢?佛教徒皈依三宝,仅仅把佛陀看成是指明解脱之道的导师,佛法为解脱方法,僧伽是生活之道的现实榜样。佛教徒认为,形式上的皈依三宝,不能使人由此而得到解脱。佛陀虽然年老体衰,但他还是利用一切机会,方便权巧开导众比丘,而且,如果没有受到邀请,他还要时常持钵乞食。一天,和往常一样,他来到毗舍离乞食,饭后,他同阿难陀尊者一道去了重阁堂。当他们谈到毗舍离城以及城中寺院的美丽怡人时,佛陀对阿难陀说:“如果有人修习、发展、掌握、经历、实践、或究竟获得四神足(iddhipada),他就可以随意生存一阿僧祇劫(6)(kapa)或更长时间(kappavasesam)。阿难陀,如来修习、发展、掌握、经历、实践,究竟获得四神足,如果愿意的话,如来可以住世一劫或更长。”经典补充说:“世尊虽然作了这样明白的暗示,但是阿难陀尊者却不能理会,未能请佛,为了众生的利益和幸福,出于对有情世间的悲悯,为了人天的安乐,再住世一劫。”经典又说,之所以造成这样一个事实,是由于当时阿难陀的心被恶魔迷惑住了。佛陀宣布入涅槃佛陀应化于世间,向追寻真理之人展示了事物的本质,教给人们从生命之苦中获得解脱的唯一途径。在此漫长而成就非凡的教化生涯中,他完成了崇高的使命,满足了自己和他人的愿望。80岁那年,他意识到他的使命将要结束,已经给予诚实的在家出家弟子们作了必要的指导。他们不但能坚定地信奉他的教法,而且有能力向他人解说佛法。所以,他决定不再用意力和体验圣果喜悦的方法来维持他的余生。当他还住在重阁堂时,佛陀就告诉阿难陀,他将在三个月内圆寂。阿难陀猛地回忆起佛陀所说的话,请求佛陀,为了众生的利益和幸福,再住世一阿僧祇劫。“够了,阿难陀,不要再请求佛陀了,请佛住世的时间已经过去。”佛陀回答说。随即,佛陀向阿难陀讲述了生命流逝的本性,然后,同阿难陀一道,去了大寺讲堂,让他召集所有居住在毗舍离附近的比丘。佛陀对聚集在一起的众比丘开示说:“我对你们讲的一切真理,都要好好修习、实践、体证,出于对世间的悲悯,为了大众的利益和幸福,为了人天的利益和幸福,此圣道将长存不忘。何为此真理?它们是:“四念处,四正劝,四神足,五根,五力,七支菩提,八圣道。(7)”然后,他又作了最后一次开示,向僧众公开宣布涅槃日期。“谛听,诸比丘,诸有为法皆为无常,精进修习,如来圆寂的日子不久了,如来将在三个月内入涅槃。“我年事己高,生命不会长久,我将离你们而去。人人以自己为依怙。众比丘,精进、正念、善德。以正念为指导,不放逸,以此善法为住,永免生死,永断痛苦。”向毗舍离望了最后一眼,佛陀同阿难陀一道,来到般陀村,对那里的比丘开示说:“戒定慧为解脱至上法。如来教导弟子们掌握此法,导师已经以慧眼终止了痛苦,熄灭了情欲。”四种依处穿过一个个村庄;佛陀来到波甘那罗,讲解了四种印证方法,以此来验证和澄清佛陀的言教。若一比丘如是说:我听佛陀亲口说,我得到:此是法,此是律,此是老师言教。他的话既不应被接受,也不应被拒绝。不接受,不拒绝如是说,而要仔细推敲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把它们同经律(sutta-vinaya)相比较。若其不与经相吻合,不能与律相一致,那么,你就可以得出结论:这肯定不是世尊所说,此比丘错误地理会了佛法。然后,你应该拒绝。如果与经律相对照,它们和经典相吻合,与戒律相一致,你就可以得出结论:这肯定是世尊所言,此比丘正确地理解了佛法。此为第一引证。又有比丘如是说:于一寺居住众长老及众僧处,我听此僧团说:此是法,此是律,此是老师言教。他的话既不应被接受,也不应被拒绝。不接受,不拒绝如是说,要仔细推敲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把它们同经律相比较。如果它们不能与经相吻合,不能与律相一致,那么,你就可以得出结论:这肯定不是世尊所说,此比丘错误地理会了佛法。然后,你应该拒绝。如果与经律相对照,它们和经典相吻合,与戒律相一致,你就可以得出结论:这肯定是世尊所言,此比丘正确地理解了佛法。此为第二引证。若有比丘作如是言:于一寺,有许多博学多闻的比丘和长老,精通佛语、戒律和纲要(8)。我听他们亲口言:此是法,此是律,此是老师言教。他的话既不应被接受,也不应被拒绝。不接受,不拒绝如是说,要仔细推敲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把它们同经律相比较。如果它们不能与经相吻合,不能与戒律相一致,那么,你就可以得出结论:这肯定不是世尊所说,此比丘错误地理会了佛法。然后,你应该拒绝。如果与经律相对照,它们和经典相吻合,与戒律相一致,你就可以得出结论:这肯定是世尊所言,此比丘正确地理解了佛法。此为第三引证。复有比丘作如是言:某寺一大德长老,精通佛语、经律和韻律,我听他亲口说:此是法,此是律,此是老师言教。他的话既不应被接受,也不应被拒绝。不接受,不拒绝如是说,要仔细推敲每一个宇,每一个音节,把它们同经律相比较。如果它们不能与经相吻合,不能与律相一致,那么,你就可以得出结论:这肯定不是世尊所说,此比丘错误地理会了佛法。然后,你应该拒绝。如果与经律相对照,它们和经典相吻合,与戒律相一致,你就可以得出结论:这肯定是世尊所言,此比丘正确地理解了佛法。此为第四引证。这就是四大依处。最后一餐佛陀如此启迪,开导了弟子们之后,来到般瓦。铁匠纯陀招待了佛陀及其弟子。他热诚地准备好名叫输卡拉末达毗的美昧佳肴(9)。但是,纯陀听从了佛陀的劝说仅以此食供养了佛陀,把剩余下来的埋在地下。饭后,佛陀肚子疼痛不已,但是,他还是忍受了,没有作声。佛陀虽然身体十分虚弱,病得又如此的厉害,但是还是决定步行到他最终日的地,拘尸那罗(10),此地离般瓦约60英里。据记载,在这最后一次行化中,由于过度的虚弱和疾病,他不得不在大约25个地方休息。在路上,他曾坐在一棵树下,感到口干舌燥,叫阿难陀前去弄点水来。阿难陀好不容易从一条小溪里盛来一钵清水。因为,在此之前,曾有五百辆马车从这里经过,搅浑了河水,河中到处都是污秽物,混浊不清。这时,一个名叫跋库沙的人走近佛陀,佛陀的安祥寂静使他敬佩不已,聆听金刚正定之法后,以两件金镂袈裟供养了佛陀。在佛陀的指导下,他给佛陀披上了其中的一件,另一件给了阿难陀。当阿难陀把两件袈裟披在佛陀身上时,他被惊呆了。佛陀的全身光亮鲜亮,不禁说道:“世尊,真是不可思议。世尊的身体如此的明洁,出乎寻常的鲜亮。当我准备把两件金光闪烁的袈裟披在世尊身上时,它们好象失去了任何光泽。”随即,佛陀解释道,佛陀色身两次放光,超乎寻常,即在获证菩提之夜和涅槃之夜。然后,佛陀宣称,是夜三时,他将在拘尸那罗境内的双莎罗树下圆寂。纯陀供斋功德佛陀在脚俱多河洗了最后一次澡,上岸休息,说道:“阿难陀,也许有人会对铁匠纯陀产生忿恨,说:‘这是你的罪过和失误,纯陀,如来吃了你供养的饭食后就圆寂了。’这样的怨恨应该得到制止。人们应该说:‘这是你的福报,这是你的利益,纯陀,佛陀吃了你供养的饭食后,证入涅槃。纯陀,我听佛陀亲口说,两种供养功德相等,所获利益福报平等无二,超过其它任何供养。何为此二种供养?如来于圆满觉悟之夜所受的供养,以及果证无余涅槃之夜所受供养。此二种供养具同等功德,具同等利益。其功德利益远胜于其它一切供养。铁匠纯陀所作此功德将会使他长寿,获得善生,得到荣华富贵,得以升天为天王。’阿难陀.对纯陀的所有指责都应如此受到制止。”佛陀无限悲悯最后一餐的慷慨布施者,对此作了细心的安慰,然后,来到莎罗树林,叫阿难陀在两棵莎罗树下,准备一只头朝北方的睡床,佛陀右胁而卧,一只腿放在另一只上面,警醒寂然地躺着。如何礼敬佛陀看到莎罗树非时而鲜花盛开,一切都呈现出虔诚之态,佛陀对其弟子劝说道:“阿难陀,如来不应如是受到尊敬、礼待、顶礼、崇拜,赞美。若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以法而住,如理修习,以法正行,此人以最上法恭敬、礼拜、顶礼、崇拜、赞美如来。因此,阿难陀,你应如此自我培训:愿自己以法而住,如理修习,以法正行。”这个时候,曾经一度当过佛陀侍者的波摩那站在佛陀跟前,给佛陀扇着风,佛陀叫他站到一边。阿难陀不明白,佛陀为什么叫波摩那站到一旁,他也曾经很周到地侍奉过佛陀。佛陀说,无数天人聚集一处,来探望佛陀,但波摩那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看不见佛陀,因而显得很不高兴。四大圣地接着,佛陀讲说了与他有关的四大佛教圣地,虔诚的信徒应以恭敬,敬畏之心前往朝拜,它们是:佛陀的诞生地(兰毗尼,在印度同泥泊尔交界处)。佛成道处(菩提伽耶)佛初转无上法轮处(萨拉陀)佛涅槃处(拘尸那罗)佛陀又说道:“信徒若在朝圣之中,信心坚定而死,将得升天界。须跋陀的皈依云游苦行僧须跋陀(11)当时住在拘尸那罗,听说乔达摩将在当夜三时涅槃,心想“我曾听年大阅深的老师,乃至他们的老师,以及诸苦行僧说,高贵觉悟的阿罗汉应现于世是甚为稀有之事。今夜最后时,行僧乔达摩将入涅槃。我还有疑难问题。我祟信乔达摩,他有能力讲解大法,我也会因此除去疑虑。”随即,须跋陀来到波陀那的莎罗树林中,走近站在一边的阿难陀,说道:“我曾听年大阅深的老师,乃至他们的老师,以及诸苦行僧说,高贵觉悟的阿罗汉应现于世是甚为稀有之事。今夜最后时,行僧乔达摩将入涅槃。我还有疑难问题。我祟信乔达摩,他有能力讲解大法,我也会因此除去疑虑。阿难陀,我可以看一眼行僧乔达摩吗?”“够了,朋友须跋陀,不要再烦世尊了,他已经很累了。”阿难陀尊者说。须跋陀两次三次地重复了他的请求,但阿难陀都以同样的方式一一拒绝。佛陀听到了阿难陀和须跋陀的对话,对阿难陀说:“阿难陀,不要阻挡须跋陀,让他看一眼圆觉者,无论他问什么,都是渴望得到知识,不是来麻烦我。而且,我所说的一切,他都会马上明白。”阿难陀尊者把须跋陀引到佛陀跟前,一阵友好问候之后,须跋陀在一旁坐下,说:“象富兰那迦叶,末伽黎拘赊黎,删闍夜罗胝,阿耆多翅舍钦婆罗,迦罗鸠驮迦旃延,尼健陀若提子等(12),这些苦行僧,或为一派之长,或为闻名于世的宗教导师,或为大众推祟的善德之人,他们是否真正完全彻底地掌握了真理?或是他们其中有人掌握了,还有人没有掌握?”“须跋陀,不要自寻烦恼地想知道他们全部,或一部分是否觉悟了真理,我将以正法告之,谛听,谨记所教。”“好吧,世尊。”须跋陀回答说。“任何一教法中,若无有八正道,此法则无有一果,二果,三果,乃至四果;若一法中有八正道之教,则此法中有一果(13),二果(14),三果(15),乃至四果(16)。须跋陀于我教法中,有八正道之教。于此,你确可找到一果,二果,三果,乃至四果。其它外道无此圣果。须跋陀,若众弟子以善德为住,则世界将不会没有阿罗汉。”“29岁那年,我出家追求至善,现已51年之久,在我的僧团之外,没有一个修道者,乃至部分地修习此可证之法。”须跋陀又说:“妙哉,妙哉。世尊,如同一人摆正颠倒之事,揭开被覆盖之物,或给迷途者指点迷津,或于黑暗中点燃灯火,使有眼之人能见。同样的,世尊以各种方式阐述佛法。”“世尊,我皈依佛、法、僧,但愿我可以在佛陀面前得以出家(17)和受比丘大戒。”“须跋陀,”佛陀说,“任何一个已经接受外道思想的人,希望在佛法中求受沙弥和比丘大戒,都得经过四个月的体验期。四个月后,经众弟子作证.其人可受戒而为比丘。但是,我知道你,可另当别论。”须跋陀说:“如果说,一个已经接受外道思想之人,希望在佛法中求受沙弥和比丘大戒,都得经过四个月的体验朗。我也将经过此体验期,四个月后(19),经众弟子作证,我可受戒而为比丘。”因此,佛陀对阿难陀说道:“那么,阿难陀,你可给他授戒。”“是,世尊。”阿难陀答道。云游僧须跋陀即对阿难陀尊者说:“这是你的福报,阿难陀,这是你无量福报,佛陀己亲自给予你授戒的圣法。”就这样,须跋陀在佛陀面前出家。受戒不久,须跋陀尊者远离人群,独自隐居,精进修习,由如实之智,即身证得出家众至上圣果,以此圣境而住。这是在家居士正确出家修行的目的。须跋陀知道自己已断生死轮回,圣行圆满,不受后生。须跋陀罗最终证得阿罗汉果,他是佛陀亲自度化的最后一位弟子。最后的嘱咐阿难陀尊者希望知道怎样来安放如来的舍利。佛陀说:“你不要过问供奉如来舍利之事,关心你自己的善业(阿罗汉)。全心为你的善业精进努力,作有益之事,追求自利。许多有智见的刹帝利、婆罗门和在家居士,他们对佛陀有虔诚的信仰,他们将来安置如来的舍利。”听到此意味深长的一席话后,阿难陀走到一边,站在那里,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想:天哪:我仍然还是有学之人,但是,我的导师将离我而去,他是我的悲悯者。佛陀见他不在身边,喊他过来,开导他说:“好了,阿难陀,不要悲伤,不要哭泣,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们必定要同喜爱和怡人的一切分离?”“阿难陀,你功德无量,不久将从烦恼中解脱。”接着,佛陀赞美了阿难陀,对他圆满的善德给予高度的评价。在对阿难陀大加赞褒一番后,佛陀叫他进拘尸那罗城,告诉摩拉人如来即将入证涅槃。他们得到达一消息后,马上携老扶幼,男女老少,一路大哭而来,向佛陀作最后拜别。离别情景佛陀接着说:“阿难陀,你也许会说:无上圣法没有了导师,我们失去了导师。阿难陀,你不应如此想,我涅槃之后,我所教之法和所制之律将是你们的导师。”“阿难陀,如果希望的话,我圆寂后,小小戒可舍。”在此佛陀没有使用强制的口吻,而是用了虚设的口气。如果他希望小小戒应该被舍弃,那么他会用肯定的口吻讲出。佛陀预见到,主持第一次结集的迎叶尊者,在得到僧团的准许之后,不会去除任何戒律。因此一些论师说,这是因为佛陀用了假设语气。因为佛陀没有具体的说哪些是小小戒,众阿罗汉也无法得出任何结论,所以,他们对戒律没有作任何改动,而是全部保留下来。佛陀又一次对众弟子说:众弟子,如果你们对佛法僧三宝,修习之道,方式方法,还有什么疑问,现在就问吧。不要以后这么想:我们面对着老师,但我们还是没能当面询问世尊。因此而生懊悔。但是众弟子还是沉默不语。佛陀如是询问了三次,大众中还是无人做声。然后,佛陀对大众说:“也许是由于你们出于对老师的尊敬,不愿提出问题。诸弟子,那么就让一个人转告另一个人。”大众仍然一声不吭。因此阿难陀对佛陀说:“妙哉,妙哉,世尊,同这样的弟子们为伍真是高兴,没有一位弟子对佛法僧三宝修习之道,方式方法还有任何疑惑。”“阿难陀,你出于虔诚而如此说,如来明了此事,于此大众,没有一人对佛法僧三宝,修习之道,方式方法持有怀疑和迷惑。阿难陀,此五百弟子中,最低品仍是预流之果,永不退转,注定觉悟。接着,佛陀给弟子作了最后教化:“众弟子,谛听,我告诫大家,一切有为法皆无常,精进努力(vayadhamma-samkhara-appamadena-sampadetha)。”这就是世尊最后的教诲。