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城市更新

《城市的精神2:包容与认同》书摘。

by帕拉格·康纳ParagKhanna 新美国基金会负责人,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副教授,著有《第二世界:大国时代的全球新秩序》(TheSecondWorld:EmpiresandInfluenceintheNewGlobalOrder,年)和《如何玩转世界:走正确的路,实现全新复兴》(HowtoRuntheWorld:ChartingaCoursetotheNextRenaissance,20年)等书,并合著有《混合现实:在新兴人文科技文明下蓬勃发展》(HybridReality:ThrivingintheEmergingHuman-TechnologyCivilization,)一书。

昔日的小村庄,如今的全球名城

摆脱阿拉伯封建制度后,迪拜一跃成为全球化的后现代城市,在这一方面,它的尝试可谓独一无二。起初,迪拜只是一个飞机从其上方飞过的小村庄,仅仅在一代人的时间里,迪拜先是发展成为沙漠中的速成城市,随后成为无数外来劳工和侨民争相前往的目的地,到如今,迪拜已然坐稳了世界金融中心的地位,来自全球各地的人都汇聚于此。

事实上,早在几个世纪之前,在阿拉伯半岛的殖民王朝地缘政治中,迪拜所具有的重要战略位置就已经显现出来了。阿曼里·亚鲁巴王朝在7—8世纪统治期间,不仅为了对东非的控制而与葡萄牙人展开角逐,还与波斯人为敌,以控制巴林这些具有战略地位的岛屿。在这个王朝灭亡后,迪拜凭借其天然港口,逐渐发展成日益壮大的殖民地,而且,它很快就成为捕鱼业和采珠业中心,建起了最大的海岸露天市场。

早在20世纪0年代,迪拜的2万人口中就至少有/4是外来人员。9世纪至20世纪,英国是所谓的特鲁西尔阿曼(今阿拉伯酋长国)的主要合作伙伴,为其提供军事保护,但它必须效忠英国,不能对其他欧洲大国俯首称臣。阿联酋(UAE)于97年脱离英国独立,但在97之前,依旧使用英国东印度公司在8世纪末创建的货币——印度卢比。

印度与阿拉伯半岛的联系要追溯到好几个世纪前,但印度人开始大量拥入海湾地区,还是因为采珠和石油开采等行业的发展。在印度人眼中,迪拜是黄金和纺织品贸易的重要中心。特别是随着20世纪60年代石油出口的迅猛发展,印度商人开始集中进入酋长国。

20世纪70年代初,我父亲受到塔塔出口公司委派,负责监督该地区的商品销售。从阿布扎比到沙迦市,印度飞地接连涌现,到处都能听到印地语和乌尔都语。

这个故事只是说明,当年迪拜尽管只是地图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却已经是流通中心了。很多发展中地区想把外出谋生的游子吸引回来并不容易,阿联酋却成为世界上吸引力最大的地方之一,引得无数企业家和人才纷纷前往。全球化的一代人对迪拜青睐有加,这表示人才流动一改往日的大趋势,开始从北向南、自西往东移动。

作为全球化城市,首要的一点在于与全球实现互联,不能故步自封、只满足于从前的成绩。现在的世界节奏越来越快,像迪拜这样的全球化城市,假使其目的不仅仅是成为纽约那种大熔炉,而是要做平稳可靠的世界交汇点,会怎么样呢?

确实,对于迪拜而言,问题不仅仅是能否打造集体文化精神,并借此向伦敦看齐,成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地方,还在于它能否从当地的各色人种和多样习俗之中,创造出具有迪拜特色的集体文化。一直是一枝独秀的迪拜,能否与周边众多的邻居实现联合,取得比各自为政更强的效果?

