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北碚阴云笼罩,细雨时断时续,几近无风,气温14-18摄氏度。校园鸟鸣声声,百汇园正中的这棵黄桷树绿叶萌发,一天一个样。

每天观察黄桷树,可以见证物候变化

上午课后,打车去西南大学,遇到一个非常坚守原则的保安,不让我进校。

他问:“你进学校干什么?”

我说:“我是一名中学教师,也是西大毕业的。想去参观侯光炯先生的纪念馆。我只有中午有时间。”

他说:“那你让馆里的人给保卫科打电话。”

我说:“我没有进馆,怎么让他们打电话呢?”

僵持不下,我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有登记表,我说:“我登记一下,可以吗?我没有异常症状,也打了疫苗的。只有中午有时间来看一下。”

他后来点了点头,让我去登记,放我进校了。我心里挺感激他的,也向他致敬。

导航里的侯光炯纪念馆定位并不准确,来来回回走错了几次,才找到它的大门。它就在蚕学宫旁边,与蚕学宫门楣高大相比,的确小了些。

侯光炯纪念馆虽临近主干道,但并不好找

刚才路过这里竟没发现,十级台阶之上,“侯光炯纪念馆”几个字安静地伫立着,由田纪雲手书,这几个字笔法质朴精干,有点欧体的影子,还有些赵朴初后期书法的感觉。书写者不知何许人,我查了一下,田纪雲曾担任国务院副总理(-)。这个级别的人提的词,可见侯先生的学界地位。

侯光炯纪念馆正门

我第一次听到“侯先生”这三个字,是在大学土壤学课上,傅瓦利教授是侯先生的弟子。她称呼的时候面带微笑,充满了崇敬的神情和语气。即便10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傅老师说“侯先生”的样子。她讲述侯先生的言传身教,也为激励我辈。

自此以后,我也会给每一届的同学讲侯先生、讲水稻土,他们其实也不太懂土壤。我只想传达几点理念:其一,科学家就在我们身边,虽然他已远去,但事迹精神永在;其二,中学地理有一个不太好的倾向,很少讲科学家的故事,仅有魏格纳、古登堡、莫霍洛维奇、科里奥利等,基本没有中国科学家的贡献(当然新人教版地理2专门介绍了胡焕庸线,这个很好,可惜讲的故事里面有瑕疵)。但是这是很不科学的,容易导致同学们误认为我们学习的地理学是西方主导的地理学。所以我一般会讲一些科学家与其故事,比如竺可桢与季风、台风,徐霞客、袁道先与喀斯特,张相文与秦岭-淮河线、五界划分,刘东生与黄土地貌,施雅风与冰川,孙鸿烈、李吉均与青藏科考等,当然还有侯光炯先生和土壤。

地理课堂不可能讲完相关领域的所有科学家,也讲不尽科学家的所有贡献,但揭开一角,就可能给学生打开一片天地。

大地之子侯先生,我辈楷模

可惜的是,门没开,打了墙上的值班电话,也没有人接。询问了路边经过的同学:“同学,你好!你知道纪念馆好久开门吗?”

她似乎对侯光炯不了解,说:“不知道,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它开门。”

“纪念馆还有其他门吗?还是只有这一个门?”

“不知道。”她茫然地摇摇头。

于是,我打算自己绕纪念馆走一圈。

站在融汇南路,仰望侯光炯纪念馆

转角有一个小路,石阶上有一些垃圾,也布满了落叶,显然这是人迹罕至了。踏步而上,发现这个门前还有广场,叶落满院,有些已经开始腐殖质化,已经有很多花草着生,显然这里已经开始了成土过程。

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蹲下来看看这院里的落叶。为什么要蹲着呢?因为我觉得这应该是观察土壤的姿势。记得一个动人的故事,年,四川省委、中科院成都分院和西南农学院领导考虑到侯先生年迈体弱,劝他离开深入18寒暑的农村回校从事培养青年人才工作。他婉言谢绝,幽默地说“高楼大厦是不会产生土壤科学的。”

我还发现这边落款的“雲”字写法与正门不同

我刚开始还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会废弃?显然很久没有人打扫这里了。

突然,我释怀了,依照侯先生的意思,来馆里看他的藤椅、书桌、雨靴、草帽、钢笔、信函,还不如去田间地头、生产一线,用自己的方式做些实事。而且这里保持这么自然,没有人干预的样子,还是很亲切的。

我的田间地头在哪里呢,就在三尺讲台和乡土地理世界。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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