涅槃佛陀入初禅静虑(jhana),从此起,入第二,第三,第四(禅那)静虑,从第四(禅那)静虑起,入空无边处地(akasananacayatana),从此地起,入识无边处地(vinnanancayatana),从此地起,入非想非非想处地(n’eva-sanna-n’asannayatana),从此起,入无受想地(sannave-dayitanirodha)。阿难陀尊者,还没有证得天眼通,对阿那律陀尊者说:“阿那律陀尊者,世尊圆寂了。”“没有,阿难陀兄弟,世尊还没有圆寂,但己到了无受想地。”随即,佛陀从无受想地起,入非想非非想处地,由此地起,入无所有处,由此起,入识无边处地,由此地起,入空无边处地,由此地起,依次入第四,第三,第二和第一静虑。然后又从第一静虑起,依次入证第二,第三乃至第四静虑。从第四静虑起,当下即证无余涅槃。佛陀圆寂于公元前年的维塞节——月圆日。[注]《佛陀的教诲》,第二卷,第91页。后来阿帕般利加入僧团而证阿罗汉果。Anantaram-abahiram-karitva-此两种术语指的是个人和佛法。“我的这些佛法将不教授其他人”——这样的想法则意味著使佛法限制于内部阶层。“我的这些佛法将教授其他人,”——这样的想法是把一些人拒之门外。“我将对此人说法。”——这样的想法使内部阶层产生局限。“我将不对此人说法,”这种想法意味着个人岐视。佛陀对他的法和律都没有这样的分别,他没有内部弟子和外部弟子之分。这是四种念处-Satipatthana。在这里法(dhamma)的用法不同一般,它不可能用一个英语单词来表达,因为它指的是精神和物质对象,见《中部》,第一品,《念处经》。四神足-iddhipada。欲神足(chanda),勤神足(viriya),心神足(vitta),观神足(vimamsa)。在这里,劫波(kappa)指的是一般寿命,约年;Kappavasesam指的是中一劫带零,约年左右。这就是三十七道品(bodhipakkhiyadhamma)。Matika一般为列表之意,概要,或内容表,这些常常出现在印度书籍卷首,在《律藏》中,它被用来指可能由这种列表而来的《阿毗达磨》,上面所说的三十七道品被认为是最早的列表之一。(编者按)(9)Sukaramaddava-根据注疏,这是一种不老不嫩猪肉,但不是为他而杀,有的人说这是一种磨菇,也有人认为此名称代表着一种美味的佳肴,或一种富有营养的化学食品,参照《那兰陀所问经》。第一卷,第页;《佛陀的教诲》,第二卷,第页。根据注疏,佛陀挑选了库尸那罗为涅槃之地,其中有三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为了讲说《大善见王经》,以此启迪人们的更高道德;第二,接受须跋陀为最后一个弟子,因为只有佛陀才能使他皈依;第三,使婆罗门陀那能够和平地向诸弟子分配他的舍利。此须跋陀应同另一个晚年出家的须跋陀区别开来,后者曾评论说不应因佛陀的圆寂而悲伤,因为比丘可以自由从事喜好之事,而不受老师的束缚,须跋陀的这一论调促使迦叶尊者马上采取行动,举行了第一次经律的结集。他们的教法在佛陀时代都比较流行。第一沙门果——须陀洹果(sotapanna)为入流果。一还果——斯陀含果(sakadagami)。不还果——阿那含果(anagami)。阿罗汉——应供者,圆满圣者。Pabbajja——出家。它指的是最初出家而为沙弥。剃除须发,身披黄色袈裟,受三皈五戒。他由此与世间脱离。这样,即使是他的父母,他也称他们为居士。比丘戒——Upasampada,这是指大戒,只在年满二十后授与。受了此戒后才成为僧团的正式成员,名为比丘。对于一个要求受戒者来说,不一定要经历一个观察期。这是指阿难陀尊者,这些话语大大地鼓舞了他,从而不久即证阿罗汉果。第十五章什么是佛教此法博大精深,难见难知,寂然高尚,不落逻辑,微妙甚深,唯有智者得见之。——《中部》《三藏》虽然佛陀已经涅槃,但是他在漫长、成功的行化过程中所传教的崇高佛法,全部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人类,现在仍然一尘不染地存在于世间。世尊虽然没有给我们留下文字记载的言教,但是他的弟子们博闻强记.世世代代口口相传,完整地把它们保存下来。佛陀圆寂后三个月,也就是阿阇世王统治第八年,名大阿罗汉在王舍城举行了一次结集,重颂佛陀的言教。以期捍卫佛法的纯洁性。阿难陀尊者,佛陀宠爱的侍者特具恩惠,常随佛陀左右,亲耳聆听佛陀教法。他同优婆离尊者一道,被大家推选出来分别回答有关法和律上面的问题。第一次结集编缉整理了现存的巴利文《三藏》,它代表了整个佛教。年和年后,分别举行了另外两次阿罗汉的结集(1),再次重颂佛陀的言教.因为曾有人试图篡解歪曲真正的佛法。公元前83年,在僧伽罗国王瓦特甘弥尼无畏统治时期(2),众阿罗汉又进行了一次结集。这样在佛教历史上,《三藏》经典第一次在狮子国的阿芦寺(3)以文字形式记载下来。由于这些具有卓识远见的高贵阿罗汉,以及他们不知疲倦的努力,无论在现在还是在未来,使那些高超的评论家或激进学者们没有染污清净佛法的余地。卷侄浩繁的《三藏》经典包涵了佛教精髓,它大概是圣经的11倍。《三藏》(4),巴利语Tikitaka,即《经藏》(Sutta--pitaka),《律藏》(Vinaya--pitaka),《阿毗达磨藏》,即最高对法藏(Abidhamma--pitaka)。《律藏》《律藏》被认为是僧伽的最终依怙,主要讲述了比丘和比丘尼僧团的清规戒律。几乎在佛陀成道后的最初20年内,没有制约和整肃僧团的明确戒规。后来,因缘成熟,佛陀颁布了未来僧团的戒条。《律藏》中全面讲述了制定戒律的原因、意义,以及僧团内部的特别戒律仪规。记载了从佛教(5)创建之初逐渐发展的历史,佛陀的一生及简单的教化情况,以及三次结集的详情细节,这些成为《律藏》中后续补充的一些内容。它间接地提供了古代历史、印度风俗习惯、古老艺术和科学等有用资料。僧伽的民主体制,大众议事程序,比丘们崇高的道德标准,以及佛陀无与伦比的领导才能,不可能不给每一个阅读过《律藏》的人留下难以忘怀的深刻印象。佛陀甚至预计到当今的议会制度。查特伦德伯爵写道:“许多人也许会惊讶地获悉,2年前的印度佛教僧团中,发现了我们当今议会制度的雏型。”(6)《律藏》包含以下五部经典。1、《波罗夷》-Parajikapali2、《波逸提》-Pacittiyapali3、《大品》-Mahavaggapali4、《小品》-Cullavaggapali5、《附篇》-ParivaraPali《经藏》《经藏》主要囊括了佛陀在各种场合下对僧众或居士所说的指导性经典。有几部是由舍利弗、目键莲、阿难陀尊者等所讲,也被收列为经典,因为他们的言说得到佛陀的印证,所以也被恭敬为佛陀所说。绝大多数经典是佛陀为了众比丘的利益而说,主要涉及到圣洁的梵行和对佛法真卓的阐述。另外有好几部经典讲解了在家居士如何提高物质和道德生活,如《善生童子经》(7),着重讲了居士的职责和义务,也有一些针对儿童所说,有趣味的谈话。《经藏》可以被比作是一部药典,因为这些经典是佛陀在各种场合下,为了契合各类众生的根机而阐说。表面看来,它们也许有相互矛盾之处,但是这些不应产生误解。因为佛陀所说是为了适合特殊的需要。例如,对于一个本质相同的问题,当提问者只不过是由于愚昧的好奇,他就保持沉默,但当他知道询问者是一诚实的追求真理之人,他就给予详尽的解答。《经藏》包括以下五部:《长部》--DighaNikaya.《中部》--MajjhimaNikaya.《相应部》--SamyuttaNikaya.《增支部》--AnguttaNikaya《小部》--KhuddakaNikaya,《小部》又有十五部书组成:《小诵》--KhuddakaPatha.《法句》--Dhammapada,《自说》--Udana.《如是语》--Itlvuttaka.《经集》--SuttaNipata.《天宫事》--VimanaVatthu.7.《饿鬼事》--PetaVatthu.《长老偈》--Theragatha.《长老尼偈》--Therigatha.’《本生》--Jataka,11.《义释》--Niddesa.《无碍解道》--Patisambhida.《譬喻》--Apadana.《佛种姓》--Buddhavamsa.《行藏》--CariyaPitaka.《阿毗达磨藏》与简单明了的《经藏》相比,《阿毗达磨藏》在《三藏》中最为重要,最有意义,包含了深奥的佛法哲理。《阿毗达磨藏》是佛陀的最高教法,阐述了奥妙无穷的佛法精华。(8)有些学者认为《阿毗达磨藏》不是佛陀的言教,而是后来僧侣学者的详细展开和阐述。但就传统而言,《阿毗达磨藏》的核心部分可追溯到佛陀自己。《阿毗达磨藏》中一些措词的模型(9),如六部书(10)(除Kathavatthu一界论)里解说的善法(Kusaladhamma),不善法(akusaladhamma),不定法(abyakatadhamma)都是佛陀讲说,舍利弗尊者有幸详尽地阐发了这些论题。无论此伟大的作家或作家们是谁,我们必须承认,《阿毗达磨藏》是一部智慧天才的著作,这些智者能与佛陀媲美。这一点可以从描写各种因果关系繁琐而奥妙的真谛(Patthana)和俗谛(Pakarana)中一目了然。对于一个探求真理的智者,《阿毗达磨藏》是一必不可少的指南和理性方法。对于启蒙思想家和希望开发智慧,以佛教理想为生的诚实学者来说,他们可以在这里找到思想食粮。《阿毗达磨藏》不是肤浅的读者走马看花式的有趣读物。就意识、思惟和思惟程序以及精神财富而言。当代的心理学,一如自身有限的空间,都被包容在《阿毗达磨藏》的范畴之内。但是,《阿毗达磨藏》不承认灵性实体或灵魂的存在。它讲的是没有灵魂的心理学。如果一个人把《阿毗达磨藏》当成一本现代心理学丛书来读,他可能会大失所望。它没有试图解决当代心理学家所面临的所有问题。《阿毗达磨藏》给意识(citta)作了诠释,以道德为标准,分析和分类了思想,列举了所有心智方面(cetas5ka一心所)的内容,详细阐述了每一意识的构成,精确地描绘了思想的生起。思维瞬间只有在《阿毗达磨藏》中得到解说,在当今心理学中没有与之相匹者。这对学习心理学的人来说深具特别的诱力。与个人解脱无关,但能引起学生们或学者们兴趣等旁枝末节的问题,都被有意识的搁置在一边。《阿毗达磨藏》概括地讨论了物质存在,但不是针对物理学家而言。它解释了物质的基本单位、物质属性、起源,以及物质与精神的关系。但它又没有力图讲授物质与精神的系统性知识,对所谓有情的这两个相待的因素作了一番剖析,帮助人们认识物质的本来面目。因此哲学性在这些方面得到发展。以此哲学为基础,演发了一种道德体系,以期实现最终的目标—涅槃。正如罗斯戴维斯女士所说:“《阿毗达磨藏》论述了,一.我们所发现的,i.内在的,ii.外在的;二.我们希望发现的。”《经藏》包含了一般性的佛法,而《阿毗达磨藏》包括了最高佛法。绝大多数佛法的弘扬者一般都承认,若要全面的弄懂弄通佛法,《阿毗达磨藏》的知识至为重要,它是打开实谛大门的钥匙。《阿毗达磨藏》由如下七本书组成《法聚论》--Dhammasangani《分别论》--Vibhanga.《论事》--Dhatukatha.《人施论》--PuggalaPannatti.《界论》--Kathavatthu.《双论》--Yamaka.《发趣论》--Patthana.佛教是哲学吗?这些圣典里所藏有的高尚佛法,向人们讲述了通过自身实践而能被检验和证实的真理。但它们不是今天可能被称为深奥的真理,明天却被抛弃的理论和猜测。佛陀没有宣说具有革命性质的哲学理论,也没有想要创造物质领域的新科学。简单地说,佛陀解释了如何从痛苦的人生中得到解脱的内外之法,揭示了解脱的唯一途径。更进一步地说,佛陀没有全部教授他所知道的一切。有一天,佛陀住在一林中,抓起一把树叶,说:“诸比丘,我所教之法好比我手中的树叶,而未教之法却好比树林中的树叶。”(11)他传教了他认为对人生解脱绝对重要的法门。在与他的崇高使命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他保持了独特的沉默。偶尔有时,他超越了许多当今科学家和哲学家。赫罗卡利突斯(Heraclitus,--B.C)认为万物流逝,宇宙万有瞬息变化。他说,无恒久之事,一切皆在变化之中。他的名言是:人们不可能两次跳进同一溪流之中。皮持歌罗斯(Pythagoras,--B.C),教授了灵魂轮回说以及其它学说。迪斯卡特(Descartes,-0)宣称有必要在理智的怀疑下,检验一切现象。斯皮那兹(Spinoza,2一)承认有一恒常存在的实体,同时认为一切存在皆是暂时的。在他看来,人们通过发现非暂时,非短暂,不变恒常,永存的知识体,战胜痛苦。伯克利(Berkely,5-6)认为,所谓的原子只不过是一种形而上的臆造。休姆(Hume,1--6)通过分析思惟,得出结论:意识包含了川流变化的心智阶段。黑格尔(Hegel,0-1)声称宇宙万有都在变化之中。叔本华(Schopenhauer,8--0)在他的《意志和观念世界》一书中,以西方形式展现了痛苦的真实以及原由。亨利伯格森(Henri.Bergsonl--1)倡导变化之学说,强调了悟透力的价值。威廉杰姆斯(Villiam’James,2-)谈论了意识之流,否认了灵魂的存在。佛陀早在2年之前就宣说了无常(anicca),苦(dukkha),无我(anatta)的真理。佛陀的道德和哲学的教导是让人们来学习、实践,更为要紧的是让人们以自己的内在智慧而亲证。所以,佛法被比作是渡人穿过生命之海的木筏。(12)因此,严格讲来,佛教不能被称为哲学,因为它不仅仅是“一种对智慧的爱,引发对智慧的追求。”(13)佛教也不是对未知因素(如形而上),或对其不明确知解(在伦理和政治哲学方面)的假设解答。(14)如果说,“哲学并不一定是对某些特殊事实的探求,而是探求我们生活世界的根本性质,以及应有的生命方式。”(15)那么佛教也许接近一门哲学,但是它更具有全面综合性。(16)哲学主要涉足于知识,而不关心实践,但佛教特别强调了实践和悟证。佛教是宗教吗?在《佛教》一书中,罗斯戴维斯教授写道:“何为Religion(宗教)?正如大家所熟悉的一样,这个名词不是在与我们无关语言中发现的,但它的出源还不肯定。西塞罗在一段文章里,把它混成是由re和1ego派生出来,认为它真实的意思应该是反复的祈祷和称念。另一种诠释则把它说成是从re和logo而来,它的原意就是执爱,或恒久的受缚(无疑就是上帝)。第三种则把它说成与1ex有关,解释为法的遵循,思想谨慎,良知的框架。”严格地说,佛教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宗教,因为,它不是对超人上帝的忠诚,以及信仰和礼拜系统。佛教不要求信徒盲目的信仰。纯粹的信仰被抛弃,取而代之的是“建立于知识基础上的信心”。一个佛教徒可以存有偶尔的怀疑,直到他证得第一圣果。这时,所有对佛法僧的疑虑会彻底消除。只有在达到这一境地时,一个人才成为真正的佛教徒。(17)佛教徒对佛陀的信心就象一个病者对名医,或学生对老师的信赖。虽然佛教徒把佛陀当成至高无上,指导清净之路的导师,而皈依礼拜,但是他没有卑躬地放弃自由。