依托现有优势,创造现代化未来

迪拜的未来尚未可知,但我们可以充满信心地畅想一番这座城市未来的样子,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它都将实现并超额完成近半个世纪之前确立的愿景。

随着20世纪六七十年代阿联酋石油资源的开发,阿联酋便因为重大基础设施投资而闻名于世。拉希德·本·萨伊德·阿尔·马克图姆是个很有先见之明的酋长,他大力推动这些项目的开发,疏浚迪拜河河道,从而大幅提高迪拜的进出货物量,将迪拜打造成为重要的货物集散地和再出口中心。

他还在吉拜阿里市监督建造了世界上最大的人造港口吉拜阿里港,并在那里为外国投资商建立了保税区。吉拜阿里港至今依然是世界三大最繁忙的集装箱和转运港口之一。拉希德酋长的三儿子穆罕默德·本·拉希德目前是迪拜的酋长,同时也是阿联酋总理。作为国际知名人士,他继承了父亲的梦想,秉承传统,要建造一座有容乃大的大型城市,为所有来投之人提供一方天地。

世界最高建筑哈利法塔(迪拜塔)的口号是“历史崛起”,对很多人而言,这句话表示迪拜是一个“没有历史”也“没有文化”的地方。世上其实压根儿就没有这种未经开发的地方。在中国干旱的内陆地区,全新的混凝土、玻璃和钢铁城市拔地而起,但它们其实都是中国历史和环境的产物。

和中国的城市一样,阿拉伯的地理和文明形成的深刻历史因素,烙印在了当今迪拜的DNA之中。伟大的建筑师最清楚这一点,他们建造的建筑往往都富含历史底蕴。丹尼尔·里伯斯金在设计建筑之前,就特别注重“历史的神性”。事实上,由斯基德莫尔-奥因斯-梅里尔建筑师事务所设计的哈利法塔,其目的乃是担当迪拜的哨兵,其外形呈现出该地区沙漠之花蜘蛛兰(水鬼蕉)的形状。

迪拜进行现代化建设,并非表示它没有过往,而是为许多发展中的城市树立了榜样,告诉它们,必须适应快节奏未来的需要。

如今的迪拜是一座全天候无休的城市,经济发展得如火如荼,不分昼夜,以满足多样的内需。此外,迪拜地理位置优越,要一刻不停地为全球供应链服务,在这方面,该地区的其他城市近期内都没有能力为其分担重担。

迪拜一跃成为阿拉伯世界之最,若说有一个要素能解释其中的原因,那就是先行者优势。

在迪拜成为经济中心之前,沙迦市是旅游中心,巴林是金融中心,科威特是能源及基础设施中心。但迪拜掀起了建筑狂潮,并实行了“免税区”等创新政策,从而在所有行业领域中都超越了它的邻居。现而今,迪拜的游客、投资商、建筑工程、外国企业和经济特区,要比大多数阿拉伯城市加起来还要多。

沙漠无边无际。根据公布的计划,迪拜即将开发其南部边界地区,这座城市的足迹也将随之拓宽,其面积超过了北京、伦敦、巴黎、纽约、巴塞罗那和其他主要城市的面积总和。

人们会说,酋长们富可敌国,他们一时心血来潮,天马行空,迪拜就有了超一流的基础设施,但这就忽略了迪拜的特殊地理位置。想想看,奥地利和阿联酋的国土面积差不多,人口数量和GDP水平也相似,但现在来对比一下它们的航空实力吧:奥地利航空公司拥有29架空客A20(每架飞机可搭载乘客80人),而阿联酋航空公司有架空客80,每架飞机的运载能力约为人。

迪拜是与世界各地直接相连程度最高的城市,在这方面,维也纳是无法望其项背的,且只有迪拜拥有通往各个大洲的直达航班。当你搭乘阿联酋航空公司的班机,飞行员需要喘好几口气,才能罗列出员工使用的语言,通常包括英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俄语、南非荷兰语、保加利亚语和其他五六种语言。

随着世界经济重心向东转移,迪拜连通欧洲、非洲和亚洲,成为各大洲之间理想的汇聚点,地位日益重要。迪拜因此而在经济方面承担的责任与其在世界政治上所占的比重和影响远不成比例。作为众多目的地的交汇点,目前只有在迪拜这一个城市可以直达各个大陆。

就这样,迪拜机场的国际航线成为世界上最繁忙的航线,而且,其中最重要的航空公司阿联酋航空则是世界上最大也是盈利最丰厚的航空公司,他们在波音和空客方面都有新订单,数量堪称世界之最,而这意味着,迪拜的经济环境是否平稳,直接关系到美国和欧洲价值数百亿美元的生意和数十万人的就业。