一个佛教徒不认为仅仅皈依了佛陀,或凭借自己信仰就可得到清净纯洁。即使佛陀也没有办法清洗他人的不净。严格地说,一个人不能纯洁或玷污他人。作为导师,佛陀也许是一种工具,而我们的纯洁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在《法句经》中,佛陀说:由己而行恶,由己而染污;由己不作恶,由己而清净,净不净依己,何能净他人。佛教徒不是一本书或某个人的奴隶。他也不会因是一个佛教徒而牺牲自由思想。他绝对自由地实践自己的自由,开发知识,乃至自证佛果。因为每一个人都是未来的佛陀。佛教很自然地把佛陀所说引述为权威,但佛陀本人却放弃了一切权威。在佛教中,顿悟是真理的唯一标准,其关键是理性的悟解。佛陀告诫真理的追求者,不要仅仅以他人的权威而接受一切,但要运用自己的理解能力,自我判断事情的正确或错误。有一次,一群奇舍子的市民,属于迦摩罗种姓的人来到佛前说,许多来向他们传教的梵志和婆罗门,都抬高他们自己的教法,指责他人。这样,他们迷惑不解,到底谁说的正确。“是的,迦摩罗人,你们的迷惑和怀疑是正当的,因为对于一件可疑之事,怀疑就产生了。”佛陀评论道,并且给了他们如下的劝告。这样的劝告正如适应于古代多疑的婆罗门,对当代理性主义者也具有同等的感召力。“噢,迦摩罗人,不要轻信言传(我很早就这么听说过),不要轻信传统(认为这是历代相传),不要轻信传说(相信他人之说,而无调查),不要轻信与经典相符之事,不要轻信猜测,不要轻信推理,不要轻信事物的表面,不要轻信与先入为主一致的观点,不要轻信似是而非之事(好象应该被接受之事),不要因尊敬梵志而接受其法(认为接受他的教法是正确的)。“但是,当你们自己明白这些事是不善,错误的,受到智者的谴责,做了这些事后,将导致毁灭和痛苦,然后你们要真正地拒绝它们。“当你们自己知道,这些是善,无过,受到智者的赞美,做了这些事后,将导致利益和幸福,你们要以此为行住。”(18)佛陀在2年前所说的这些富有智慧的格言,即使在开明的21世纪,仍然具有原始的动力和新鲜。《法智论》运用通俗易懂的事例,以不同的语言,给予了同样的忠告:“如智者在试金石上锻烧、敲打、磨擦以检验真金;同样的,你们在接受我的话语之前,要检验它们,不要仅仅因尊敬我而接受我的教法。”佛陀告诫他的弟子们追寻真理,不要理会权威者的说教。大家承认,虽然在佛教中没有盲目的信仰,但是,也许有人会问,在佛教里佛教徒是否礼拜佛像,以及类似的偶像祟拜。佛教徒礼拜偶像不是为了希求世间或精神的获取,而是恭敬它所代表的精神。一个佛教徒来到佛前,供花点香,不是献给佛像,而是献给佛陀。他这样做是一种感恩的表示,意念佛陀的善德,冥想鲜花的短暂。一个明了的佛教徒作意使自己感觉到高贵的佛陀就在身边;以此获得到追随他的启迪。谈到偶像,伟大的哲学家康特一少林在《一个哲学家的旅行日记》中写道:“在这个世界中,我不知道什么能比佛陀像更加庄严的了。它是在可以视觉领域中最为圆满的精神体现。”另外,佛教徒并不礼拜菩提树,而是把它当成觉悟的象征,因此而值得恭敬。虽然这些外在形式的礼敬流行于佛教徒中间,但是佛陀不象天人一样受到礼拜。外表的礼拜物体并不是绝对的必要,但是它们的作用却非同小可,能帮助人制心一处。一个知识分子没有必要加以利用,因为他能轻而易举地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于佛陀身上,以此见佛。为了我们自己的利益,出于对佛陀的感激,我们如此礼拜。但是,佛陀希望从其弟子那里得到的不是顺服,而是对他教法确确实实地遵随。佛陀涅槃前夕,许多弟子们来向佛陀行礼作别。但是,有一比丘却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室里,致心禅定。佛陀听说此事后,即把这位比丘招至跟前,询问他没有到场的原因。他说:“世尊,我明白尊者您将在三个月后圆寂。我想,恭敬老师的最好方法就是在他圆寂之前证得阿罗汉果。”佛陀表扬了此忠诚尽职比丘,赞叹了他值得嘉勉的事迹,说:“善哉,善哉,爱我之人应以此比丘为榜样。修习佛法最好之人即最尊敬我之人。”。(19)另外一次,佛陀说:“见法之人见我。”(20)这里必须提出的是,佛教中没有祈愿或替代祈愿的祷告者。无论一人如何哀求佛陀,他都无法因此而获解脱。对于祈祷之人,佛陀不赐予,也无法赐予世间的偏爱。一个佛教徒不应希冀从祈祷中得到解救,而应依靠自己,精进努力,赢得自己的解脱,获得清净。佛陀劝告他的弟子们不要依靠别人,而要依靠自己,信赖自己。他说:“汝等须自力,如来唯导师。”(21)佛陀不仅阐述了祈祷的一无所获(22),也藐视了奴颜卑膝的心态。佛陀强调了提高自我训练,自我调伏,自我纯洁,自我觉悟之禅修的重要性,而非祈祷。这些对于意识和心智都有一种营养滋补作用。禅定是佛教的精髓。不同于其它大多数宗教,在佛教中没有必须顺从和害怕的万能上帝。佛教否认所谓超人的神力,即万能之神,或第一因的存在,没有神启,没有神的使者或先知者。故尔,一个佛教徒不对任何一个控制其命运,武断地赐与或惩罚的神祇表示恭顺,因为佛教徒不相信神人的天启。佛教不声称自己是真理的独有者,不谴责其它任何宗教。一个宗教最大的敌人就是不能容纳异己。佛陀以其独特的忍辱之法,教导他的弟子们,即使有人恶语中伤佛陀本人,他的法以及他的僧团,都不要因不满和不快而大发雷霆。佛陀说:“如果这样做的话,你们不但把自己带到精神失落的险境,而且也不能判断他们所说是否正确。”此乃最为开明的胸襟。佛陀在谴责其它宗教不公正的批评时说:“正如一人仰着脖子朝天吐痰,痰沫污染不了天,反堕其脸,玷污自身。”(23)佛教不讲一个人必须盲目信奉教条,没有因虔诚信仰而必须毫无理智接受的信条,没有因正式入教而应遵守举行的仪式典礼,也没有为了自我清净而进行的无意义的祭祀和自我惩罚。因此,严格地来说,佛教不能称作为宗教。因为,它既不是一种信仰或礼拜的体系,也不同于《韦伯斯特词典》中所解释的那样:人们通过外在行为或形式表现出对有能力控制他们生命,应该表示顺从、服务和恭敬的一神或多神存在的认可。不过,如果说宗教是:“一种不是表面生活观的教导,是一种悟透生活而不仅仅是只看到生活表层的教导,一种如理反省,指导行为,而使人们净化的教导,或能使人不屈不挠的地对待生活,冷静安祥的面对死亡。”(24)或者是一种从生活之苦中获取解脱的体系,那么,佛教是宗教之宗教,达黑卡博士在争论什么是佛教时写道:“由此,佛教被谴责判定为一种宗教。就指出今生和来世完全不同这一点而言,佛教不可能是宗教。”佛教是不是一道德体系?佛教具备崇高的在家出家二众的道德准则,这些都大大超越了一般的道德教导。戒(sila)仅仅是一基础阶段,其本身不是目的,而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方法。它虽然极为重要,但是它单独不能引导人们趋至解脱或圆满清净。它仅是纯洁之路上的第一步。超越道德之上的是智慧(panna)。佛教的基础是戒律,智慧是其终究,这两种互相补充的功德如同鸟的两只翅膀。智慧好比一个人的眼睛。戒律好比其人的双脚。佛陀的称号之一就是两足尊一具足智慧和善德(Vijjacaranasampanna)。四圣谛构造了佛教的基础,其中最初三谛代表了佛法的哲学,第四谛,即佛教的道德,它以此哲学为基准。佛教的道德观不是建立在任何可疑的神启之上,它也不是特殊人物的天才发明,它建筑于可验事实和个人经历基础之上。是一理性的,可行的法典。在马科摩罗教授看来,佛教的道德准则是世界上仅见的最为完善的法典之一。罗斯——戴维斯教授说:“无论从佛教或非佛教的角度.我对每一个伟大的世界宗教体系都作了一次检验,其中我没有发现任何一种在完美程度,或综合理解方面可以超过佛陀八正道的东西。我愿以此来规范我的生活。”有趣的是,根据佛教,行为有善恶,非善非恶,以及趋于断灭一切行为之行为。善业是一个人解脱的关键,但是,一旦梵行的最终目的达到之后,一个人超越于善恶之上。佛道:“善法(dhamma)你尚要舍弃,更何况非善法(adhamma)。”(25)以贪(lobha)、嗔(dosa)、痴(moha)为伍之法即为恶业;与无贪(alobha)、无嗔(adosa)、无痴(panna)为伍之法即为善业。清净无染阿罗汉之行为不具有道德价值,因为他超越了善恶。但这不意味着阿罗汉是消极的,他是积极向上的,只不过他的行为是无我的,以此来帮助指导他人走自己已经走过的道路。以世间之法来说,他的行为是善,但就其自身而言,缺少再生力。不同于世俗人的行为,他的行为不会作为业报对自己产生反作用。在巴利语中,阿罗汉的行为被称之为kiriya(功用)。纯金不可能再被纯洁。四圣果道的心境,即预流果(sotapatti),一还果(sakadagami).不还果(anagami)和阿罗汉果(arahatta),是善(kusala),不趋于积聚新业,反而趋于逐渐终止个人业流的再生。以此次第消除善恶之业。在此种圣意识中,趋于断除业根的智慧(panna)占有主导优势,而在世俗的意识中,造作业力的行(cetana)占主导地位。何为道德准则?我们在佛陀给小沙弥罗睺罗的告诫中找到答案。“若为一事,如此思惟:此事于我有害,于他人有害,或于自他有害,然此事即为生苦之恶业,你定要远离之。“若为一事,如此思惟:此事于我无害,于他人无害,或于自他无害,然此事即为生乐之善业,你定要多事之。(26)在衡量道德价值时,一个佛教徒考虑到自己和他人的利益,牲畜也不排除在外。佛陀在《慈经》中开示道:“如同母亲冒着生命危险保护自己的独生儿子,愿每一个人对一切众生培养无碍慈念。(27)《法句经》第一百二十九偈:一切惧刀杖,一切惜生命,以己度他人,无害亦无杀。为了明白佛陀希望其理想弟子们遵循的高尚道德标准,一个人必须仔细阅读《法句经》,《善生经》,《吉祥经》,《慈经》,《虎路住者经》,《出家经》,《贱民经》,《昙弥迦经》。作为一种道德教导,佛教超越了其它所有伦理体系。但是道德只不过是佛教的起点而非终究。一方面,佛教不是哲学,另一方面,佛教是哲学之哲学。一方面,佛教不是宗教,另一方面,佛教是宗教之宗教。什么是佛教?佛教既非一种形而上学之道,亦非一种宗教仪式。佛教既非怀疑主义,亦非教条主义。佛教既非常见,亦非断见。佛教既非自我折磨苦修,亦非自我物欲堕落。佛教既非悲观主义,亦非乐观主义,而是实在主义。佛教既非绝对的现实世界,亦非绝对的其它世界。佛教非外向寻,而是内向反省。佛教非以神为中心,而是以人为中心。佛教是通往觉悟的唯一途径。佛教,原巴利语为法,意为执持或保持如法行事,预防堕落恶道。在英语中,没有一个等同词语能确切地表达此巴利语。法即如实所是,真实之理。它是解脱痛苦的方法,也就是解脱本身。无论佛陀应世与否,法恒存不变。佛陀觉悟此法。无知之人视而不见,直到觉悟圣者出现于世间,慈悲向世人宣说为止。“诸比丘,无论佛陀应世与否,既立之法,自然之道——一切有为法皆是无常(anicca),是苦(dukkha),诸法无我(anatta)。此乃事实。佛陀认识,觉悟此事实。既知且悟此法,如来即宣扬、传授、示现、建立、弘化、讲解,使人明白之:一切有为法皆无常,苦,诸法无我。”在《中部》中,佛陀说:“佛陀只教一法,即苦和苦灭。”这就是真实之说。《优陀那》云:“诸比丘,如大海一味,即咸昧,此法亦一味,即解脱之味。”这就是解脱方法。此高尚之法不与人相隔离,而是完全以人而立,由人而觉悟。为此,佛陀说:“自为自岛屿,自为自皈依-Attadipaviharathaattapatisarana.以法为岛屿,以法为皈依,不外求依止-Dhammadipavi-haratha,dhammapatisarana,nannapatisarana.(31)”[注](1)英译《大史》,第14-50页。(2)同上,第19-50页。锡兰内地的一个小村,离康堤约24英里,此地仍是锡兰佛教徒朝拜圣地,《觉音法师传》(Buddhaghosuppatti)说,写着经文的贝叶堆积起来有六只大象那么高。梵语-Tripitaka。佛教-佛法(Sasana),此巴利词指整个佛教。见G.T.迦罗,《印度遗产》,第X,Xi。T.W.罗斯一戴维斯对此经评论说:“恒河岸边上的村庄和民族是多么的快乐,在那里,这些纯洁简朴的言说教导著仁慈的友好精神和高尚的公正精神,人们沉浸其中。”《佛教》。第页。经文出现在《长部》中,第三品,第页。《阿毗达磨手册》,那兰陀长老。(9)参看《涅槃经》中的纲要,见第十四章,注解8。《矛盾之点》,由目键莲帝沙著,在阿育王时代,他主持了第三次结集。《相应部》,第五品,第-页;英译《相应部》,第五品,第页。《中部》,第一品,第二十二经,第页。《维伯斯特词典》。《哲学的历史》,W.杜罗,第2页。《哲学历史》,维伯,第2页。“哲学,是圆满回答什么,或生命是什么等问题的认识论系统,而这却不是《佛教》。”达哈克博士,第25页。一般人可能是名副其实的信徒,但是,他不是佛法成就的享受者。《增支部》,第一品,第页;英译《增支部》,第一品,第-页,前面翻译的括号解释部分是来自于注疏和补充注疏的翻译。《佛教传说》,第三卷,第-页。《相应部》,第三品,第页。《法句经》,第偈。“在祈祷这一活动中,我坦白表露我的肤浅。”c.b.h.斯特罗德,《现代宗教信仰者》,4,第页。“我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不厌其烦地祈祷,除非他们相信有一倾听的耳朵。”c.皮尔特。《变革》。第页。罗达诃里湿努说:“祷告者具有密秘联络,私下地与上帝讨价还价,它寻求世间的野心,膨胀自私意识,观想其它方面则是一种自我改造。”见罗达诃里湿努,《乔达摩佛陀》。见锡兰《每日新闻》,其作者曾是一比丘,名叫闍拉车罗.维塞节.五月,。《中部》,第一品,第二十二经,第页。《中部》,第一品,第六十一经,《罗侯罗所问经》,第页。《经集》,第一品,第26页。《增支部》,第一品,第页。《中部》,第一品,第二十二经,第页。第五品,第56页(巴利圣典出版社,8);《律藏》,第二品。《涅槃经》,见第十四章。第十六章佛教的主要特色世尊善解法,自悟即得果,诚请过来看,导引入涅槃,唯有智慧者,各自得明了。——《中部》佛教的基础佛陀自己觉悟、并向人类宣说的四圣谛是佛教的主要特征及不可动摇的基础。这就是:1、苦,佛法存在的原因。2、集,即贪。3、灭,即涅槃,佛教的至高境界。4、道,中道。第一谛至第三谛代表着佛教的哲学,而第四谛代表了与其哲学相应的佛教道德伦理。由此构成佛法的四圣谛以我们的色身为依据。这些是不可辩驳的事实,而且都与人及其他众生息息相关。无论佛陀应世与否,此真谛存在于世间,佛陀把这些真理宣示给世间。佛教以世间之苦为支点,虽然强调苦的存在,但这不等于说佛教是一悲观的宗教。恰恰相反,佛教既不是完全的悲观主义,也不是彻底的乐观主义,而是实在主义。如果佛陀仅仅强调了苦谛,而没有提出灭苦和获得永久安乐的方法,那么,人们有正当的理由说佛陀是悲观主义者。佛陀认识到世间痛苦的普遍性,也给人类这种普遍病态指出了一种治疗方法。根据佛教,苦的彻底灭绝就是涅槃。这是可以意念的至上快乐。在《大英百科全书》中,词条悲观主义的作者这样写道:“悲观主义是指对人生的绝望态度,迷迷糊糊地认为痛苦和罪恶左右着人类。事实上,早期佛教思想是一乐观主义,它可以和西方任何一个乐观主义相媲美。说佛教是悲观主义,仅仅是为了与快乐之中不可能没有个人存在这一特殊西方哲学原则相协调。真正的佛教徒热切地期待着享受永久的喜乐。”快乐佛陀不期望他的信徒老是思虑生活中的病苦,从而使生活忧郁寡欢。作为觉悟的根本要素和先决条件之一,每一位佛教徒都要修习乐法(Piti)。在许多没有偏见的作家看来,佛教徒是世界上最为快乐的人。他们没有自卑心结,从而不认为自己是应该受到诅咒的罪人。圣洁僧伽的僧人们圆满周至地以梵行为生,他们也许是最为快乐的人了。“善哉,真乐,善哉,真乐”(Ahosukham,ahosukham)“我们以喜乐为住”,这些都是佛弟子常常喜好重复的话语。有一天,一位天人来到佛前,问道:“梵行圣者,树林为住,日中一食,何故斯乐?”佛陀答道:“不悲过去,非贪未来,心系当下,由此安祥。”(1)比丘们恒常快乐地以现前当下为住,无忧虑过去和未来。快乐因缘法门在《相应部》中,我们发现一意义重大,以快乐为因素的缘起法门(Paticcasamuppada)。佛陀说:“由苦至信(saddha),由信至悦(Pamojja),由悦至乐(piti),由乐至寂(passaddhi),由寂至喜(sukha),由喜至定(samadhi),由定而生如理知见(yathabhutananadassana),由如理知见而生厌(nibbida),由厌而生无著(viraga),由无著而得解脱(vimutti),由解脱而得欲灭(Khayenana),即为阿罗汉(Arahant)。”(2)这一重要经文清清楚楚地指出了怎样由苦至喜,最终达至解脱。佛教的忍辱理解此四圣谛无须盲目的信仰,世俗之人可以自身经历第一二俗谛,证得果位的圣人可以体验后二圣谛(lokuttara)。佛法以此每一个人都能够亲身验证的事实为基础,而不是建立在对未知者的害怕之上。所以佛教是理智的,而且富有实用性。佛法中,无一法非理智,无一法不可实践。佛陀修习了他所教之法,他启教了他所修习之法。在他的教导中,他最为强调的是修,一个人无法仅靠信条纯净自己。《法句经》第十九偈言:虽多诵圣典,放逸而不行,如牧数他牛,自少沙门分。一个理性的,可行的体系不可能容纳任何神秘或秘密不宣的学说。在《涅槃经》中,佛陀一再强调:“我所教之真话,无显密之分。于此真话,如来不是捏紧拳头的老师,无有珍藏不说。”在此佛陀用了anataram和abahiram,这两个词语。如果佛陀认为“此法将不教他人”,或“仅此法将教与他人”,他也将成为那种捏紧拳头的老师。如果佛陀这样认为:“我将教授这些人”,“或我将不教授那些人”,他就有内外之分,而佛陀却没有如此之分别。就秘密不宣之说,佛陀于《增支部》中说:“诸比丘,三种人有不宣之秘密。何为三?妇女之秘密不宣,行者智慧之秘密不宣,错误之秘密不宣。圆满觉悟之佛陀所说之律法光照整个世界,无秘密可言。”事实上,佛陀没有对那些困扰人类的问题发表自己的观点,他在这些矛盾的问题上保持了富有个性的沉默。因为这些都与他崇高的使命风牛马不相及,对个人的解脱无关紧要。有一次,蔓童子比丘来到佛前,急不可待地要求佛陀当场解决一些玄学上面的问题,并以还俗相威胁。“老师,”他说,“世界常非常,有限无限,生命之流(jiva)与色身是一或二,如来圆寂后有或非有,如来圆寂后非有或非非有。而世尊对这些理论只字不提,搁置一边,不加任何阐述。”(3)佛陀告诫他不要把时间和精力白白地浪费在这些阻碍道德提高的无稽猜测之上。“犹如一人被毒箭所伤,他对想把毒箭取出来的医生说:我要首先弄清伤我之人是谁,我中了什么样的箭,在没有了解这些详情之前,我将不让你把箭拔出来。在这个人弄清楚这些事之前,他早已死了。同样的,在这些问题被搞明白之前,那个人也会死掉。”解决了这些形而上学方面的问题不能导致厌离、无欲、觉悟和涅槃。另外一次,当他的弟子又询问这些问题时,佛陀引用了盲人和大象的寓言加以说明,这样使弟子们不再追问。(4)一只大象被牵到几个盲人面前,让他们描绘它的长相。他们摸了大象的不同部位,各自对大象作了荒谬的构想,互相争辩不休。这样的争论自然会以吵闹而告终。一无是处的猜测不会导致解脱,只不过满足好奇心而已,佛陀以他独有的沉默来加以摈弃。对人类感兴趣的道德和哲学等所有问题,佛教没有一一作出解答。佛教也不谈论不给人以启发和教育,毫无意义的猜测和理论推理。佛教有实用和特殊目的,即灭除痛苦,以此目标为着眼点,任何于此无关紧要之事皆被置之不理。但是,佛教鼓励热心探索生命的真正本质。强制信仰,宗教迫害和宗教狂热与佛教沾不上边。必须指出的是,在2年的和平发展过程中,没有因佛陀的名义而流过一滴血,不曾有过强大国王一手挥舞着威严的宝剑,一手来传播佛法;也不曾有过以强迫或排斥的手段来改变他人的信仰。这是佛教无与伦比的荣誉。佛陀是生活在地球上最早的、最伟大的传教家。佛教在世界上传播,并正以迅猛速度弘展,向所有国家和平渗入,这主要是由于佛法本身的内在价值和无可超越的完美,而不是靠帝国主义、军国主义以及其它任何间接拉拢信徒机构的帮助。阿德斯黑格勒写道:“在所有伟大的世界性宗教中,佛教在其发展中没有宗教迫害、稽查和审讯。在这个方面,佛教的记录远远的高尚于基督教。后者在发展过程中,使人们专致于物质享受,通过唤起人们对野蛮铜器时代的旧教文学产生兴趣,使之能为其嗜血信徒的习性辩护。”路莎伯爵评论说:“在历史伟大宗教中,我更喜好佛教,特别是早期佛教,因为它几乎没有迫害成份。”在佛陀的名义之下,不曾有一块清净圣地被无辜妇女的鲜血染红,不曾有一个真诚的作家被活生生的烧死,没有残忍烧烤外道之事。佛教不传教神秘之法,不讲神术。佛陀通过心智的修习,无疑具有超人的力量,但是他没有化显神通。Yamaka—patihariya(5)被错误地解释为双足神通,只有佛陀才能示现。在此特别情况下,佛陀通过心智的力量,同时从身体的毛孔里放射出火和水。佛教感兴趣的是理智,而非感情信仰;佛教关心的是信仰大众的素质,而不是其数目的多少。富者优婆离是尼键陀若提子的信徒。一次,他来到佛前,听了佛陀所说之法后,心中十分愉快,当即表示希望成为一个佛教信徒。但是佛陀却劝告他说:“善男子,多作彻底的调查,象你这样有名望的人应作谨慎的调查。”佛陀如此意想不到的回答使优婆离十分感动,感到由衷的高兴,随即说道:“世尊,如果我改变为其它宗教导师的信徒,他的弟子们将会领着我绕街游行,一路宣扬某某富翁放弃了早先信仰,改信了他们的宗教。但是,世尊却奉劝我作进一步调查,你的这些有益忠告更加使我高兴。”他感激地重复道:“我第二次请求皈依佛法僧。”虽然他是因为信仰而成为一个佛教徒,但是一贯无碍大悲,无上忍辱的佛陀却规劝他根据自己以往的经历.继续护持他先前的宗教导师。佛陀告诫追求真理之人不要受外部权威口头游说的影响,他甚至更进一步,要求他的弟子们不要顺服地向高层权威低头。佛教贯注了这种自由质问和彻底忍辱的精神。正是这种开阔的胸怀和悲悯的心肠,佛教以智慧和慈悲之光,照耀和温暖了整个世界,给在生死大海中挣扎的每一众生施予慈爱之热流。佛陀是如此的慈悲忍辱,他没有以自己的权威对其在家弟子发号施令,没有用命令的口吻说:你们要这样或不要那样,而是说:你们这样做是应当的,你们这样做是不应当的。佛教徒要遵守的一般戒律不是强制命令,而是他们自觉自愿遵循的律仪(sikkhapada)。佛陀对诸善男信女,乃至一切众生都施与忍唇和悲悯。佛教与种姓在已知的人类历史上,佛陀曾第一次努力消除奴隶制度,创建了崇高道德,开启了全人类皆兄弟的思想。他旗帜鲜明地谴责了根深蒂固于当时印度社会,腐朽没落的种姓制度。佛陀说:“非由生而低贱,非由生而婆罗门;因行而低贱,因行而婆罗门。”(6)《经集》中的《婆塞特经》有这样一段记载:两个年轻的婆罗门在一起谈论一个人怎样成为婆罗门。其中一个坚持说出生决定了婆罗门,而另一个却主张行为使人成为婆罗门。这两个人无法说服对方,便同意将这一问题交由佛陀解决。因此,他们来到佛前,陈述了事情原委。首先,佛陀提醒这两个询问者注意,在植物、虫类、四脚动物、蛇类和鸟类之中,有许多可以辨分它们的种类和标记,但是,人类没有这些种类和标记。接着,他解释说人类怎样根据其职业来分类自己。最后,佛陀说:“婆罗门非由出生决定,非婆罗门亦非由出生而定,生活和行为造就真正婆罗门,个人的生活构造了农夫、店主、商人和奴隶,个人的生活构造了强盗、武士、僧侣和国王。”在《摩偷罗经》(7)中,出现了于此种姓问题有关的另一段有趣的对话。摩偷罗国王对诃闍那尊者说:“诃闍那,婆罗门如是说:‘婆罗门是人类四种等级中最尊贵者,其它都为低贱。’唯独婆罗门可以算是纯洁,不净者非婆罗门。婆罗门是大梵天从口而生的合法之子,由他特别创造,是梵天的传人。先生,你对此有何看法?”诃闍那回答说,这是一种空洞武断之言。他指出,一个富裕之人如何雇佣任何一个等级或种姓成员为其奴仆。不管其人种姓如何,恶毒之人投生于恶道,行善之人生于快乐之道。他又进一步说,一个罪犯,无论他是那一种姓,都将因其犯罪而受惩罚。他强调指出.加入僧团的所有僧人接受同等的恭敬和礼遇,没有任何的偏见和歧视。根据佛教,种姓或肤色不能阻止一个人成为佛陀的信奉者,或出家成为由圣修者组成的高尚僧团中一员。渔夫、拾荒者、妓女,与武士和婆罗门一道,自由地被接受加入僧团,享有相应地位。理发匠优婆离优先于其他僧人,被指定为持戒第一大弟子。深受国王和贵族尊敬的阿罗汉输泥陀,他原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拾荒者。富有哲学思想的莎堤原是一个渔民的儿子。妓女阿帕般利加入僧团后,得阿罗汉果。罗玖摩罗曾是一位女佣,当她要自杀时,佛陀度化了她。普玛也是一个女仆,佛陀没有接受她主人给孤独富翁的邀请,而优先前往她那里度过安居期。输婆是铁匠的女儿,闍跋是一捕鹿者的女儿。这样的事例在佛经中举不胜举。这充分显示了佛教的大门向大家敞开,没有任何分别。佛陀向所有的人提供了均等的机会,提高了,而不是降低了人的尊严。在佛法中,一个人可以为婴儿找到奶乳,为健壮者找到肉食。佛法对贫者和富者具有同等的感召力。佛教与妇女佛陀也同样提高了妇女地位,使她们认识到她们对社会的重要性。在佛陀诞生之前,妇女在印度得不到尊重。印度作家黑摩禅陀把妇女贬低为“照亮通往地狱的火炬佛陀没有让妇女蒙羞,只不过承认她们性格上的脆弱。他看到了男女之人的内在美德。在他的教法中,佛陀给予她们适当的地位。性别不是纯洁和服务的障碍。巴利语有时用matugama(母亲之群或母亲社会)来称呼妇女。作为母亲,妇女在佛教中占有值得尊敬的地位。母亲被认为是升天的方便之梯,妻子是丈夫的最好朋友。虽然佛陀最初因为多种合理的因素拒绝妇女加入僧团,但后来还是在阿难陀尊者和他的养母摩河波阇波提乔达弥的请求下作出了让步,创建了比丘尼僧团。这样,佛陀为妇女建立了第一个清规戒律具全的组织。僧伽为最早民主独身团体,其中舍利弗和目键莲被立为比丘僧团的两大弟子,同样的,阿罗汉柯玛和优婆罗瓦那被立为比丘尼僧团中的两大弟子。佛陀也曾亲自称颂他的一些女弟子为最著名者和最虔诚者。在跋祇人中,妇女的自由被认为是人民富裕的原因之一。在佛陀降世之前,妇女没有享受到足够的自由。她们展示内在精神能力和思想才智的机会被剥夺了。在古印度,乃至今天,女婴的出生被认为是不受欢迎的,是对家庭负担的加重。一次,当佛陀正与拘萨罗国王促膝交谈时,一个使者走了过来,告诉国王他的女儿出生了。一听到这个消息。国王自然不怎么高兴。但是佛陀安慰鼓励他说:“大王,女孩也许会能证明她们自己是比男性更好的后代。”(8)在佛陀到来之前,妇女被置身于各种无可奈何的情势之下。然而,比丘尼僧团的建立无疑是一种福音。在这个组织里,王后、公主、贵夫人、寡妇、丧失子女的母亲、孤独的女人、妓女,无论种姓和地位怎样。她们在同一立足之处相遇,享受至高的籍慰和安乐,呼吸着生活在边远之乡或皇宫大院之人无法得到的自由空气。许多或许会被遗忘之人,由于皈依了僧团,从而使自己在各方面得以闻名,并且获得了解脱。诃玛为第一女弟子,她原是频毗娑罗王美貌的妃子。起初她不愿见佛,因为她听说佛陀经常以贬抑的词句形容外表的美丽。一天,出于欣赏美丽的风光,她偶然来到寺院。渐渐地,她被佛陀讲经的法堂吸引住了。佛陀明白她在想什么,便以神通化现了一个美貌的少女,站在一旁,给佛陀扇风。诃玛对她的美丽大加赞叹。佛陀使这个化现的形象逐渐由青年而中年、老年,最后倒在地上,牙掉了,头发白了,皮肤皱了。这时,她才认识到外表美的虚妄不实,以及生命迁流不息的本质。她想:“如此的身材也得到这般的损坏。我的身体也会如此了。”佛陀觉察出她在想什么,说道:随流逐波如贪之奴隶,亦如蜘蛛滑行于自己所造之网。解脱者折断束缚为二,意趋它世,远离此世,抛开物乐。(9)诃玛即证阿罗汉。征得国王的同意,她加入了僧团,在比丘尼众中,她被列为悟解第一。般陀强那悲惨地失去了两个儿子、丈夫、父母和弟弟。佛陀以心念感应了她,使她来到自己跟前。听到佛陀快慰人心的话语,她当下证得第一圣果,后加入僧伽。一天当她在河边洗脚时,她注意到河水第一次漂淌到河岸,然后退落下去,第二次又漂淌到河岸,又一次迟落下去,第三次漂淌上来又一次退落下去。“有情众生亦如是死去,或于孩子时代,或中年,或老年。”佛陀知道了她的心思,即现身于她的面前,随机说法,她证得阿罗汉果。后来,她成为许多失去亲人之母亲的安慰者。比丘尼达摩提那和跋达克皮罗尼善解佛法,倍受人们的尊敬。比丘尼索玛(10)在回答魔王的问话时说道:“对一个意志镇静,智力高尚,正悟佛法之女性,女人之特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魔王,有人认为‘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抑或我是其他’,你去对这些人谈话去吧。”在众居士中,也有许多以虔敬、慷慨、信仰、学识和慈爱而著称的妇女。维莎诃是僧团的女大护法,在妇女界中犹为突出。(11)输皮耶是一虔诚致志的女士,曾因没能从市场上购得新鲜之肉,从自己的大腿上割下一块,做成热汤供养一生病比丘。那库罗母是一位忠诚的妻子,她通过列举自己福德,把她的丈夫从死神口中挽救回来。沙摩婆蹄是一位虔诚而又值得敬重的王后,当她被人用火烧死时,她没有恶意,反而对谋害之人施以慈爱心念。玛理卡王后多次劝谏,安慰她的丈夫拘萨罗王。女仆库玖陀罗讲说佛法,救度了众多的皈依者。般那跋输母一心想听佛法,以小调来止息哭啼的儿子:“安静点,小乌陀罗,不要动,听闻世尊,智慧最胜者所说之法,孩子,丈夫是我们亲爱者,但更为亲爱的是探索正道的佛法。”(12)一位善于思想的母亲,当被问到她为什么不为失去独生儿子而痛哭时说:“没有叫他来他来了,没有叫他走他走了,他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为何为此悲伤?”