迪拜是世界运输之都。在一天中的任何时间,迪拜的号航站楼都是世界上唯一最具国际化的建筑,各种国籍的人在此转机、经过,有的是来迪拜旅游,还有的是来这里定居的。迪拜共拥有2万个酒店房间,远远超过了纽约。迪拜购物中心位于哈利法塔一层,20年接待顾客万人次,远远超过世界上其他的风景胜地。

迪拜和中世纪的威尼斯有着十分有趣的相似之处,这二者都是高效的经商城市,并且四通八达,联通全球。但迪拜自然不会去模仿中世纪的威尼斯,不过它计划在沙漠地区,复制同等规模的威尼斯运河区美景。迪拜更多是在有意仿效当今重要的城市国家新加坡。

迪拜和新加坡都是在20世纪60年代发展起来,专注进行世界水平的基础设施建设,吸引了众多跨国公司。然而,新加坡并没有石油和其他重要的自然资源,却率先实行经济总体规划,吸引了各种行业,并培训了相应的劳动力,凭借这一优势,它一跃成为重要的出口和服务中心。

迪拜并不只着眼于逐渐减少的石油储备,而是大力发展多样化经济,并成为个中典范,其中非石油部门占GDP的7%。一位政府官员说得好:“我们可以利用石油来买水,就不会受石油魔咒之苦。”

现在我们从较大规模上做一个有趣的对比,对比的双方一个是作为联邦国家的阿联酋,另一个是城市国家瑞士。

享有高度自治权的瑞士在税收和社会政策方面都是自己拿主意,然而,在整个国家的层面上,瑞士则非常明智地按照不同的地理区域划分分工。苏黎世是全球金融中心,日内瓦是私人银行和国际组织中心,巴塞尔是政府和制药公司重要总部所在地,此外还有数量众多的体育、旅游、制表、化工、武器装备、矿泉疗养等重要中心,在这些领域内,瑞士在质量和竞争力方面都居于领先地位。

而在阿联酋,北方的酋长国长期以来一直是劳动力输出地,并且在政治上忠于较为强大的阿布扎比和迪拜。现在不太有名的酋长国都开始将自己标榜为观光胜地,人口较少,适宜居住,适合发展小型制造业和商业服务,甚至与伊朗做生意,这一差异却反映出一个更大的现象:深层基础结构的高度连接带来了越来越紧密的联合。

曾几何时,很多后殖民时代的阿拉伯混合国家在残酷的内战中纷纷瓦解,当时没人能理解这一趋势的重要性。曾经,阿联酋的各个酋长国之间势同水火,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而在阿联酋创建过程中以及之后的时期,事实证明金融危机成为重要的分水岭,阿布扎比为迪拜提供了亿美元的长期低息紧急援助贷款,拯救了迪拜的房地产业。

现在,人们可以自信地说,在从阿布扎比经由吉拜阿里到迪拜和沙迦市的走廊,人口越来越稠密,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完全可以称之为“阿布迪拜”。

后殖民世界之都

于波斯湾各个主要金融中心间,在剧烈动荡的时期,正是迪拜以自信的姿态代表了阿拉伯文明,它充分利用近来的发展优势,超越了许多西方社会曾经自豪的技术标准和基础设施质量。

正如新加坡是新兴亚洲国家的榜样一样,迪拜也是所有非洲和中东国家的楷模。迪拜和新加坡这两座城市很快就不再以成为伦敦或巴黎为目标,因为单单它们自己就代表了2世纪几乎整个后殖民世界的雄心壮志。

如果有哪座城市很好地诠释了“城市盖好了,不愁人不来”这句话,那一定非迪拜莫属。在伦敦和纽约,有种情况越演越烈:居民和分析人士都抱怨这些城市被有钱人占领了。

房地产都掌握在金融大亨手中,房租又扶摇直上,生活成本持续飙升,而老百姓的实际收入则停滞不前。迪拜则不一样:在这座全球化城市中,几乎所有有钱移居迪拜的人都会被接纳。英国和美国在放宽移民限制方面反复无常,有时候还会收紧移民政策,而迪拜的人口在—9年翻了一番,预计到0年,这个数字会再增加一倍,增长到万(届时迪拜将举办世博会)。