(13)输曼努和输跋达是两位具典范品德的姐妹,对佛陀的信仰绝对的虔敬。这几个例子足够说明妇女在佛陀时代所起的伟大作用。佛教与无害佛陀的无缘慈爱,不仅面向全人类,也恩及默默无闻的动物界。佛陀禁止了牲口祭祀,告诚他的弟子们要对所有众生,乃至在自己脚上爬行的蚂蚁等小生命也要施予慈爱(metta)。他教导说,没有一个人有权力伤害其他生命?因为每个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比丘要实践慈爱,他被禁止挖地,或教他人挖,甚至他被禁止饮喝没有过滤的水。阿育王,一个最伟大的佛教国王在石碑和石柱上写道:“生命不可以生命为生,生有蝼蚁之草也不可焚烧。”一个真正的佛教徒必须对每一个众生施及慈爱,把自己同一切有情融合起来,不加任何分别。慈爱是佛教一大特征,这种慈爱要破除的是分裂人类关系的种姓、肤色、信条等阻碍。如果说,仅仅因为隶属不同的宗教,不同信仰之人不能象兄弟姐妹一样相聚一处,那么,这些宗教导师就肯定没有圆满他们的崇高使命。在以《大无害经》和《小无害经》为根据的高尚宽忍政令中,阿育王说:“唯有和为最,大家都应自愿倾听他人宣说的学说。”(14)在佛法中,佛教没有被限制于某一个特定民族或国家。佛法适应于全世界。佛教徒无远近、敌我、叛教者或不可触者之分,因为由知见而觉悟的普遍慈爱建立了一切众生的兄弟情谊。一个真正的佛教徒是世界公民。因此,佛教的主要特色就是理智性、可行性、效益性、和平性、慈悲性、忍辱性和普遍性。佛教流传了2多年,是一切提高道德影响的最胜者。一个民族有起有衰,强大的帝国兴旺而又消亡。但是只要佛教徒坚持其崇高的准则,以慈爱和理智为基础的佛法帝国仍然繁荣,并将继续昌盛。[注]英译《相应部》,第7,8页。《相应部》,第二品,第32页;英译《相应部》,第二品,第二十七页。《中部》,第一品,第六十三经,《箭喻经》,第页。见《优陀那》,第六品,第四经,第66页;伍德一沃德,《佛陀的一些言教》,第。参见第8章。《经集》、《贱民经》,第21页。《中部》,第二品,第84经,第83页。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页。《长老尼偈》,第82页。《相应部》,第一品,第五相应,第二经,第页。参见第十章。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页。《本生故事》,第页,第五卷,第页。很明显,作者在这里指的是石柱碑文第十二(摩揭陀语)“和平相处为善,为什么?愿意见不同之人聆听,观察正法(samavayavasadhu,kiti?Amna-manasadhammamsuneyucasususeyucati)(在这里法Dharma的意思肯定很广)。”第十七章四谛真正的幸福来自于内心,不能以金钱、权力、荣耀以及征服来衡量,如果以强迫等非法手段获取或误用,乃至以执著的态度来看待这些世间之物,它们就会成为占有者痛苦和悲伤的根源。——那烂陀谛(sacca)就是真实之理,其梵语为satya,意为无可争辩之事实。根据佛教,与众生有关的谛理有四。(1)在《边际经》中,佛说:“于此六尺长之身,及其思想和思惟,我说世界、世界之始、世界之灭,及导致世界之灭的原因。”(2)在这独特短文中,世界(loka)意指苦。这段意味深远的经文讲的就是佛陀如实智见的四圣谛。无论佛陀应世与否,此谛恒存不变。佛陀向这迷妄的世界揭示了此真谛。它们不随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因为它们是恒常之理。佛陀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帮助,独自觉悟此真谛。他自己说:“它们是前所末闻之法。”因此,“佛教是印度教的自然发展”这一说法是毫无道理的。我们虽然要承认。有些基础学说通用于两方,但这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学说共同存在于恒常理法之中。这些真理在巴利文中称之为圣谛(ariyasaccani)。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它们是由最伟大的圣者(ariya),远离情欲的佛陀发现的。第一谛说的是苦(dukkha),在英文中,因缺少相应的等同词,被诠释为痛苦,伤恼。dukkha(苦)的感觉意为难以忍受(du=难,kha=忍),作为一个抽象的真理,dukkha(苦)为du(可恶)和kha(空)之意。世界以苦为支点,故可恶;世界无任何实体,故为空。因此dukkha(苦)有可恶之空的意思。凡夫只看到事物的表面,圣者如实知见事物的本质。对圣者来说,有生皆苦。在此被虚幻之乐蒙蔽的人类世界上,圣者找不到任何真正的快乐。物质享受只不过是对某些欲望的满足而已。贪求之物一旦到手即产生厌恶。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一切有情皆有生(jati),有生则有老(jara),病(vyadhi)以及最后的死(marana),没有一人能幸免于此四种不可逃避的痛苦。希望受到挫折也是苦。我们不希望同所憎恶的人和事相聚,也不希望与所喜爱的人或事相离。但是,我们不能常常如愿以偿。我们不期待或欲求之人之物却往往不招自来。有时候,这些意想不到,非喜好之境变得如此的忍无可忍,使人痛苦不堪。脆弱无知之人只好自杀,好象如此这般,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真正的幸福来自于内心,不能以金钱、权力、荣耀以及征服来衡量,如果以强迫等非法手段获取或误用,乃至以执著的态度来看待这些世间之物,它们就会成为占有者痛苦和悲伤的根源。通常说来,感观享受是凡夫俗子最大而且仅有的快乐。毫无疑问,对这些迁流不定的物质快感的期待、满足和回忆会给人带来一种短暂的快乐,但是它们都是迷幻不实的假象。根据佛陀,无著(viragata)或超越物质享受更为快乐。简而言之,五蕴之身即是苦之因。我们应该谨慎地分析和验证第一苦谛。此谛依有情众生及其生命的各个方面而建立。这种检验使人恰如其分地了解真正的自己。苦之因为贪或执著,这就是第二圣谛。《法句经》第二百一十六偈言:欲生忧,欲生怖,尽离欲,无忧更无怖。这种贪欲是一强大的潜在心力,它是绝大多数生命痛苦的主要根源。正是这种大小不一的贪欲引导众生往复轮回于此娑婆世界,迫使众生执著于生命的一切形式。获证一来圣果(sakadagami),贪的粗显形式得以消减,在获得不还圣果(anagami)时完全根除,达证阿罗汉(arahant)才能断灭贪的细微形式。只有修习佛陀所宣说的中道,才能根除苦和贪,从而达到涅槃至乐。第三圣谛就是苦的彻底终结,即涅槃,为佛教的至高理想。涅槃是由全面消除所有形式的贪欲而实现。抛弃一切对外部世界的内在执著,众生以法眼而见涅槃。(3)此圣谛必须通过修习八正道,即第四圣谛而了证。此无上圣道是通向涅槃的唯一捷径。它避开两个极端,即削弱智力的极端自我苦行,以及阻碍道德发展的极端自我享受。八正道:1.正见--sammaditthi2.正思维--sammasamkappa3.正语--saSammavaca4.正业--sammakammanta5.正命--sammaajiva6.正精进--sammavayama7.正念--sammasati8.正定--sammasamadhi正见即对四圣谛的正确知见。换句话说,就是对自己的如实了知。正如《边际经》所讲,此谛理与人的六尺之驱相关。佛教的关键就是此正见。2.了了分明的正确知见导致清晰思维。因此八正道之二就是正思维。正确的意志,或正确的志趣都没有能真正表达巴利文原意(samma--samkappa),正确的意念或正确的观念也许更切原意,正思维可能是最合原意的等同词了。由于缺乏更好的诠释词语,samkappa可以被称作为最初效应(寻)的心智境界(vitakka),这一重要的精神境界消除错误的观点和思想.促使其它附属道德达至究竟。人的思维能玷污或纯净自身,人的思维塑造了个人的品质,驾驭一个人的命运。善思维趋于使一个人高尚。同样的,恶思维导致一个人的堕落。有时候,一个念头大可摧毁整个世界。正思维起着双重作用,即去除染思维,发展净思维。与此特殊关系,正思维有三:Nekkhamma--舍离世间之乐或自私,对治执著、自私或占有。Avyapada--慈、善、仁爱,对治嗔、憎或恼恨。(3)Avihimsa--无害、悲悯、对治残忍或无情。这些善恶的能量贮藏于一切众生之中,只要我们还是凡夫俗子,在任何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这些染恶之力就会以惊人的力量显露出来,一旦被全部铲除,即得阿罗汉果,此人的意识之流得以圆满清净。在此迷妄世界中,执著和嗔恨,再加上无知是一切罪恶存在的主要原因。“贪欲是整个世界的敌人。由于贪欲一切罪恶得以接近有情众生。当此贪欲受到某种因素的阻碍时,它就转化为强烈的忿恨。”一个人不是执爱悦人的外界,就是厌离可恶之物。由于爱执,人们沉溺于物质享受,想方设法满足自己的欲望。由于嗔恨,人们回避可恶之物,甚至不惜毁灭它们,因为它们的存在就会引起恼怒。一旦人们因内在的如实之智抛弃了自我,那么贪执和嗔恨就会自然消亡。《法句经》第二百五十一偈言:无火如贪欲,无执如嗔恚,无网如愚痴,无河如爱欲、Nekkhamma,在攀登精神阶梯的过程中,人们一步一步地放弃对物质快乐的粗细执着,正如成长的小孩逐渐丢开漂亮的玩具。作为小孩.他们不能被要求具备成人的理解力,他们也不可能完全相信短暂快乐的无益。成熟后。他们开始明白了事物的真相,因而自觉自愿地扔掉他们的玩具。当一个精神探求者,精进不息地修习禅定和静虑.不断向上奋进时,他认识到追求低下的物质享受的无益,以及抛弃它们之后而获得的幸福、圆满无著之法。“于此世界,无著为乐,超越一切感观乐趣亦为乐”,这是佛陀最早教法之一。、Avyapada,另外一种最难控制的感情就是恼怒、厌恶、憎恚和嗔恨。这就是巴利语所统称的。它吞噬着发火者本人。同时也毁灭他人。巴利语Avyapada原意为非恶意,它同对一切众生无有分别之心,完美至上的慈爱和善念(metta.梵语maitri)相对。满心流溢着慈爱的人不可能对任何人怀恨在心,正如母亲看待孩子如同自己一样,且不惜自己的生命加以保护。精神道路的探索者追随中道,慈爱为本,自他平等。佛教的慈爱包容一切众生,动物也为其所摄。、Avihimsa或karuna.无害或悲悯为正思维的第三种也是最后一种形式。悲悯是一甜蜜美德。她使高尚者的慈爱之心为他人的痛苦而颤抖。同佛教的慈爱一样,佛教的悲悯也是广阔无限的,它不局限于同一宗教徒,同一民族,同一人类。有限的同情不是真正的悲悯。悲悯之人象花一样温柔,他无法忍受他人的痛苦。有时为了减轻他人的痛苦,他甚至会牺牲自己的生命。每一个本生故事都很清楚的表明,菩萨致力于帮助痛苦和不幸之人,尽全力使他们得到幸福。慈爱母亲的身口意总是旨在解救她生病孩子的痛苦。而悲悯就有这样的特征,它具有难以忍耐他人受苦受难的属性,它的体现形式为彻底的无暴力和无伤害,那就是悲悯者表现出绝对的非暴力和无伤害。痛苦之人孤独无助的情景是实践悲悯的最好助缘。悲悯的至上圆满就是消除一切形式的残酷,悲悯的直接敌人就是残忍无情,它的间接敌人就是一般的忧伤。佛教的慈爱对贫者或富者都有感召力;因为佛法教导信徒要提高低贱者,帮助穷困者、需求者和不幸者,照顾病者,安慰痛失亲人者,同情罪恶者,启迪无知者。悲悯是出家在家佛教徒的根本原则。阿度斯黑克勒在谈到佛教的无害时写道:“印度的和平主义在佛法中得以彻底表现。佛教教导人们以无害对待一切有情。它甚至禁止在家信徒参与制造买卖武器,生产毒品和酒类产品,战争或屠杀动物等事。”佛陀这样劝诫他的弟子:“于此,诸比丘,无论他人怎样谈论你,有理无理,正当非正当,礼貌或野蛮,理智或愚蠢,善意或恶意,诸比丘,你必须如此自我修习:我们的心应保持平静,绝不口出恶言,心中常存慈悲,不养恶念,以永不沉落的慈爱心流摄护每一个人,由此而推进、我们应以持久、广大、无边、无量、无嗔、无憎的慈爱照耀大千世界。”摆脱了自私欲望,嗔恨,残忍之人的生活圆满安乐。他们的内心流溢着无我、慈悲的精神。这对自己和他人都实在是一可喜可贺之事。由正思惟而产生正语,去除谎言、谤言、恶语和绮语。致力于铲除自私贪欲之人,不可能为了任何自私目的或意图而放纵于谎言或毁谤。他诚实,信得过,不断发现他人的善美,而不是欺骗、诽谤、谴责或分裂其同事者。无害之心生慈爱,不可能引发首先贬低自己的品德,然后又伤害他人的恶语。他所说之言不但真实可靠,甜蜜动听,而且有善益,有意义。接下来就是正业,戒除杀、盗和邪淫。此三种恶业是由贪欲、嘻恨和无明而产生。当精神探求者的思想逐步消除了这些因素时,染污习俗则得不到显现。他将不会以任何借口进行杀盗。心灵的纯洁将使他过着清净的生活。身口意三业清净之后,一个精神追求的在家居士将致力于净化自己的生活,远离五种生活方式,即贩买武器、贩买人口、出售肉食—旨在屠杀饲养的动物,买卖酒类和毒品。虚伪之行被认为是出家人的邪命。严格的来讲,从阿毗达磨的角度说,正语、正业、正命是指三戒(virati),而非相对应的善德。正精进包括四个方面:已生之恶令消除,未生之恶令不生;未生之善令生起,已生之善令增长。在八正道中,正精进占很重要的位置。只有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而不是仅仅地皈依他人,或供奉祭祀,一个人才能得到解脱。一个人身上有罪恶的垃圾堆,亦有善德的贮藏所。通过努力,他清除了垃圾,培植了善德。正念是对身,受,思,意根进行不停的意念。对此四事的意念趋于消除欲望,以及所谓的快乐、恒常、不死之我等错误概念。正精进和正念导引正定,即制心一处。以渗透智观,一心不乱作为一种强大的助力,使人如理知见事物实相。于此八正道中,第一二合为智慧(panna),三四五为戒(sila),最后三个为定(samadhi)。戒:正语正业正命定:正精进正念正定慧:正见正思维根据修习次第,戒定慧为修道的三个阶段。严格来说,从圆满方面讲,这些构成八正道的因素,意味着八种心智素质(cetasika).它们共同存在于旨在趋证涅槃的四种圣意识(lokuttara)中。它们分别是慧根(panindriya),寻(vitakka).三戒(virati),精进(virya),念(sati),制心一处(ekaggata)。所有这些代表了解脱的追寻者努力进取解脱的心态。[注]见第六章。《相应部》,第一品,第62页,参照英译《相应部》,第一品,第86页。(3)见第33,34章。第十八章佛教的业力说我们对自己的幸福快乐和痛苦忧恼负责,自己创造自己的天堂,自己挖掘自己的地狱,自己是自己命运的设计师。——那烂陀业(1)是道德因果规律,轮回是其必然结果,佛教的业与轮回相互关联。它们是佛法之根本。