和其他全球化中心一样,要想了解迪拜,就必须全面考虑大量居住在那里的人口来源。首先,迪拜是一个亚洲城市。迪拜将近0%的人口为本土居民,50%是印度人,6%是巴基斯坦人,9%是孟加拉人,%是菲律宾人。因此,南亚人占迪拜人口总数的75%。他们才是这个地方真正的中坚力量,数量很少的欧洲移民根本算不上什么。有句俏皮话说得好,“迪拜是印度管理得最好的城市”。

仅仅在一代人的时间里,财富就已经易手。在英国统治印度期间和发现并出口石油之前,波斯湾的阿拉伯人经常前往印度工作,并寄钱回阿拉伯。现而今人口流向则正好相反。数以百万计的南亚劳工在迪拜众多的建筑工地上,一干就是几个月或几年,而这些工程会将迪拜打造成一个闪闪发亮的图标。他们来建造迪拜,却从未真正生活其中。

他们既是劳动力资源,也是经济生命线,一年寄回印度的钱超过00亿美元,甚至比从美国寄回国的钱还要多。每个人都对这些劳工有不同的想法,他们有的是在闪着光的建筑工地最高处干活,有的是在疏通河道供游艇行驶,还有的驾驶拖拉机挖掘地下通道。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好像都和背景融为了一体,也有的人非常同情他们,但对他们心怀感激的人则少之又少。正如世界上其他利用他们的优势的地方一样,这些被充分使用的外来打工人员属于这个供应链上的资本主义共和国的一部分。

迪拜和伊斯坦布尔可以被认为是最西端的亚洲城市。然而,土耳其的主要贸易来自欧洲,阿联酋则更倾向于中国和印度。在极其重要的地产界,印度人仅次于阿联酋本地人,是第二大投资商。

大量富有的印度人纷纷前往迪拜。欧洲私人财富经理纷纷争取印度客户,为了远离印度的过度监管,他们将办公室设在了迪拜和新加坡。在迪拜的印度人筹集资本进行投资,从非洲的工厂到金矿开采,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很多宝莱坞电影现在都在迪拜取景,有些人就称之为迪莱坞。

迪拜正在兴建新的泰姬陵,其面积是位于阿格拉的原型的四倍大,虽然其目的不是用作电影拍摄,但届时肯定会有很多电影去那里取景。

阿联酋还向中国敞开了大门,现在居住在迪拜的中国人有20多万,0多家企业将其作为转口中心,销售从建筑材料到玩具等基础产品。最近,中国国有银行的高层人物也来到迪拜,他们不仅管理着泛阿拉伯的投资组合,还与欧洲和阿拉伯国家进行联合投资,希望能进入非洲。

如果在非洲之外有个城市可以作为集结地实现大规模商业扩张,那就一定是迪拜。相比其他航空公司,阿联酋航空公司的班机通达的非洲城市要更多。

迪拜港口世界公司参与了塞内加尔、安哥拉和吉布提等地的基础设施的修建工程。阿联酋基金会、穆罕默德·本·拉希德基金会和一些联合慈善机构,每年都会赞助数百个援助项目和奖学金。在迪拜,除了万名索马里人,还有4万名肯尼亚人,在从事建筑和酒店等工作。

非洲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埃希什·塔卡尔也在迪拜,他出生于英国,在卢旺达和乌干达长大,但其本身是印度裔,他利用渡船在迪拜购买零配件,开创了他的计算机硬件帝国。

在传统富饶的卓美亚奢华酒店海滨区,审美标准与地理划分相匹配,既能迎合欧洲人,也能叫印度人满意:法式糕点店边上就是卖莎丽的商店。就连同心文化圈都很有代表性:既有汉堡王,也有中国的按摩院。

政府连续几年举办了年度投资会议活动,吸引了来自4个新兴市场的商人和官员前来参加,借此向世人展示:对于跨越拉美、非洲和亚洲的全球商业网络来说,在迪拜这座城市开会最为方便。迪拜地处三大洲的交界处,代表了经济影响力从西到东的转变,还体现了南部的崛起。

四成的世界人口居住在环印度洋区域,他们的贸易与金融关系日益发展,而迪拜正好充当了他们的金融十字路口角色。位于迪拜的中东最大私募公司阿布拉吉在秘鲁、巴基斯坦等4个国家均有投资。只有在迪拜召开的会议中,人们才能看到广告牌上宣传巴基斯坦是个“充满生气”的国家,才能听到投资人说那里有“巨大的商机”。

人口和投资的大量涌入都表明一点,和纽约、伦敦一样,无论是对富有的外籍人士,还是来自贫困和高失业率国度的人来说,迪拜都是一个理想的目的地,同时,迪拜也是这些人的希望与资本之重要来源。

在无常中寻找永恒

迪拜这个曾经的小部落现在吸纳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这是当地阿拉伯贝都因人(在阿拉伯半岛、叙利亚或北非沙漠地区从事游牧的阿拉伯人。——译者注)的生活方式和后现代世界主义相融合的最重要典范。

但在迪拜,关于不同背景的人相互融合的故事,有一个更为深层次的原因:外来人口正在稀释迪拜,这是世界上的其他城市都无法与之相比的。在纽约、伦敦、多伦多和新加坡,非本国出生人口比率在40%~50%徘徊,但在迪拜,这个数字是90%,而且还在增长。换句话说,迪拜才是真正的世界交汇点,或许还是历史上最具多样化的城市。

当然,这并不能使迪拜成为熔炉,让外国人获得国籍,吸收城市乃至国家的精神,与当地人成为一体。举例来说,作为一个前往美国的移民,我首先认为自己是一个纽约人。相比之下,非阿拉伯人尚无法成为阿联酋公民,而且,就算可以,很多人也不愿意接受外国国籍。

然而,阿联酋的人口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外国人,基于当前这种多层次体系,很多人都认为,尽管外国人占人口的绝大多数,但他们永远都只是“二等”公民。即便他们拥有99年租期的房地产,却要每隔三年续签一次暂住证,而且,就算只是暂时失业,也会被注销暂住证。

实现人口再平衡不可能,授予国籍更是行不通,迪拜其实处在一个未知领域,没有外部先例可循,也找不到任何指导。迪拜要想在这个问题上取得很明显的重大进展,就要遵循新加坡模式,采用永久居住权这一做法,这样一来,外国人在两年后就可以拿到相当于美国“绿卡”的永久居住权。

如果能这样做,就能带来强壮、忠诚以及具有创造力的人口,他们会致力于建设迪拜,而且不管他们来自何处,都将迪拜作为主要居住地。在新加坡,很多拿到永久居住权的人最终都入籍了,在这方面阿联酋和新加坡有所不同,必须创造出一个入籍后的管理体系,就好像某种利益共享关系,来促进和灌输一个与如此多样化和瞬息万变的城市相适应的权利义务机制。

在一个由陌生人组成的城市里,宽容早已是十分明显的特征,而这样的机制有助于将这个特征转变成条文规定。

阿拉伯世界的中心

和迪拜一样,纽约虽然不是首都,却是地区和全球的中心。迪拜不要泛阿拉伯纳赛尔社会主义的空泛承诺,而是以流动性和机遇为基础,提出了全新无界限的经济阿拉伯主义。

迪拜的商业活动和人文交流最多,其他阿拉伯城市均无法与之比肩,只有迪拜可以被视为整个阿拉伯世界的中心。

瓦利·纳斯尔(ValiNasr)在他的《财富的力量》(ForcesofFortune)中称,所谓的“穆斯林中产阶级”都集中在迪拜和吉隆坡这样的城市中,在这些地方,务实的都市男女寻求物质上的满足和职业发展。

即便阿拉伯人在迪拜人口中只占很少一部分,迪拜仍是摩洛哥和阿塞拜疆等阿拉伯或非阿拉伯国家的榜样。迪拜重振了在更为广阔的伊斯兰世界中蔓延的泛阿拉伯精神。阿拉伯卫星电视台是最受欢迎的阿拉伯语电视频道,他们的名字体现了他们的目标——通过教育类节目,使阿拉伯人致力于推动适当的阿拉伯国内投资和可靠投资。