在佛陀之前,这两种学说早已流传于印度,但是佛陀圆融完善地对此作了解说和规范。什么原因造成人世间的不平等?我们怎样解释这个不得安宁世界的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享尽荣华富贵,聪明绝顶,善德高尚,身强力壮,而另外一些人却贫困交加,悲伤不堪?为什么有人一生下来就是百万富翁,而又有人会穷困潦倒?为什么有人会是天生的神童,而有人却痴呆愚昧?为什么有人生就赋有圣人的品德,而有人具有犯罪的秉性?为什么有人在孩提的摇篮里就是语言学家、艺术家、数学家、音乐家?为什么有人会是天生的瞎子、聋子,或畸形者?为什么有人享受到出生的青睐和恩赐,而有人得到的却是诅咒?所有这一切不平等,要么有一决定之因,要么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不平等就纯粹是一种偶然现象。一个有感有知之人绝不会认为这种不平等应归结于盲然的机会或绝对的偶然。在这个世界上,发生在任何一人身上的任何事,都是其本人应得的。一般的说,智力泛泛之辈不可能领会贯通其中真正的一因或多因。可见现报的不可见之因,不一定是在今生今世所造作,它可能被迫寻到前生前世,或者更遥远的过去生生世世。在超意识或忆念前生的智慧帮助之下,修证精妙高深的觉悟圣者可不可以看到肉眼无法看到的现象?佛教肯定了这一可能性。绝大多数人把这种不平等归结于—个因,即创世者的意愿。佛陀公开否定了作为宇宙第一因,万能创世者的存在。那么,现代科学家又是如何来解释人类的不平等?他们把自己完全封闭在有形的资料之中,把不平等说成是由于化学和物理现象,受遗传和环境的影响。著名的生物学家乔里黑科勒写道:’“……有些基因控制肤色,或高度和重量,或生殖力和生命期,或智商的高低,或体形的大小。若不是全部,但肯定绝大多数遗传性格是由基因控制的。至于智力方面的性质,特别在错综复杂、微妙细小等方面,更是难以找到证明,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他们的遗传是由于身体性质上不同的机械作用。但是很明显,它们也是遗传相续的。无论怎么说,人性方面及身体方面的独特遗传是由我们在授精时就具有的一对基因碰撞的相互作用而产生的。”(2)人们必须承认,科学家们所揭示的一切化学物理现象是解决问题的部分工具。但是,它们能独自产生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甚小微妙的区别吗?一对宛若一人的双胞胎,形貌相似,继承了同一种基因,得到了同等的生长条件,但他们在脾气、智力、道德等方面则大相径庭。这又是为什么呢?仅仅遗传不能解释如此的天壤之别。严格讲来,与其说基因说明了大多数的不同点,倒不如说它解释了一些相似点。这似乎更加合情合理。一微尘化学物理菌体,其直径被认为是大约三千万分之一英寸,是由父母遗传而获得。这些只对人的一个小小部分作了一点说明,即生理基础。但是,遗传学的理论无法令人满意地解说世代倍受人们尊敬的家族出现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一个臭名昭著的家庭诞生了一个贤德圣人,解释不了神童、天才和人类伟大精神导师的出现。针对这一遗传学问题,般莎卡弥博士在他的一部妙趣横生,名为《转世》一书中写道:“谈到菌体在遗传问题中所扮演的角色,我们三番五次地重复说,菌体本身只说明了一个人的小小部分,它帮助解释生理方面的遗传,但是它始终没有对道德和智力等方面作出解答,从而留下一片空白。如果说它代表了一个人的全部,那么人们就会期待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找到其祖先和父母,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他的这种性格不能超越其父母所具备的全部范畴。不过,我们发现,邪恶之人出生于一个倍受人敬仰的家庭,在社会上默默无闻的父母却生养了一个圣者。你也许会不期而遇一对双胞胎,他们来自同一个菌体,同一个时间,同一种环境,其中一人是天使,而另一个却是魔鬼,虽然说,他们的生理外貌相近相似。天生神童的层出不穷足使遗传学说的理论家们头疼万分。在这些神童的家族里是否发现了一位能够解说他们的智力功能的祖先?他们超人的早熟如此使人惊诧不已。如果说,天才非遗传,而要加上祖先所缺乏的条件,那么,莫扎特、贝多芬、但丁并没有留下一生下来就是神童或天才的后裔,因此,我们将不得不作出这样的结论,唯物主义在极为有限的范围内,无法自圆其遗传学说。遗传没有十全十美地显现出所有一切,许许多多的生理性质无法再生。在一个受到生理残缺笼罩下的家庭,很多孩子有幸免除了潜伏于自身的恶习和病态,虽然这些经常影响他们的子孙后代。另一方面,心智迥异之人会出生于同一家庭(3)。许多有德有善的父母常常因习气恶劣的子女而痛心疾首。所以,我们发现,遗传和环境影响不是没有实现其自身的诺言,就是回答了不是他们回答的问题。”根据佛教,这种不平等不仅仅是遗传、环境的缘故,或‘先天或后天’,而是由于业力的作用。也就是说,这是过去继承的和现在行为的果报。我们对自己的幸福快乐和痛苦忧恼负责,自己创造自己的天堂,自己挖掘自己的地狱,自已是自己命运的设计师。不平等之因轮跋,是一位年轻的求道者,被人世间存在的历历可数,但又无法解释的不平等现象搞得迷惑不解。他来到佛陀跟前,向佛陀提出这样的问题。“世尊,在人类有情中,我们发现有的人长寿,有的人短命,有的人病魔缠身,有的人健壮安康,有的人丑恶,有的人漂亮,有的人弱不禁风,有的人身强力壮,有的人一贫如洗,有的人家有万贯,有的人出生低贱,有的人出生高贵,有的人愚昧无知,有的人聪明智慧,这是什么因缘?”佛陀回答说:“一切有情众生皆有自业,以业为其果报,以业为其生因,以业为其亲依,以业为其依怙。有情众生的贵贱是由自业来加以划分的。”(5)接着,他依因果规律解说了他们之间的差异。若有众生伤害生命,以打猎为生。双手沾满鲜血,从事杀伤之业,残害有情,当他再获人生时,因杀生之报,即受短命。若有众生远离杀戮,放下屠刀,慈悲一切众生,再获人生时,因戒杀之报,即得长寿。若有众生惯以拳头、瓦块、棍棒、刀剑伤害他人,再获人生时,百病缠身,此乃损伤之报。若有众生无害人之习,再获人生时即得享受健康之乐,此乃无害之报。若有众生暴燥易怒,常被微不足道之言激怒而大发雷霆,嗔恚怨恨,再获人生时,面目狰狞,此乃易怒之报。若有众生不燥不怒,不为阵阵诋毁声恼怒,无恶意怨恨,再获人生时,相貌庄严,此乃慈爱之报。若有众生嫉妒成性,看不惯他人的成功、荣誉和受到的尊敬,深藏嫉恨于心,再获人生时,身体虚弱,此乃嫉妒之报。若有众生心胸豁达,不嫉妒他人的获取,随喜他人所受的尊敬和荣誉,无嫉妒之心,再获人生时,精力充沛,身强体壮,此乃无嫉妒之报。若有众生不善行布施,再获人生时,穷困潦倒,此乃贪婪之报。若有众生乐善布施,再获人生时,即得家富盈满,此乃好施之报。若有众生顽固不化,骄傲自大,不敬应敬之人,再获人生时,生于低贱之家,此乃其恭高我慢,无恭敬心之报。若有众生恒顺众生,谦虚待人,尊敬应敬之人,再获人生时,生于高贵之家,此乃谦虚恭敬之报。若有众生不亲善知识和善德之人,不求知何为善恶、对错,应修非修,应做非做,何为自利自毁之事,再获人生时,愚昧无知,此乃不善求好学之报。至于这些行为及其行为果报的相应性,读者也许会对格姆博士的以下这段短文产生兴趣。“所有这些皆一展无余地显现了一种亲和规律,死人在临终一瞬间,这种亲和规律作为一调节系统,攫取一种新的菌体。任何一个丧失慈悲,残杀人类和牲畜之人,其内心深处附有减短生命的趋向习惯,他以缩短其他有情生命为满足,甚至从中得到快乐。短暂生命的菌体具有同一性,在其生命终结后,在获取另一菌体之时,就是这同一性给自己带来伤害。同样的,此菌体自身带有一种演化而成为残破不全之形的能力,在那些乐于残忍对待和毁坏伤害其它有倩之人身上寻找到一种亲和体。“相貌丑陋之人自身就带有丑陋之形及其各种菌体的亲和体。正如发怒时的特征使一个人的脸部丑陋不堪。“一个嫉妒成性,吝惜傲慢之人,他的身上带有不愿向他人布施,轻看小瞧他人的习性。因此,注定要进化为贫穷,堕落至困境的菌体,二者之间具有亲和性。“当然,正由于以上原因,性别的改变才成为可能。”《长部》第二十一经中说,乔皮诃原是释迦族的一个女儿,死后升天,而名乔皮克,因为她生有厌恶女性之想,而在自己心中发展了男性之想。(6)当然啦,我们出生时带有遗传的性格,与此同时,我们本具一种科学无能为力的内在功能力量。我们来自于父母,是他们精卵细胞和合而构成了所谓的人身的核心部分。这种核心部分处于一种潜伏状态,一直到具有潜在发育能力的组合体得到产生胚胎时所必须的业力的作用。因此,业的力量是有情在怀孕时必不可少的因素。累世而成的业力之流承接前一生所有经历,在肉体和心智性格的构造方面,它有时要比父母的遗传细胞起着更大的作用。佛陀同其他人一样,有他父母再生细胞和基因的遗传,但是,在其源远流长,荣耀显赫的祖祖辈辈中,没有一个能与他的相貌、道德、智慧相提并论者。佛陀自己曾说过,他不是王族世家的后裔,而是属于高尚的佛陀家族。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圣人,他用自己的业力造就了自己的不可思议。根据《三十二相经》(7),佛陀相貌庄严,具足三十二伟人相,这是他过去无数的功德果报。此经有条有理地解说了他获得如此相貌的功德因缘。由此独特的事例,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出业力的流势不但可以影响我们的肉体器官,而且也能使我们父母细胞和基因的潜在力产生不了任何作用。因此,佛陀说:“我们为各自众业的继承者”,此语寓意深远、奥妙无穷。至于这些变化莫测的问题,《殊胜论》写道:“依不同的业力,有情众生出生高低、贵贱、苦乐不等;不同的业力。有情个人的丑美,身材的高低,相貌的英俊和畸形不等;不同的业力,有情众生世事的得失、善恶、毁誉和苦乐不等。依业世界转,依业众生住,依业有情缚,如辐附车轮。依业得荣誉,依业被束缚,依业而毁损,依业而为虐。晓知业生诸因果,何言世间本无业。”(8)因此,从佛教的立场出发,我们现在的精神、道德、智力、脾性的不同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我们自己过去、现在的行为及其习气所致。非一切依业业力是产生形形色色不等的主要原因。虽然佛教把这些不等差异归结于业的运作规律,但是,并不主张所有一切皆为业的作用。业力之说固然极为重要,但是,它只不过是佛教哲学所阐述的二十四种因缘(paccaya)之一。(9)佛陀驳斥了‘一切苦乐无记之受皆由前业所定’的错误观点,他说:“若如此,因前业,人们将行凶、偷盗、邪淫、妄语、谤语、绮语,贪、嗔、邪见,那么,把前业作为根本因素,他们既没有希望,也没有能力,更没有必要奉行或戒除这等事情。”这段至关重要的经文反驳了一切物质现象和思想皆来源于过去业力的学说。如果说,我们现在的生命完全由过去行为所造作或控制,那么,业的学说就与宿命论,前生注定论,或命中注定论等同无异了。一个人将没有自由来造就自己的现在和未来。果真如此,意识的自由将会成为一种荒谬之谈,生命象一台彻头彻尾的机械器具。我们是由操纵、主宰我们命运的万能上帝所创造,或者说,我们是由不可抗拒的业力构造,它独立运作,不受我们任何自由行为影响。它注定了我们的命运,掌管我们的生命过程。从根本上说,这两种学说是一模一样的,所不同的仅是上帝和业两个用词的不同,一方可轻而易举地被另一方所代替。因为这两种力量的最终运作方法都是相等的。这是宿命论说,不是佛教的业力学。五次第运作规律根据佛教,在物质和精神领域,有五种秩序和运作方法(nlyamas)。(11)1.Utu--niyama--季节次第。无机物质的秩序,即风雨的季节现象,有规律的季节先后秩序,季节性变化等,刮风下雨的原因,热量的特性等,都归纳到这一类中。Bija--niyama--种子次第。菌体或种子次第(有机物质秩序),稻种生稻谷,甜味由柑和蜜,以及其它一些水果的特别成份而来。细胞和基因的科学理论以及双胞胎相貌相似也许能归类在此。Kamma—n5yama--业次第。行为因果秩序,即善恶之行产生相应的善恶业。正如水流其平面,同样的,一旦机缘成熟,如是业决定生如是果,但它不是以报答,或惩罚的形式出现,而是在它们中间有一种内在的因果关系。这种因果关系如同太阳和月亮各行其道,自然而又必然。这就是业的果报原则。在业业相聚的本身,也有连续相接的原则。丰富的经历,多样的个性,知识的积累等都不可磨灭地在去旧存新的意识中留下烙印。所有这些经历和性格在生生世世中迁移不息。或许由于时间的关系,正如在儿童时代一样,它们也许会被遗忘。神童或有特异功能的孩子没有受到启蒙教育之前就能言说多种不同的语言,这些是业力相续原则上值得重视的例证。Dhamma--niyama--法次第。法规,即菩萨最后一生中诞生时的自然现象,万有引力,以及其它同样的自然法规,善美的原因等,这些也许能放在这一类中。5.Citta--niyama--意识或精神次第,即意识思惟过程、意识的形成、心念的力,包括心的感应、心的超越、往事的忆想、心的预感、神奇的听力和超人的视力,他心通等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心智方面的现象。每一思想或心理现象都可以用此包罗万象的五种次第或运作方式来加以说明。此五种次第本身就是一种规律。业力之说只是这其中的一种,同其它自然规律一样,它们无须有制定规律者。在此五种次第中。有机物质次第,无机物质次第,以及自然规律的次第多多少少有一点机械的形式,虽然它们也可能被人类的天才创造力和心力驾驭。例如,火焰一般都燃烧,至冷则结冰,但是,有人平安无恙地在烈火上行走,或赤身裸体地在喜玛拉雅山的冰天雪地里参禅打坐。园艺家用鲜花和水果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奇迹。瑜伽师腾云驾雾。心理规律也同样是机械的。但是,佛教的修习目的在于以正确的见解和纯洁的意念把握住自心。业力的规律相当程度上说也是自行其事,当业的力量极其强大时,人对其必然结果也只能束手无策,即使他想加以改变。但是,此正确的知见和善美的意念在很大程度上能成就和规化未来。持续不断的善业能消除化解恶业的果报。业的规律当然是相当错综复杂,只有佛陀才能圆满地明白其运作。佛教的最终目的就在于彻底地消除业的存在。佛陀在《增支部》中说,业的果报(kamma--vipaka)为四不可思议之一。(12)[注]巴利语-kamma;梵语-Karma。《生命之流》,第16页。“有关莎士比亚”,英格萦弥写道:“他的父母皆不会听或写,他生长在一个无知的小村庄里。”(4)“人类的不平等来自于两个方面的原因,自然和教育。”