就算迪拜从来都不是全球熔炉,也肯定是阿拉伯世界的缩影。此外,阿联酋吸纳全阿拉伯的人才为其所用,同时也会奖赏很多非阿联酋阿拉伯公民,允许他们使用阿联酋护照,有了这本最具国际化的护照,去任何阿拉伯国家都是免签的。

“阿拉伯之春”的各项运动一直给很多政权造成无数的困扰,并使全部阿拉伯人都深陷其中,阿拉伯世界或许需要几十年,才能找到新的分界线。然而,迪拜似乎在席卷该地区的地缘政治动荡局面中独善其身。迪拜确实从中渔利,而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回想一下,贝鲁特曾是阿拉伯世界的标杆,却在20世纪70年代的内战中一蹶不振,迪拜正是从那时起开始飞速发展的。科威特是距离迪拜最近的海湾地区竞争者,也是跨国公司投资目的地,但在年遭到了萨达姆统治的伊拉克的入侵。

具有商业天分的黎巴嫩人和科威特的资本都开始流入迪拜,这种情况至今仍在继续,每年约有万黎巴嫩人移民迪拜,有的成为银行高管,有的做了电视新闻主播,和他们一同工作的还有埃及的工程师、约旦的会计人员和突尼斯的司机,这些人都希望得到更高的薪水,过上更好的生活。

近些年来,迪拜从不参与纷争,这可以说是非常聪明的选择。从年至20年的十年间,伊拉克一直处在军事占领中,内战不断,尽管迪拜距离伊拉克很近,却从未受到这场冲突的影响。当下的“阿拉伯之春”运动,只是让这座城市更为快速地吸收来自海湾其他地区的人才。

在阿拉伯世界的其他地方,沮丧的年轻人都沦为暴力的奴仆,而来到迪拜的年轻人则纷纷将精力投入创业中。克里斯·施罗德(ChrisSchroeder)在其详尽且充满希望的阿拉伯科技发展现状调查报告《启动上升》(StartupRising)中提到,阿拉伯的投资者和企业家,特别是位于迪拜的投资者和企业家,都很英勇不凡,敢于冒险,他们在整个阿拉伯世界涉足的行业包括移动教育、电子商务、手工陶瓷、太阳能电池制造和外包加工,而且业务重心都在他们的祖国。

这就解释了为何在迪拜能听到真正的嗡嗡声,以及为何在整个阿联酋,每个人的口袋里都会嗡嗡响。根据渣打银行提供的数据显示,在全世界,这里的手机普及率最高,每00个人拥有76部手机。

随着伊朗逐渐从数十年的经济和政治孤立状态中走出来,迪拜迎来了其历史上一个重要篇章。沿迪拜河闲逛,可以看到庞大笨重的三角帆船装满了沉重的箱盒,里面装着冰箱、轮胎、袋泡茶、鞋子等各种物品,此情此景让人们想起,狭长的霍尔木兹海峡之间存在着深度不可分割的联系,而国际制裁永远都不可能在这里充分发挥作用。

居住在迪拜的什叶派和伊朗人很多,通过他们,迪拜已经做好准备做先行者,利用伊朗的解冻时机从中获利。走私生意在迪拜和伊朗之间已经如火如荼地发展了几十年,这使得迪拜成为完全成熟的中转站,在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外国投资可以从这里进入伊朗。

迪拜在人们心中往往是一座未来主义城市,的确如此,无论是从科技方面,还是从人口、经济和政治方面,都可以这么说。0年,世博会将在迪拜召开,届时,它将在现有城区周边建造一座新城,面积48公顷,将以露天市场的形式出现,各个国家的展馆都建在其中。

迪拜这座世界缩影之城将主办一次有世界缩影之称的盛会,而且,会场附近还将兴建马克图姆世界中心机场,计划年运输乘客2亿人次。随着世界发展和各国互连,迪拜也将成为越来越重要的世界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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