J.B.S.哈尔Y,《人类的不平等》,第23页。《中部》,第三品,第经,《鹦鹉经》,第页。那先比丘回答了那兰陀王提出的同一个问题。参见沃沦,《佛教在传译中》,第页。《佛陀的教法》,第页。《长部》,第三品,第三十经,第页。第65页;《阐述》,第一卷,第87-88页。见《哲学概要》,第-页;那兰陀长老,《阿毗达磨手册》,第。《增支部》,第一品,第页;英译《增支部》,第一品,第页。《Abhidhammavatara》,第54页;C.A.F.罗斯戴维斯,《佛教》,第页。见英译《增支部》,第二品,第90页。第十九章业是什么诸法心先导,心主心造作,若以清净心,或语或行业,是则乐随从,如影不离形。——《法句经》业业在巴利语,原意为行为或造作。一切身口意所造作的有意念的活动统统称之为业。它包罗了“思想、语言和行为”中的方方面面。一般来说,一切善恶活动构造了业的全部。但是从最高意义上讲。业是所有善恶意念活动的总称,非自觉,无作意,缺意念的行为,虽也可被称为动作,但不构造成为业,因为,决定业的至关重要因素意念没有参与其中。佛说:“诸比丘,我说行(cetana)为业。众生通过意念,由身口意作业。”(1)除了佛陀和阿罗汉以外,所有众生的一切有意念的行为皆称作为业。佛陀和诸阿罗汉不列在其中,这是因为他们已从善恶之中得到解脱,根除了业的根源。即无明和贪欲。《宝积经》说:“被断除的是他们的(再生)种子。自私之欲不再生长”。但这并不是说佛陀和阿罗汉是消极无为,他们为了一切有情众生的福祉和快乐不知疲倦地积极行化。他们的行为,在一般众生的眼里被认为完善尽美,但就它们本身而言缺乏再生的功能。他们如实了知事物的本质,最终砸碎了世俗规律的枷锁,因果的锁链。有些宗教把不平等现象归结为业,但是它们不同于佛教,而把无意念的行为也看成是业。根据这些宗教,无意地害死其母是为十恶不赦之罪,无意犯有杀戮,或以某种方式伤害了有情众生,也是罪不容免,如同一人触火即被烧伤一样。“但是,这将会是显而易见的荒唐之谈,胎儿和母亲将会因为使各自对方痛苦不安而有罪过……另外,以火来说明远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举例:如果一人使他人行凶作恶,他自己将不会有罪,原因是,如果我们以其它物作为媒介而触及火苗,我们将不会被烧伤。另外,无意的罪恶将比有意的罪恶更加深重:人们无意碰到发烫的电器好象要比知道自己要被烫伤承受更大的痛苦。在业的运作之中,最为重要的特点就是心。“当我们经历一特别时刻,我们的一切言行都会有心或识的色彩。当我们心猿意马时,身口意都会放荡不羁;当我们制心一念时,身口意也得以制约。”(3)“诸法心先导,心主心造作,若以染污心,或语或行业,是则苦随彼,如轮随马足。”“诸法心先导,心主心造作,若以清净心,或语或行业,是则乐随从,如影不离形。”(4)无形的心造作一切业力行为。业不一定是指过去的行为,它包含了过去和现在的行为。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我们过去的结果,我们的未来又将是我们现在的结果;从另外一种意义上讲,这一点应得到补充:我们的现在不完全是我们过去的结果,我们的未来又不会绝对无误的是我们现在的结果。毫无疑问,现在是过去的延续,又是孕育未来的父母。但是,现在不总是过去或未来的索引。业的运作是如此的盘根错结。例如,今天的罪犯也许是明天的圣人,昨天的行善之人也许会成为今天的邪恶者。当一位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说:“做一个好孩子,你将得到快乐,我们就会喜欢你。但是,如果你不听话,你将得不到快乐,而我们也不会喜欢你了。”这时,她教育孩子的也正是业的思想。同类相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就是业的规律。简而言之,业是伦理领域中的因果规律,或正如西方人所说的“作用影响”。业与果kamma指行为;vipaka为果或结果,是业的相应行为。正如万物皆有影随形,一切有意念的行为肯定有其效应的结果相随。业好比是具有潜在力的种子,树上结出来的果实为果(报)。业有善恶之分,果报亦然。业为心力,果也是如此。根据业种子的性质,而有快乐喜悦,痛苦忧恼之感受。如此,于有益身心的物质环境相并行之法,如富裕、健康、长寿等名为善报(anisamsa)。当相行的物质环境不顺时,它们就叫做恶报(adinava),以贫穷、丑恶、疾病、短命等形式出现。kamma--意为世间意识的善恶形式,vipaka为世间意识之结果。根据阿毗达磨(5),在欲界(kamavacara),业是由十二种染污意识,八种清净意识构成;在色界(Rupavacara),业是由五种清净意识构成;在无色界(arupavacara)业是由四种清净意识构成。八种出世(lokuttara)意识不被称为是业,因为它们旨在消除业的根源。其中智慧(panna)占主导作用,而在世间意识中,主要是行(cetana)在发挥作用。色界和无色界九种清净意识是色界的四禅定(rupavacara--jhana)和无色界的五禅定(arupavacara--jhana),这些全是就精神方面而言。人们的言行是由世间意识的最初20种形式产生的。口业是由意识,通过言语形式表达出来;身业是由意识,以身为工具而成就;意业除了意识之外,不以其它任何为工具。此29种意念活动被称做业,这是因为它们有能力,自然而然地产生结果,不受外来力量的控制。作为一个人善恶思想的必然结果,这些类型的意识被叫做欲界果意识,与色界有关的五种果意识,以及与无色界有关的四种果意识叫做业果(kamma--vipaka)。种什么样的业种,收获什么样的果报,无论何时何地,今生来生;今天的收割是我们今生或前生种下的种子。《相应部》云:(6)依所种之种,获应得之果;行善者积德,作恶者聚怨;善种种子者,必将享其果。业的本身就是一种法规,它自己运行,不受外界独立主宰体垄断。业力继承了将会产生相应结果的潜在能力。因生果,果释因。种子生长果子,果子说明种子。这就是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业与果亦复如是。快乐与痛苦是人类共同的命运。这正是如是原因的必然结果。从佛教的观点来看,所有这些并不是万能者或无所不知的主宰者对行善作恶之灵魂的惩罚和赏赐。神学家们试图以此短暂的一生和永恒的未来解说万事万物,从而忽视了过去。他们也许会相信死后的最终裁决,也许会认为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上帝高高地坐在天堂之上,掌管着人类的命运。人类的快乐和幸福就是它对再生者的恩赐和诅咒。佛教断然否认平空臆造的不死灵魂,相信自然法规和正义,而这些又不是万能的上帝或慈悲无碍的佛陀所能终结、取消或阻拦的。根据这一自然规律,行为本身给行为的造作者带来善恶报应,无论人类的正义得到伸张与否。有些人平白无端地指摘:你们佛教也同样对贫穷者灌输业力果报的鸦片,说什么:“你生来穷困是因为你前生作恶业,他生来富贵是因为他前世行善。因此。你就认了你这一贱命吧,今生行善积德,以期来世富有。”“由于你过去的业障,你今生受到压迫。这是你命中注定的。规规矩矩地忍受你的不幸,从现在起做好事。你肯定会在来生中好一点,快乐一点。”佛教的业力之说并不解说这种宿命观点,也不苟同最后的审判之说。大慈大悲的佛陀无我无私,教授业力的真理,不是想以许诺未来虚幻不实的快乐来维护富有者,安慰贫穷者。根据佛教的业力说,人们并不总是让一成不变的需求所逼迫,因为,业不是神秘莫测的力量强加在我们头上的命运,也不是必须服服贴贴地顺从上帝所造,它是自己所作所为对自身的反应作用。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人有力量来使业力的轨迹改道。改变的程度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业之因无明(avijja),即不明了事物的本质,是造业的主要原因。佛陀在缘起法(paticcamupppada)中阐述说,业行为(avijja--paccaya)依无明而生起。与无明为伍的是它的同盟者贪(tanha),它是造业的另外一个主要根源。不净之业由此两种因素缘起。世间一切清净之业虽然同三善法,布施(alobja)、慈爱(adosa)、知识(amoha)相关联,但它们也被认为是业,因为,他在意识深处还拥有无明和贪欲。出世善意识不被说成是业,这是因为它们旨在消灭这两种根源。造业者谁为业的造作者?何人收割业的果报?这是不是有关灵魂之说的延伸?在回答这些问题时,觉音(Buddhaghosa)尊者在《清净道论》(visuddhimagga)中这样写道:“无有造业者,亦无受果人,唯蕴自轮转,此乃正知见。”(7)佛教说二谛,俗谛和真谛。俗谛是一般世间惯理(sammuti-sacca),真谛是抽象的出世真理(paramattha-sacca)。例如,我们所见到的桌子就是俗(显)谛。从最高意义上讲,所谓的桌子是由物质构成的。在一般情况下,科学家将用水这个名词,但在实验室里,他就会用--H2O。同样的,从习惯上讲,有男人、女人、有情、自我之说等。瞬息万变的有情是由精神和物质现象构成的。它们不可能在不断流失的两点相续的时间上保持相同。因此,佛教不认为有一个固定不变的实体,或行为之外有一行为造作者,思想之外有一思想者,以及在意念的背后有一作意者。那么,谁为业的造作者?又是谁经受果报?意念或心力本身就是造作者。感受本身就是业报的承受者。在这些纯精神之外,没有播种者和收割者。觉音尊者说,如属于树类之物,于某时刻,结出果实,即说:“树结果了。”或“树生果了。”同样的,五蕴(khndhas)以人天而得名,当快乐或痛苦生起时,即说:“此人或天人快乐或痛苦”。在这个方面,佛教徒同意的不是达斯克特,而是威廉--琼莫斯的说法:“思维本身即是思维者”。(8)业在何处?一位心理学家这样写道:“一个人所经受的一切个人经历,所感受的一切,所接受的一切印象,通常全部贮藏于灵魂之中。潜在意识不仅深刻地烙印下个人的经历,而且保留了原始本能的冲动和嗜好。正如我们喜欢认为的那样,这种冲动和嗜好不断的膨涨,下意识地变得活跃起来。它们会以令人恐怖的力量在一意想不到的时刻爆发出来。”佛教徒也有这样的观点,但作了重大的修改。所谓众生所经受的一切经历,感受到的影响,接受的一切印象,所发展的一切性格,神圣、庸俗、残忍等不是贮藏在任何假定的灵魂之中,而是依存于个人的精神、物质的延续和迁流之中。因为,没有证据说明在此瞬息万变,轮回不息的人生机器里,有这样一个容器或存藏室。简而言之,整个业流的力量依据强大的心流(cittasantati),当时机成熟时,就会以多种多样的形式来显现自己。那兰陀王问那先比丘:“尊者,业存于何处?”“大王,”那先比丘答道,“不可以说业存于此变化无端的意识中,或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它以心色为依,在机缘成熟时自我表现出来,这就好象,不是说芒果存于树的某一个部位,而应说,在一定时节里。有芒果依树而挂。”(9)风或火不会被贮藏在任何一个地方,业也不存于体内或体外任何一地。业是一个体力量,从一生传至另一生。在构造一个人的性格时,它起了重要作用,解释说明了天才、神童等不可思议现象。了了分明这一学说对于世界的安乐至关重要。[注]《增支部》,第三品,第页;《阐述》,第一卷,第页;Atthasalini,第88页。见L.V.帕深,《涅槃之道》,第68-69页。Atthasalini,第68页;《阐述》,第一卷,第91页。《法句经》的1、2偈。见《哲学概要》,第一章;《阿毗达磨手册》,第一章。第一卷,第页;《相应部》,第一品,第页。第十九品,第二十经,沃沦,《佛教在传译中》,第页;《清净道论》,第三品,第页。《心理学》,第一卷,第页。见《清净道论》,第十七章。第二十章业的运作茫茫生死海,凄凄度海人;自业共业聚,轮回无止期。——《那烂陀》业的运作过程具有极为复杂的规律,唯佛陀能究竟了悟。要想对此难题有一个一目了然的认识,人们就有必要依据阿毗达磨,精通熟悉思惟开展(cittavithi)过程。心或意识,即有情的核心部分,在人类错综复杂的构造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正是此心,或染污,或纯洁有情众生。事实上,心既是一个人最恶毒的敌人,也是其最要好的朋友。当一个人进入无梦的酣睡,他多多少少可以感验到一种消极而非积极的意识。此种被感验到的意识相似于一个人在投胎或临终时的意识。在佛教哲学中,这种意识被称之为-bhavanga-再生意识,意为生命因素,是生存不可缺少的因缘。此意识瞬时生灭,如同溪水,迁流不息。我们不仅在无梦的睡眠中,而且在苏醒时也能感验到这种意识。在我们的生命过程中,我们刹那感验bhavanga,远远多于其它任何意识。因此,bhavanga成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缘起。有些学者把此bhavanga-再生意识,说成是潜在意识。根据哲学词典,潜在意识就是“一些心理学家和哲学家称之为存在意识体之下的意识空间。”在西方哲学家们看来,潜在意识与意识共存。但是根据佛教哲学,两种意识不会共存。佛教哲学认为,意识专注于某一境,或精神或物质,一般来讲,我们无时不感验一具体意识。此意识思惟的时限为一思惟瞬间(刹那)。每一刹那连接着下一刹那。人类的知识是很难意想到这些意识的刹那生灭。一些评论家也许会说,在一闪电的时间内,说不定会有千百亿个刹那生起。bhavanga-再生意识不是次第的境界。它也不同于F.W.米尔所说的潜在意识。在西方哲学中,好象找不到bhavanga-再生意识这一说。也许我们可以用些哲学术语表达不同的意思。之所以称之为再生意识(bhavanga),是因为它是生存延续的关键因素。生命的连续被认为是巴利语bhavanga最为接近的同义词。只要不受外来刺激的干扰,此再生意识持续伸延下去,当一物境或一心境进入识田之中,它波动一刹那后消失。假如说现前物境为一有形物,当意识的再生流静止下来,使物境的感官意识生起后又消失。紧接着生起见物之眼识,但仅此而已。紧接着感官运作就是瞬间接受如此所见物体,然后又生起寻思瞬间,刹那检视所见之物。此后又有作意瞬间,初具分别,自由意识或许会产生作用。在心理学上占重要位置的下一个意念分别(javana)阶段以此为基础而得以产生。在这一阶段,行为得以判定,或善或恶。业行在此时造作。如果知见正确,则为善;若错误,则为恶。无论喜厌之物怎样呈现在意识之前,一个人完全有能力使分别过程为善或为不善。例如,如果与仇人相见,则愤恨自然产生。相反的,智慧之人,赖依自律,对其人施以慈爱之念。因此,佛陀说:恶由己作,自获染污,由己不作恶,清净亦由己,净不净依己,无人能净他。(1)环境、外缘、习惯爱好以及其它都在影响着我们的思想。这是已被接受的事实。在这种情况下,自由思惟变为附属。但是,我们还是有可能战胜外来的力量,自由生起善或不善之念。外部的影响可能是一种引发结果的因素,但是我们自己直接对跟随自身的业力负责。要给巴利语javana下一个恰如其份的定义,那是十分困难的。有些人认为可诠译为知觉,另外一种解释是非思惟性倾向,但这种说法并不如第一种那样令人满意。在这里,我们保留了巴利原语。javana原意是运行意识流。这是因为在思惟过程中,它在同一物境之上连续运行七个刹那,或在人临死时行进五个刹那。虽然这些刹那出现的心境相似,但是它们的潜在力量不同。整个思维过程在此极为短暂的瞬间完成,在两个刹那间生起烙印意识后结束。这样,一个完整思惟过程需十七个刹那。经典上引用芒果树为例来说明此思惟过程。一个人蒙头酣睡于芒果树下,突然一阵风吹动树身,一只芒果掉在熟睡之人的脑袋旁。他掀开头布,转身面朝芒果,看见了芒果便信手拣起,然后仔细看了看,心想这肯定是一熟透了的芒果。他把芒果放在嘴里甜甜地吃了起来,最后又把剩下的吞了下去,再一次大睡起来。无梦的熟睡正与此不受干扰的再生意识流相应。微风拍打树木相当于过去再生意识,树身的摇晃则相当于再生意识的波动,芒果的掉落代表着静止的再生意识,转身面向芒果则相当于感官引发意识,瞧见芒果为思想,拣起芒果为意识的接收,对芒果的检查为意识的寻思,对芒果生熟的肯定为意识的作意,真正地放在嘴里品嚼则相似于意识流(javana)的运作,咽下一小块芒果则相当于意识的保留,再次沉睡相当于意识再一次沉淀于再生意识之中。在此七个刹那中,正如我们上面所说,第一刹那的效用力最为微弱,此一生中即可得到结果。这就称为当生业果。如果它不在当下一生发生作用,则会变成无效。第七刹那为次等微弱,其结果可能会在下一生产生,故尔称之为异熟业。同样地,如果它不在第二生中产生效用,则自动无效。刹那之间的结果可以在此轮回中的任何时刻发生,直到最后的解脱。这种业被称为无限期业报。这样,以时间为依据,业可以被分为:1.现时果报业。(Ditthadhammavedaniyakamma).2.异时果报业。(Upapajjavedaniyakamma).3.无限时果报业。(Aparapariyavedaniyakamma)4.非效果报业。(Ahosikamma).今生受善业果报:妻子和丈夫只有一件出门时可穿的上衣。有一天,丈夫听闻佛陀讲法,大感快慰,希望以此仅有的上衣为供养。但是他内在的贪执不容许他这样做。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战胜了贪婪,把上衣供养了佛陀,情不启禁地大叫起来:“我胜利了,我胜利了。”国王听说这件事后,十分高兴,对他的布施大加赞赏,赠送给他32件衣服。虔诚的丈夫给自己和妻子各留—件其余的都供养了佛陀。(2)今生中受恶业果报:一个猎人领着猎狗前往森林打猎,在路上遇到一位乞食的僧人。这一天,猎人没能获得一只猎物,他想这是由于不幸同出家人相遇的原故。在回家的路上,他又一次遇到那位比丘,即刻勃然大怒,无论清白无辜的比丘如何恳求,猎人唆使他的猎狗扑向出家人。这位比丘无处可逃,只好爬上一棵树。歹毒的猎人追到树前,用一枝利箭刺戳比丘的脚底。比丘痛得不堪忍受,身上的袈裟掉落下来,一下子裹住了猎人全身。猎狗以为比丘从树上掉了下来,即猛扑上去,活活咬死它的主人。(3)异时相报业一个富翁的仆人在田里辛勤劳动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回到家里。因为那天是月圆日,他看到其他人都在受持八戒。当他听说他也可以受持半天的八戒,便诵持了八戒,并在那天持午。但不幸的是,他在第二天晚上死了。由于他的善业,他往生天界。(4)频毗莎罗王的儿子,阿阇世王因为杀父的果报,死后即刻堕落于恶道之中。不定报业没有一人逃脱得了这种业报。即使佛陀或阿罗汉也可能要承受他们过去的业报。在无量世以前,阿罗汉目键莲在其恶毒妻子的唆使下,试图谋害他的亲生母亲。为此,他在恶道中倍受痛苦,在最后一生中,他被强盗用棍棒活活打死。佛陀也被人陷害,说他谋杀一天衣派女信徒,这是因为他曾在前一生中侮辱了一辟支佛的缘故。提婆达多企图谋害佛陀,但没有成功,不过佛陀的一只脚被轻微的砸伤。这是因为在以前生中,他为了占取财产,曾杀死了他的异母兄弟。根据功用(kicca),业又可分为:1.再生业--janaakakamma2.助业--upatthambakakamma3.反作用业--upapidakakamma4.破坏业--upaghatakakamma根据佛教,每一位有情都是以临终时占优势的善恶业为因缘而往生。在佛法中,这种业就叫做再生〔janaka)业。一个人的死只不过是短暂生命现象的短暂结束。虽然说现在的生命形式结束了,但是引发再生的业力并没有在肉体离散时彻底断灭。根据临终时强大的意念,另外一种既不是完全相同,也不是彻底相异的生命形式产生了。正是此最后一念的延续,即再生之业决定了此人在他后一生中的善恶之地。作为一条规律,最后一念的善恶取决于一个人平时的所作所为。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也许是因为顺境或逆境的缘故,行善之人临终时或许会生起恶念,而作恶之人生起善念。无论平时怎样,他们的未来生处将由此最后一念来决定。这并不是说过去行为果报全消亡了。它们会在一个适当的时侯产生不可回避的结果。这种再生的相对变异解释了邪恶之子生于善德之家,或善德之子生于邪恶之家这一现象。为了相助,保持或削弱乃至阻止此再生之业产生果报,另外一种业力可能会介入并发生作用。这种业名为助业(upatthamabhaka)和反作用业(upapidaka)。根据业的规律,再生之业的潜在能量可以被更为强大的过去相反业力彻底消除。此相对业力寻找机会,可能会在意想不到时发生作用。正如一种相对的力量可以阻挡住飞来的利箭,使之坠落在地。这样的业被称为破坏业。它要比以上两种业力更为强大,因为它不仅阻止而且摧毁了全部业力。为了说明此四业的运作,我们可以拿提婆达多为例。他曾试图谋害佛陀,并导致了僧团的分裂。他的再生善业决定了他出生在国王之家。他长期过着舒适的富贵生活,这是由于他助业之力。当他因被开除僧籍而恼羞成怒时,他的反作用业力现前,破坏业最后把他带到恶趣之中。根据果报的先后,业又有如下之分:重业(定业)--Garukakamma.2.临终前所作业--Asannakamma.3.习惯之业--Acinnakamma.4.累聚业--Katattakamma.第一种重业或大业。此业决定在今生或后一生产生果报。在善德这一方面,重业为禅那,而在邪恶这一方面,则为当下即得果报的罪恶行径,即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团。例如,如果一个人修习禅那,但后来又犯下此大恶之一,他的善业将会被这些强大的恶业消除。无论他早期得到什么样的禅那,他的后一生将以恶业为生缘。提婆达多因为伤害了佛陀,分裂了僧团。他的神通尽失无遗,堕入恶道。阿阇世王,正如佛陀所说,如果没有犯下杀父之重业,可能会证得第一圣果。在这种情况下,强大的恶业阻碍了精神的修证。当没有重业生起时,临终时(asanna)的业力发生作用。这就是一个人在死前瞬间的所作所想。由于它在决定一个人未来生命时具有关键的意义,在一些佛教国家仍然流行着这样一个传统,即提醒临终之人意念他所作的善事,使其在死前体受善业。有些时候,作恶之人如果在死前刹那很幸运地意想起他所作善业,他可能会快乐的死去,获得善生。这不是说,他享有善生,就免除了有生之年所结集的恶业果报。在另外一个方面,有时一个好人可能被迫受到不利环境的影响,突然回想起恶行或生起不善之念,而痛苦地死去。接下来就是惯业,即一个人持久习惯的所作、所念、所喜好之事。一个人的习惯(acinna),无论好坏,都会变成第二种自然。它们多多少少趋于规范人的性格。在闲散无事时,我们常常使自己忙于习惯的思想和动作之中。同样的,在临终之时,我们不得不意念起我们的习惯思想和行为,除非受到外力的影响。此分类的最后一种为聚业(katatta原意是因为过去所作),它包括了以上三种业力之外的一切业。它就好似特殊众生保留的资产。最后一种分类是根据生起果报之界而划分的,它们是:1.不善业--或许成熟于欲界(kamaloka)。2.善业--或许成熟于欲界。3.善业--或许成熟于色界(rupaloka)。4.善业--或许成熟于无色界(arupaloka)。成熟于欲界之恶业身口意能造作十种恶业。其中三种是身所为,即杀(panatipata),盗(adinnadana),邪淫(kamesu--micchacara)。四种恶业是语言所为,即妄语(musavada),两舌(pisunavaca),恶口(pharusavaca),绮语(samphappalapa)。三种恶业是意识造作,即贪(abhijjha),嗔(vyapada),痴(micchaditthi)。杀生是指故意剥夺有情生命。严格地来说,巴利语--pana意为与其特别生存有关的有情生命。杀生是指任意损伤他人的生命力,不使其自然生存下去。Pana意为呼吸者,因此,一切有情众生,包括动物在内都被看成是Pana(6),但不包括植物,因为它们没有思惟。不过,比丘们甚至被禁止伤害植物。对于这一点,也许要指出的是,它不适用于居士。必须具备如下五个条件才能构成杀业,即:1.有情;2.知其为有情;3.作意行杀;4.力取行杀;5.死亡结果。恶业的轻重根据相关有情的善良和大小而定。杀害善德之人和大动物比杀害歹恶之人和小动物更为罪业深重,因为造作此种恶业需要较大的努力,而所丢失的就相当严重。杀生的恶报是:短命,生病,因与相爱之人分别而长久痛苦,时常担心害怕。构成偷盗之业必须具有五个条件,即:1.他人之物;2.知其为他人之物;3.作意行盗;4.作行盗的努力;5.真正移动其物。偷盗不可避免的后果是贫穷、苦难、失望,过寄生的生活。邪淫之业必须具有四个条件,即:1,享受之念;2,相应的努力;3.具满足的方式;4.欲望的满足。因为邪淫,不可避免地有众多的仇敌,与不爱之妻或夫结合,来生为女生或为不育之人。妄语之业的形成必须具备四个条件,即:1.非真实;2.欺骗;3.言语;4.形成欺骗事实。妄语业不可避免的结果是受恶语指责、辱骂、不值得信任,口臭。两舌之业的构成必须具有四个条件,即:1.被分裂之人;2.作意分裂,或希望自己亲近他人;3.相应的努力;4.语言上的交流。两舌之业不可避免的结果是无缘无故地破坏朋友之间的友谊。构成恶口之业须具备三个条件,即:1.被伤害之人;2.嗔恨之念;3.诋毁事实。恶口之业不可避免的结果是:虽然自己绝对无害人之心,但还是受到他人厌恶,声音嘶哑。绮语之业的产生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即:1.倾心于无聊的闲谈;2.所说之语。绮语之业不可免除的后果是五根有损,言语无信。贪业的造作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即:1.他人之物;2.占有之念:“欲为我有”。贪欲之业不可回避的果报为自己的希望不能实现。构成嗔恨之业必须具有两个条件,即:1.另一有情;2.有加害之念。嗔恨之业不可避免的果报为丑陋、多病,本性可恶。愚痴之见就是错误地看待事物,非正确的信仰,如否认业果,也被包括在这一恶业之内。构成此恶业须具备两个条件,即:1.以邪恶方式看待某事;2.依错误的观念理解事物。愚痴之业不可免除的结果是庸俗的贪欲,智能低弱,昏庸无知,长期生病,观点受到谴责。根据佛教,邪见有10(7),即:1.无善,如布施等,认为布施不会得到善报;2.无慷慨施舍等善业;3.不向他人布施,认为如此等善举没有善报;4.善恶之业没有果报;5.此世间无此信仰;6.来世,即生此世界之人不信过去的存在,生此世界之人不信未来;7.无母;8.无父,即无论怎样对待父母皆无果报;9.无有轮回之众生;10.没有已经觉悟此世间和来世间,觉悟他人、正直、持戒梵志和婆罗们的存在(这里是指佛陀及阿罗汉)。成熟于欲界之善业如此善业(kusalakamma)有10,即:1.布施(dana);2.持戒(sila);3.禅修(bhavana);4.爱敬(apacayana);5.利行(veyyavacca);6.功德回向(patidana);7.随喜他人之善业(anumodana);8.闻法(dhammasavana);9.讲法(dhammadesana);10.直率表达自己的观点(ditthijjukamma)。有时把第七和第十业再行细分,十善业则被说成为十二。赞叹他人善行(pasamsa)被加入随喜他人功德(anumodana),皈依三宝(sarana)和正念(anussati)代替了直抒自己的观念。布施他人能给自己带来财富。持戒使人再生于高贵之家和快乐之境。修习禅定引导人往生色界和无色界,帮助其人获取更高的知识和解脱。功德的回向会使来生富裕。随喜他人功德可以使来生居处快乐。讲法闻法都能使智慧开达。爱敬能使来生出生高尚。利行使朋友成群。赞叹他人善行给自己带来他人的赞美。皈依三宝使欲望熄灭。正念给人带来各种各样的喜悦。成熟于色界之善业在色界中有如下五种色界禅那或喜悦(8),它们是纯意识的:第一禅那善意识包括寻,伺,乐,喜,制心一处。第二禅那善意识包括伺,乐,喜,制心一处。第三掸那善意识包括快感,喜,制心一处。第四禅那善意识包括愉快,制心一处。第五禅那善意识包括行舍,制心一处。这些禅那在色界中有其相应之果报。成熟于无色界之善业在无色界中,有四种产生相应之报的无色禅,即:1.善意识--于空无边处(akasanancayatana)。2.善意识--于识无边处(vinnanancayatana)。3.善意识--于无所有处(akincannayatana)。4.善意识--于非想非非想处(n’evasannan’asannayatana)。(9)[注]《法句经》,第偈。《佛教传说》,第二卷,第页。《佛教传说》,第二卷,第页。同上,第一卷,第页。根据一些经典,他确实杀了他们。在植物中,没有通过神经系统的刺激传替,它们不知什么是神经,K.V.弗沦奇博士,《你和生命》,第页。《法集论》,第页;《阐述》,第二卷,第;《佛教心理学》,第页。根据《Abhidhammathasangaha》,色界禅有五,但是,《清净道论》提到四种禅。两种解释没有多大不同。在前者中,禅那根据五个组成部分而分为五。在后者中,第二禅那包含了最后三个部分,而不包括最初两个。(9)详细解释请参照那兰陀长老的《阿毗达磨手册》。。未完待续……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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